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散步,却不是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闲逛。穿过长长的长廊,苏奴来到白天路过的荷塘。
古代的地皮很便宜,因此古人特别是富贵人家,总是喜欢院子建得又宽又大。而作为一城之城宫,占地面积之大更是不需要怀疑的,仅仅是一个荷塘就占地十几公顷,真是应了那句话:十里荷塘。
时值三月,枯萎了一个冬季的莲花本该还没开始发芽。但因为容府是南屏只城宫,荷塘里引进的自然是莲花中只精品,三月刚到,荷塘里便已经种满了已发嫩牙的莲花。
荷塘的一面栽有一排柳树,而每颗柳树下又各放有一块既大又白的鹅卵石。
白色的鹅卵石在漆黑的夜晚尤其显眼,苏奴随便走到一颗柳树下坐下。三月的天气还很凉,连带着鹅卵石也是凉凉的,然苏奴却完全不在意。
背靠着粗糙的树干,仰头望向一片漆黑的夜空,苏奴想起了她娘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在整个容府中娘最喜欢的便是那片荷塘了,因此每到月圆之夜娘都会去那里坐上一个晚上。背靠着粗糙的柳树干,头仰望天空。夜空中,一轮又大又亮的圆月挂在那。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被夜风吹去的波纹泛出点点粼光。水波随夜风越走越远,空气中却带来了一股淡淡荷叶香,让人想不喜欢都不行。”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娘,当年你坐在这片荷塘边,想起的是什么?如今儿女也已经坐在了你说的这片荷塘前,当年的你是否也如现在女儿想起你一样想起你的娘亲呢?娘你曾经对女儿说你是无根的蒲公英,风往哪里吹,你便飘向哪里,直至遇见爹爹才停下。娘,在遇见爹爹之前,你一定很寂寞吧?不然也不会每到月圆之夜便来到这里。”
苏奴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想象的夜空中出现了一轮圆满的月亮,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被夜风吹去的波纹泛出点点粼光。水波随夜风越走越远,空气中却带来了一股淡淡荷叶香。
月光还穿过不算茂盛的柳叶洒在不远处坐在一颗柳树下、头仰望着夜空发呆的女子身上。
低头,女子朝苏奴温柔一笑。
娘?苏奴沿着柳树站起,嘴角亦泛起了笑容。苏奴一步一步的朝那女子走去。仿佛是害怕惊动女子温柔的笑,苏奴每走一步都显得别轻。
是她,真的是她娘。苏奴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张久违的脸。近了,她马上就可以摸到她娘的脸了。苏奴的心情越来越激动。
“你······”一只手搭在苏奴的肩上,柳树下的容笑晴不见了,苏奴猛然惊醒。
是谁?梦境被打扰的烦闷,身体比脑袋先作出反应,当那只手刚搭在肩上时,一个反手便抓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脚下跨出一个小弓步,细腰往身前翻,迅速的给对方来了一个过肩翻。
对方的武功也不低,在苏奴刚抓住他的手腕的时候脚下就撒开了马步,另一只没有被苏奴抓住的手死死的按住苏奴的手,硬是挡住了苏奴的过肩翻,稳稳的站在原地。
苏奴见过肩翻拿对方无法,原先的小弓步在地上一个转弯,手如蛇般灵活的从对方的掌下滑出,双手汇集内力,整个上身在半空来了一个360度的高难度旋转,灌满内力的双掌便朝对方攻去。
高手对招,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对方见苏奴朝自己劈掌,立刻作出反应与苏奴双掌相击。然而他却不攻击苏奴,反而借着四掌相击刹那产生的冲力往身后滑去。
对方只躲不攻让苏奴一时弄不懂对方的意图,双眸一转,苏奴迅速的从衣袖中拔出她的短剑。将剑一甩,原来不过半寸长的短剑再次变成三面锯齿的近二寸长长剑。左脚在地上一个轻点,纵身一跃,人与剑便成为一条直线朝对方攻去。
“不好,她竟然来真的。”见苏奴已拔剑,而且攻势迅速的朝自己过来,对方暗咒一声。回头一望,想再次寻找撤退的方向,却发现离自己的身后竟然是荷塘,再退就要去荷塘游泳了。真是退无可退,挡无可挡,上天无门,下地无缝。
严峻的形势不容他多想,躲不开便只有硬挡。
双脚在地上扎上一个稳稳的马步,一掌擎天一掌朝腹,眼望欺身而来的苏奴,内力不断的在双掌间汇集。提起的内力迅速的在身前汇聚成一个火球,而且随着内力的不断提升,火球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变成篮球大小。
时间转眼即逝,他的火球刚成形,苏奴便连人带剑一起来到他的身前。剑的攻势被阻挡,剑插一点一点的插入火球里,期间还不断的发出‘嗤嗤’的摩擦声响。并且随着苏奴的剑每向前一分,那因为摩擦发出的声响便每大一点。终于,当苏奴的剑抵达火球的另一端时,苏奴的攻势被完全阻挡了下来。
火球的火光把漆黑的夜晚点亮,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分明,同样被看清的对方那一张叫苦不迭的脸。
“是你?”苏奴冷眼射向对方那张让她看见就觉得讨厌的脸,真是阴魂不散,她和轻歌也不过今天才到达南屏,他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若不是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话,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她和轻歌身上安装跟踪器了。
“怎么不能是我?”对方朝苏奴亮出一个笑容,本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因为正在奋力抵挡苏奴丝毫没有弱下去的攻击变得很勉强,当然也达不到魅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