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倏的站了起来,看着近前的两人,狠狠的一挥手,怒看着黎陌云:“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本王就让你看看是什么意思。”黎陌云眸子似要冒出火来,一语说完,便伸手将一件衣物狠狠的甩到了地上,冷声道:“你居然敢给本王戴绿帽子,好大的胆子。这件男子衣衫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夭夭蹙眉,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衣衫,白色的长衫有些脏污,除了被黎陌云捏的皱褶外,最明显的一处便是上面纤细的掌印。抬眸眯了眯,夭夭有些迟疑的将自己的手掌印印在上面,不多不少,刚好吻合的天衣无缝。
“怎么,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黎陌云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只是看着那恰到好处的吻合,突然觉得异常刺眼,心中火就这样蹭蹭蹭的直往上冒,只是,迟疑的问话却泄露了他迫切的想得到她辩解的心思。
“王爷,我不知道这件衣服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掌印会在这上面。但只一点,我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夭夭放下衣服,站起身说的不咸不淡。
只是这样的态度却更惹得黎陌云怒火狂烧,利眸眯起,他蓦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冷声道:“既然王妃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昨夜又彻夜不归,却说不上个所以然来。那本王也没办法了,来人,传本王的命令,王妃不守妇道,做出道德败坏之事,休书一封,贬为贱奴。”
“是。”夭夭身边的侍卫语气异常洪亮,充斥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的意味,上前两步,便要动手。
“等等。”夭夭再次挥手,斜睨了身边的两人一眼,冷嗤道:“王爷,捉贼拿脏,捉奸在床,你没任何证据,单凭一件男子的衣衫,就要定我的罪吗?”
“呵,你还要什么证据?”黎陌云忍不住笑出声来,讽刺意味十足,“好,本王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说出昨晚去了哪里?有何人证明。本王就相信你。”
夭夭抿了抿唇,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带着些许期待的男子,半晌,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抱歉。”
“好,很好。来人,给本王带出去。”一声厉喝,黎陌云声音狠厉得连身后的侍卫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慢着。”再次出声,夭夭蓦然扬了扬手腕上的镯子,淡淡的说道:“王爷,你认得这个玉镯吧。”
黎陌云眯眼,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捏了起来,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个泛着龙形图案的镯子,心中翻腾,父皇遗留下来的玉镯,母后居然给了她?陶夭夭,你的本事倒真的不小啊。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让母后亲自定罪。”说完,一挥手,便带着刚刚的一群人扬长而去,柴房的门,再次本紧紧的锁上,阻隔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黎陌云一走,夭夭的身子便忍不住软了下来,跌坐到了地上。刚刚,看着黎陌云眼中的愤恨,她确实有些惊到了。这件衣衫,十有八九是云雾放入她房内的。
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夭夭突然觉得胸口很闷,有股闷气一直憋着,想要发泄出来,却找不到途径。安安走了,白千寒走了,剩自己一个人呆在这豺狼虎豹当中,危机四伏。似乎一不小心踏错一步,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太后拿着安安的命威胁她,黎陌云和金凤儿连着要置她于死地,鸳鸯不能完全相信,云雾也想着法儿的设计她。
现在,连唯一值得骄傲的本钱,自己的身子也被喂了毒,更加陷入了两难之中。她突然觉得好累,累得不想去斗,累得什么都不想去琢磨,累得想一直睡得昏天暗地。
“安安,我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好?安安。”肚子传来了一丝刺痛,夭夭猛地坐起身来,双手环膝,抵制住不断传来的越来越尖锐的痛疼。
似乎,毒性要发作了,被黎陌云这一耽搁,她要去拿解药,都没时间了。
闭了闭眼,夭夭揪着肚子,试图站起身来,却蓦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竟然一点劲都使不上来,紧接着,浑身无力,身子往后一跌,直接倒在了稻草堆上,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