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年素瑶在梨香院中大发雷霆,将屋中的东西全部打砸一空,将丫鬟下人全部打骂了一顿赶出屋子,连沈云秀三姐妹也被她赶回了各自的院中,她简直被气得快要自杀了。
“沈秋瓷,你个贱蹄子,和你那死鬼娘一样贱。”年素瑶边摔东西边骂道。
“夫人,别摔了,摔了东西又伤了身,何苦呢?看开些吧。”年素瑶身边的陪嫁嬷嬷薛嬷嬷开口劝她。
“沈蓉那个贱人,为什么死了都不安分,还要留下这么个小贱人来祸害我,给我添堵?”年素瑶说着忍不住留下眼泪来。
“夫人,一切都是命啊,怪只怪当年您没有得到他的心。”薛嬷嬷说到这儿顿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闭上嘴。
“她们倒好,一死了之,双双奔赴黄泉,生同裘死同穴,我一个人艰难的活着,她们却还要留下这么个小贱人来祸害我…”年素瑶大哭。
相比梨香院中的悲惨,秋枫院中沈秋瓷主仆做了一桌子菜开心庆贺。
“小姐,您今日真是太给力了。”小麦一向伶牙俐齿,这些日子和沈秋瓷学了几句怪言怪语,一有空便要用一用。
“哈哈,只要你们衷心于我,给力的还在后头,跟着我有肉吃。”
“是,跟着姑娘有肉吃。”小麦和小米齐声附和。
这次庆贺青豆和红豆也加入了进来,二人看着沈秋瓷主仆几人的相处场面温馨又融洽,沈秋瓷一点也没有主子的架子,心中着实羡慕,暗道幸亏自己两人做了明智的选择,像她投诚,否则以沈秋瓷的厉害,二人会小命不保。
有慕容羲助阵,大部分的嫁妆都被她要了回来,不过还是有一些没要回来,大夫人全部拿田产、庄子、铺子做了抵押,沈秋瓷握着这些田产、庄铺的地契心中暗道改日要去看看地段如何,适合做什么生意。
她的脑袋瓜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她的商业天赋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她这边在盘算赚钱大计,却不知恼羞成怒的大夫人已经打算铤而走险,欲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这天沈秋瓷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一番,向沈老夫人告了假,捏着那几处田庄地铺的地契准备去实地考察一番,她心中知晓那几处地段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决定先去看看。
她问了孙管家那些田庄铺子的具体地址,又找了个小厮带路,便让下人给她套了马车,带上小米小麦青豆红豆四个丫头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等她走后,大夫人的贴身嬷嬷王嬷嬷从暗中走出来,孙管家对她点了点头,诡异一笑,王嬷嬷一转身往梨香院而去。
大夫人共抵给沈秋瓷三间铺子、两个庄子还有一百多亩田产,她先去看了铺子,果然不出所料,那三间铺子其中两间在城东贫民巷中相邻而立,都是绸缎庄,生意冷清,门可罗雀。
沈秋瓷摇了摇头,这条巷子里居住的都是贫民,他们平时穿的都是粗布衣裳,有几人能穿得起绸缎的?若非亲眼所见,她还真有些怀疑沈运良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呢。
另一间铺子是米铺在城西,倒是处于比较繁华的地段,但那里是王亲贵族聚集地,他们吃的米都是御用的,一年里少有买米的时候,所以这三间铺子自开业以来便年年赔钱。
她转了一圈又回到那两间绸缎庄下了马车,领着众人走了进去,有一个小伙计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口水滴滴答答流在桌子上一大片,跟着沈秋瓷的小厮忙上前将他叫醒。
那伙计陡然见店里来了客人还有些发怔,连起码的迎客反应都没有,只傻傻的望着沈秋瓷等人。
“这是府中的五小姐,这两间铺子夫人已经给了她了,以后她就是这两间铺子的主人。”那小厮向伙计介绍道。
“啊,奴才该死,小姐恕罪,实在是铺子里常年不曾有客,奴才才在这里眯了一会儿的。”那伙计听说沈秋瓷以后是这铺子的主人,连忙解释自己的疏忽。
“以后当心些就是了。”沈秋瓷心道这样的生意换成她她也得睡觉,这哪叫做生意啊。
出了铺子,她又命小厮领着她去庄子上,庄子在乡下,离京城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小厮和车夫在外面赶车,沈秋瓷主仆几人坐在里面。
“五小姐,去庄子的路不好走,颠簸得很,您可要坐稳了。”那小厮赶车前吩咐沈秋瓷。
“恩,快快出发吧。”
去庄子上的路果然如那小厮所说,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几人在车上被颠的死去活来,沈秋瓷心道早知这样不如等改日再来,这样一来一回天黑之前不知是否能赶回沈府?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才慢腾腾的终于到了地方。
沈秋瓷下去后见庄子是几间土坯房,屋顶还盖着一层茅草,她一路走了进去,只见到处摆满了锄头、犁、铁锹等农具和一些玉米杆草及蒿草。
院子中鸡笼、猪圈、羊圈都建在一块儿,猪吼羊叫,脏乱破烂不堪,哪有一点大户人家农庄的样子?
她看了半天心中终于有些郁闷,年素瑶那毒妇是诚心让她不痛快吧,她起初还觉得三间铺子两个庄子几十亩田地抵押的那些东西她占了便宜,现在实地一考察,就是白白送给人家人家都不一定要,她心中顿时有些失望。
她又叫来在这里的佃户长问了下年素瑶分给她的那几十亩地收成如何,那老实巴交的大叔大概第一次看见城里的小姐们,见了沈秋瓷明媚靓丽的容颜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只低下头脸憋得通红。
“阿爹,还是我来说吧。”佃户家的儿子见他爹紧张的话都说不出,顿时主动要求由自己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