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王府中的地位,还真是……”幻逸楼撩起纱帐,一手支着脑袋,慵懒的趴在床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夭夭,啧啧有声。
夭夭瞪了他一眼,回道:“关你什么事?”
说着,走到了床边,拿起染血的亵衣,皱了皱眉头。刚想抬步往衣柜走去,手上却蓦然一紧,人,随即被狠狠的拉向了床上。黎陌云的披风,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一个翻身,幻逸楼便压到了她身上,禁锢住她的手,邪笑的说道:“果然还是不穿披风好看一点。”说着,唇便压下。
头一偏,夭夭狠狠的瞪着他,怒道:“你这个色胚,现在还受着伤,就想着占我便宜。”
幻逸楼顿住,对她的怒眼视而不见,低头便抵上她的额头,叹道:“你就不能温顺点吗?”
“温顺?拜托,我让我对着不是丈夫的男人温顺?你想我浸猪笼吗?”
皱眉,幻逸楼对她的那声丈夫很是不满,黎陌云这么对她,她还把他当成丈夫吗?
“喂,你什么时候回去?”夭夭见他沉默,抬手推了推他,试图将他自身上推下去。无奈他像是刻意般,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纹丝不动。
挑眉,幻逸楼看着她涨红的脸色,坏笑的拂上他的眉眼,蛊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怎么舍得我离开呢?你忘了我们的旧情了吗?还是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夭夭一怔,刚想反驳,却看见他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异色,紧紧盯着自己艳红的唇瓣。当即想起他们几次三番的吻,最后一次,还是自己主动招惹的。脸,蓦然红得彻底。
“是不是想起来了?”幻逸楼满意的看着她逃避的移开视线,更加邪魅的靠近她的颈项,窝在她的脖颈间。
“你……”夭夭气极,干脆闭上了嘴,保持沉默。
“你弟弟安安哪里去了?”静默了半晌,幻逸楼突然开口,话语难掩试探。随即,便明显的感觉到身下女人身子瞬间的僵硬。
“不管你的事。”夭夭立即便全身戒备了起来,眸中含着一丝警告。
幻逸楼拧紧了眉,微微抬高身子,俯首看着她浑身带刺的模样,淡淡的问道:“你要嫁给黎陌云,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对不对?”这两天,他已经彻底调查了她的身世,知道她有一个弟弟,也知道了她嫁给黎陌云的原因,然而此时,她最疼爱的弟弟却不知去向。
夭夭撇开视线,抿紧了唇瓣,沉默。
幻逸楼勾起嘴角,“看来,他确实是你最致命的弱点。”
夭夭猛地回过头来,警告道:“我不准你动他,否则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话中难掩的冷冽和杀意,让幻逸楼心中滑过一丝不快,还有浅浅的嫉妒。她未免,太在乎那个男孩了。
“既然你弟弟已经获救,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呆着这个处处对你不利的王府里?……除非……”幻逸楼并未将她的警告放在眼里,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眸子陡然紧紧锁住她的。
“我就爱呆在这里怎么样,我要干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你给我下去。”夭夭挣扎了起来,用力的试图将身上的人甩下去。
幻逸楼看着她过激的行为,心中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你弟弟在黎陌云的手里,所以你不得不受制于他是吗?所以你即使不爱他,吃了毒药,也不肯去伤害他是吗?”
眸子厉了几分,幻逸楼不再玩笑的心态,双手却更紧的钳制住她,话语的咄咄逼人,像是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出来才甘心似的。
夭夭停止了挣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眸子的雾气彻底吓到了幻逸楼。他从来没见过她哭过,即使他喂她吃了毒药,即使黎陌云冤枉她,她都那么冷静自持,一身傲骨。
“算我求你,不要去伤害安安,如果你非要知道黎陌云的弱点,我想办法帮你找到,求你。”夭夭低头,泪水划过眼睫。她只是想安安分分的生活,只是想要带着安安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放过她?要做什么事,要查什么人,自己去找啊,凭什么都找她,她有什么能耐?
天天应付太后,应付鸳鸯,应付黎陌云,应付金凤儿,甚至应付春雾,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应付面前这一个心思缜密,手段残忍的男人了。
幻逸楼的心狠狠的抽疼了,看着她低头,看着她流泪,一股噬心的疼痛就在他心里无边无际的蔓延开了。伸手,他狠狠的将她搂进了怀里,附在她耳边暗哑的开口道:“别哭,我不要你去找黎陌云的弱点了,我也不会拿你弟弟的命来威胁你,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夭夭依旧轻轻的啜泣着,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压抑,泪水一旦滑落,她想止,都止不住。听到幻逸楼的话,虽然有些讶异,却还是不敢太过相信。
“别哭,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幻逸楼心疼的吻上她的眼脸,双手,将她搂得更紧。
那么坚强的她,却哭得这般让人心怜,她一个人,一定支撑的很辛苦。幻逸楼苦笑了一声,他想,他爱上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心丢在了她身上了。
“幻逸楼,我没事了。”夭夭微微退开身子,却不想,腰上的双手却蓦然搂得更紧。
“没事就睡吧,我守着你。”没有松开手,他就这么坚定的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夭夭沉默了半晌,没有再推开他,累了一整天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难得的安稳的睡了一晚。
次日,她再次醒来时,幻逸楼已经离开了,夭夭的手上,却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笛子。虽然不解这个笛子有什么用,她还是收进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