在刚看到哑婆的刹那,苏奴明显感到了自己心里的惊喜。可是她毕竟不是轻歌,她不会因为惊喜而跑过去紧紧的将哑婆给抱住,然后在她的怀里撒娇说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她,她只是淡淡的朝哑婆点了点头。
“嗯。”哑婆脸上泛起慈祥的笑意,无声的眼神里传达了她的回答,接着她又在空中开始比划起来。“谷主在大堂等你,至于跟你一起来的这位公子,谷主让我先带他到客房去。”
“君以陌,你先跟哑婆去吧。”
读懂哑婆的意思后苏奴回头朝君以陌看了一眼道。
“你自己小心点。”
君以陌并不了解忘归谷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刚才时籍的话中,以及苏奴谨慎的眼神中,他也知道这个忘归谷主一定不容易对付。因此在知道忘归谷主把他支开,让苏奴一个人去见她时,他不免有些为苏奴担心起来。
苏奴没有回答君以陌,不过却给了他一个让他不用为她担心的眼神,这让君以陌一颗为她担忧的心不禁轻松了许多。
大堂里,苏奴刚走进去便见忘归谷主坐在主位上,她手里端着一只茶杯,整个脸被茶杯挡去了大半。
“苏奴见过谷主。”
走到忘归谷主跟前,苏奴微微朝忘归谷主行了个礼道。
“坐吧。”
放下手中的茶杯,忘归谷主威严的声音传来,不怒自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而苏奴在听到她的话后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朝一边的座位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南屏跟在轻歌身边吗,怎么会回来?”
“有些事必须回来。”
苏奴答道。
“就是为了被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不错,我希望你能救他。”
不绕道,不委婉,苏奴直接向忘归谷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苏奴想,既然忘归谷主一开口就能说出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君以陌,那么相信忘归谷主已经知道了已知晓她医术不凡的事实。如此,她便没有必要再在忘归谷主面前兜弯。
“苏奴,看来你这两年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不但两次放外人进谷,现在还想让我救人。”闻言忘归谷主冷笑一声。
苏奴知道忘归谷主话里的意思是她不会救君以陌,只是她既然打定了主意来这里,便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于是无视忘归谷主的冷笑,苏奴迎上忘归谷主那双向来冷漠的双眼。
“我已经跟这个男人私定终身了。”
苏奴在赌,她在赌忘归谷主虽然为人冷漠,但对她和轻歌的关心却是出自真心的;她在赌忘归谷主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守寡;她在赌忘归谷主或许因为她和君以陌的这层关系而再例外一次——答应救君以陌。
说实话,对于这场赌注的结果会不会真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样,苏奴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除了这个方法外,她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说服忘归谷主答应救君以陌了。事到如今,她就只剩下放手一搏了。
“苏奴。”
显然,忘归谷主对苏奴这种拿自己后半生来威胁她的做法一点都不满意,所以苏奴的话刚落她便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一掌,而之前被她端在手里的茶杯此刻也已经掉到地上摔成了粉碎。
“是。”
迎上忘归谷主愤怒的眼神,苏奴没有半点后退之意,一双倔强的眼里尽是她要救君以陌的坚定。
“你。”
苏奴决不放弃的眼神让忘归谷主心中又是一阵怒火从烧,她一手指向苏奴,想要骂苏奴,却奈何找不到任何可以骂出口的话。
“三日后成亲。”
一声低叹从忘归谷主口中传来,情形竟如当初苏奴被时籍唤醒体内天阴后的一样,在对上苏奴眼里的倔强时,忘归谷主似乎只有让步一条路可以走。
“多谢谷主。”
忘归谷主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愿意出手救君以陌,但前提是他必须先跟苏奴成亲。苏奴知道这已经是忘归谷主最大的让步,因此便也不再反对,起身便是朝忘归谷主重重一点头。
“君以陌,外面成亲吧。”
回到君以陌在的客房后苏奴便将自己在忘归谷主面前说的话,已经忘归谷主的要求的告诉了君以陌。君以陌虽然对苏奴为了救她而自毁声誉的做法诧异的很,但却没有拒绝忘归谷主的要求。
“随便,反正女人对于我君以陌来说,从来都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现在再加上你苏奴一个也没有什么关系。”
“哼,”
听到君以陌的话后苏奴自然是冷哼了一声。
这个男人还真是自恋,他以为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希望他啊?别的女人或许是,但是她苏奴最讨厌的便是这种男人了,要不是因为轻歌以死相逼,他君以陌这辈子想都不要想她会多看他一眼。
“君以陌,你给我听着,在这个谷中我可以如其他女人对待自己的丈夫一样与你相敬如宾,但是出了谷之后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两人各不相欠,只要时机一到便立即解除婚约。”
“随便。”
君以陌还是无所谓的笑了声道。
“哼。”
而苏奴却是再次冷哼了一声,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君以陌的房间。
“苏奴!”
几乎是苏奴关上门的刹那,一声低叹便从君以陌的口中传来。
这个女人,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她为什么总是能那么狠心呢。对别人如此,对她自己更是如此。
“苏奴,既然你能对所有的人都那么狠心,又为何对独独我不离不弃呢?上次是亲自喂药,这次是自己的声誉和婚姻,难道真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你答应过轻歌一定要救我吗?苏奴,你的心,真是让人费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