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寒,这次不让你给我做牛做马,我就跟你信。
想着,夭夭迅速变脸,将自己本就扎着马尾的长发一松,发丝瞬间便披散在她细致的双肩上。随即,将几片枫叶胡乱的插在已经被她弄得松松垮垮的发上。袖子一松一卷,腰带断裂凌乱,脸上灰尘一片。那模样,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好似被人XXOO一样。
夭夭眸子微眯,随即将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某一点,半晌,眼睛酸涩,泪水就这样顺着眼角悄然滑落,渐渐的,越涌越凶。
“夭夭,你在哪里?”当白千寒的声音再次由远而近的响起时,夭夭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脚步轻盈的向前,走着与白千寒相反的地方,大致五十米处。她才停了下来,靠着一棵枫树,夭夭将脸埋在屈起的双膝上,低低的呜咽。
轻轻的声音传至白千寒的耳里,他不由浑身一震,循着声音走去。待看见夭夭蜷缩在树边的身影时,呼吸霎时一窒,眉峰登时挤在了一起。
“夭夭,你,怎么了?”白千寒声音轻柔的问道,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向她,直至她身边才担忧的蹲下身子。
谁知夭夭的身子更往身后缩,小小的身影瑟瑟的发抖着,呜咽的声音仍然不停,甚至,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话语,“走,走开,走。”
白千寒心里一疼,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变得这般孱弱,只得小心的说道:“夭夭,我是白千寒,你,抬头看看我。”
哭声停止,夭夭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笑,然后怯怯的抬起头,轻瞄了他一眼。身子猛然扑上前,便准确无误的扑进了白千寒的怀里,手臂更像是受了惊吓般,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那狠劲,似乎要将他的脖子给勒断似的。
白千寒尽管呼吸困难,却不曾去将她的手给拿下,她的样子,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待颈边的力道渐渐松软之后,白千寒拍着她后背的手才停了下来,再次抬起她的头,看到她颊边的泪水时,心里又是一阵紧缩。
稳了稳声音,白千寒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怕成这样?”
“狼,好多狼,它们,它们好像就在我身边,要把我吃掉一样,好可怕,好……好可怕。”夭夭颤抖着声音,眼神飘渺的看向远方,身子微微颤抖。
白千寒的心里陡然裂开一道长长的伤口一般,内疚,自责如潮水般向他的心底涌来,伸手,他将夭夭重新拥进怀里,低哑地不停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考虑周全,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对不起。”
是他太自大了,错误判断,认定她是个不简单的人,却忽略了她也是个女人,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这险要高山中,整夜都听着群狼的嚎叫声,就算再胆大的人也会心惊,更何况她并不知道这枫林,能拦住那些狼。把她吓坏了,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还有,还有鬼,我看见了,一团火在上面飘啊飘,我,我觉得我被鬼掐住喉咙,快要死了。我怎么跑都没用,它就一直跟着我。”夭夭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子也越发颤抖。
白千寒心里更加疼痛,只得狠狠的将夭夭拥在怀里,低言安慰。直到夭夭身子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呜咽也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他才松开手,低声说道:“我先带你回去好不好?”
夭夭无声的点了点头,任由白千寒将她抱起,起身往逍遥居的方向飞去。
安抚着夭夭睡下后,白千寒却不敢离开她半步,就这样一直守着她,替她抚平一直紧皱的眉头。
良久,一夜没睡的他也渐渐困乏,挨着床沿,他亦进入了梦乡。只是,不放心的右手,却一直与她紧紧相扣。
床上的夭夭紧闭着眼,呼吸平稳,睡得香甜。或许是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踏实的睡在软软的床铺上,夭夭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久。
待她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沉不少。伸了伸懒腰,夭夭正待下床之时,房门便被人吱呀一声悄悄的推开。
见到她醒来,白千寒一怔,随即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房内的圆桌上,笑着说道:“你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夭夭对他热络的态度自然不意外,只是睡过一觉后的她,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看向桌上的饭菜,她挑剔的说道:“我想喝粥。”
白千寒一怔,也不计较,反身便将桌上的饭菜重新放入托盘,直至换了清粥小菜,他才重新走入门内。
夭夭斜睨了他一眼,哼哼两声,这才执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半晌,夭夭放下粥,一脸怪异的看着从刚才一直盯着她看的白千寒,看着他眼里的神情,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她是不是,作茧自缚了?
“没有。只是想问你味道如何?”白千寒干咳两声,视线移到一边。
“比起乞丐吃的,自然要好。”夭夭淡淡的说道,说实话,这味道,还真不错。比路边的张大娘的粥铺要还很多。
白千寒眉头一皱,抿了抿唇,又问道:“你当乞丐,很苦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夭夭再次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直至他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她才不耐的说道:“你问的不是废话吗?要不苦,能叫乞丐,能被黎陌云威胁吗?要不被人欺负,你认为安安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云威胁你?他拿什么威胁你?”
“不是就你喽?他说了,要想救安安的命,我就只能答应他做她王妃,否则,他便不让你出手。”
“怎么会?”他与云相交多年,云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缘由?
“就知道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