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爷,奴才和五小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这确实是孙管家吩咐奴才这么做的啊。”
“那你说说孙管家是让你如何做的?”沈秋瓷见那小厮此时正在害怕中,趁热打铁让他招供详情。
“今早五小姐说要去田庄和铺子上看看,需一人指引,管家就将奴才叫在一边说回来时故意让马惊了,其它的不必管。”
那管家本是大夫人身前的得意之人,听到小厮指认他,也不慌忙,只是被沈秋瓷主仆一顿好打,鼻青脸肿,帽子歪在头的一边,看起来面目可憎。
“管家,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运良闻言心头火起,这管家是大夫人推荐给他的,为人善于察言观色,做事也稳妥,他一听小厮的话就知道是大夫人所为,暗骂大夫人愚蠢。
孙管家见沈运良和沈老夫人年素瑶都在场,心道今日必然抵赖不过,他微微斜着眼睛看了大夫人一眼,心一横,索性承认是自己指使了那小厮。
“老夫人、老爷、夫人,不错,确实是奴才自作主张让他那样做的。”
“反了,你一个下人也敢谋害当家小姐?”沈老夫人一敲拐杖,忍不住喝叱道。
“奴才在府中当差,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不敢有丝毫差错,奴才当初是被夫人所救又引荐给了老爷,夫人对奴才有大恩,五小姐目无尊长,口出狂言顶撞主母,还强逼着主母要嫁妆,奴才实在看不过眼,所以才让这小厮给五小姐一个小小的教训。”
“好你个狗奴才,狗胆够大的,那马车差点摔下悬崖令我们主仆几人葬身崖底,你居然说这是个小小的惩罚?你这奴才还真是忠心护主啊。”
沈秋瓷气炸了,她心中明白孙管家是要自己揽下罪名了,心中也不由叹服大夫人的驭下之术,关键时刻居然能让孙管家这样的人顶下罪名。
“老太太,老爷,孙管家也是为了替妾身鸣不平才一时做了糊涂事,求老爷和老太太看在他这么多年为沈家鞍前马后劳累的份上饶他一次。”
年素瑶见孙管家将罪名揽在自己一人身上,顿时有些着急,不顾身份替他求起情来。
“祖母,父亲,就因为秋瓷不是父亲亲生,被姐妹们欺负瞧不起,上次就被丫鬟欺负,幸好父亲惩治了她,这次孙管家直接害我性命,难道要让他逍遥法外么?”
沈秋瓷故意提起上次处置苦菜的事让沈运良没办法偏颇,既然动不了大夫人,那这次一定要处置了孙管家。
“老爷…”年素瑶被沈秋瓷气的病了几天刚好起来些,脸色有些发白,透出一股娇弱,艳若桃花,让人忍不住从心里怜惜。
沈运良见年素瑶此时风情一时有些着迷,不知不觉便软了下来,他看了眼孙管家道:“孙管家在沈府多年确实劳苦功高,幸好此次秋瓷丫头没事,否则定不会饶你。”
“不过这次的事不处罚你也不成,来人,将孙管家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撤去管家职位,伤好后到铺子里做个伙计吧。”
“老爷,这处罚也太重了。”年素瑶急道。
“就这么定了,谁都不许再有异议。”沈运良颇有气势的一锤定音。
沈秋瓷见沈运良这样处置孙管家,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若不是沈老夫人对她多有回护和沈家的名声沈运良根本不会如此处置孙管家。
孙管家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辩解,任由下人上来将他拖下去,离开时目光晦暗不明极快的向大夫人的方向扫了一眼。
大夫人见沈运良如此坚决的处置了孙管家,顿时一气险些又晕了过去,丫鬟青衣和璎珞忙上前扶着她往梨香院回去了,之后沈老夫人等人也散了。
沈秋瓷和几个丫鬟回到秋枫院中时,米嬷嬷迎了上来,沈秋瓷向她说起今日之事,几个丫鬟也叽叽喳喳的说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米嬷嬷越发的不安起来,让沈秋瓷小心的话说了一箩筐。
几个丫鬟今日也受了惊,沈秋瓷让她们早些下去睡,单独留下了米嬷嬷。
“嬷嬷,我学医的事你知道么?”
“恩,知道。”
“我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姑娘,您怎么了?您最近好像忘记了许多事。”
“是的,嬷嬷,估计是上次被二姐姐扇耳光伤了脑子,有一些事记不清了,我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这个你知道吧?”
沈秋瓷说完眼睛亮亮的看着米嬷嬷,期待着她的回答。
“姑娘,老奴确实知道。”米嬷嬷犹豫良久,最后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嬷嬷,你好像瞒着我很多事啊?”
“姑娘,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天,您被二小姐泼了一盆冷水,浑身湿透,引起高热,三姨娘给您请了大夫来,那大夫身边跟着个穿白衣的小公子,病好后,那小公子便给了您几本医书。”
“那他给了我医书后再来看过我吗?”沈秋瓷心道原来是这样认识的?她觉得那人似乎早就认识她。
“没有,他给了您医书要您自己学习医理调养身子,之后便再没见过他。”米嬷嬷不敢再有所隐瞒,将她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恐怕那白衣公子和本尊以前暗中来往米嬷嬷和丫鬟下人们都不知道吧?沈秋瓷想起今日那人的武功不错,若是也像慕容齐一般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来来去去,她们是不会知道的。
沈秋瓷有些迷惑了,难道本尊之前在那样悲惨的状况下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今日那白衣人有些躲躲闪闪,不愿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又一次泛起白天的那种感觉,懵懂欢喜,惆怅失望,她知道这是本尊的感情,是这具身体的感觉,难道本尊的灵魂还在自己身体中不成?
她摇了摇头,无论如何,那白衣人的事和她没关系,就顺其自然吧,既然人家不愿意让她知道过多的事,她才懒得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