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秦岩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四肢被束缚在一个十字架上,双手双脚上绑着的紧绳甚至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血色的印记,周围可怕的黑暗让他迅速回复意识,来到这里之前的以及瞬间倾入他的脑海!
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他早就知道睿尔湛和他只能活一个,只是他还是救不了他的娘亲!
等待死亡之前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在这片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多长时间,只感觉到又渴又饿,干涸的嘴唇连张开的力气都没有,脆弱的声音却在无边的黑暗终于透进了一丝光亮。
沉重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黑暗,眼前的突然出现一片刺眼的光亮,照向他的眼睛。
好刺眼!
申屠秦岩反射性的闭住自己的双眼!
“嘭”的一声,石门再次被关上,将那束好不容易溜进来的阳光全被挡在了外头,但是屋内的黑暗却被一簇簇的亮光所代替。
夜明珠……。
想不到在这个肮脏,鼠蚁一窝的囚室内居然还安置了一圈的珍贵南海夜明珠。
温和的亮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囚室,让黑暗不见五指的空间顿时亮堂起来,同时睿尔湛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脸也一览无余。
“岩,朕对你如何?”睿尔湛冷笑着看了四周一圈,然后盯着他憔悴的脸说道。
“即使你要杀朕,朕依旧让你住进这间镶满夜明珠的密室,这里的每一颗夜明珠都是朕亲自挑选的,本来想赠你与新婚之礼物,可惜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绣满金丝的靴子毫不介意满地的肮脏以及到处乱爬的老鼠和蟑螂,一步步有力的踩过。
身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但是已渐渐转好,但是心上的裂痕却更加的深,更加的痛。
看着这张迷惑众生的脸,几度让他陷入伦理的困境,但是这个无心的可人儿非但没有体会到他内心的困苦,又辜负他的心意,甚至背叛他,还想要他的命,一想到他当初那种绝情的神情,他就想掐死眼前的奄奄一息的人儿。
“你……想……”无力的忍受着脖子上那双紧勒的大手,困难的汲取着救命的气息。
申屠秦岩面色苍白,白皙的脖子上被掐出一道刺目的血红印子。
“朕真得很想让你死!可是让你这种人死在我手上,岂不是弄脏了我的手!”昔日的红颜依旧,可是他的而眼神已经没有了当日的忠诚,被背叛的恨意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而手下的那道红色印迹同时也不断刺激着睿尔湛即将崩溃的心灵。
为什么面对如此狠心的人儿,他依旧不舍,他清楚自己的本性,对于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可是只有他……
申屠秦岩扯着嘶哑的嗓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以……让……别……别人……杀死……我……唔……”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温热的手掌已经紧紧掐住他。
“想死!没那么容易,朕有说过要让你死吗?哼!”睿尔湛愤怒的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转而攻向他身后的十架,深厚的内力一击之后,申屠秦岩突然感觉到困住自己的十架突然像长了一双脚一样,突然往后移动,就在即将撞上的一瞬间,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丞相府,舒桧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得宠的夫人给他按摩,裤脚上卷,两只粗壮肥大的脚丫子放在热水盆内,一个漂亮的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伺候他洗脚。
“老爷,那这个事情……”老管家恭敬的站在一边,低着头盯着地面。
“那位明公子找本官何事?”舒桧边说边回想这个人的身份。
管家不敢隐瞒,将下午接待这位明公子的情景一五一十的描述给他听。
舒桧一听,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而且这个人恰巧也姓明。
难道是他!
“他没说,只是给了小的一块玉佩,他说你看了就明白了!”管家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枚色泽上乘的玉佩递上去。
舒桧闭目养神,享受着肩膀上和脚上双层按摩,但是当他的手摸到那块玉石的时候,突然睁开双眼。
“给我滚!”一脚踹开跪坐着的侍女,怒斥道。
“管家,这块玉佩真得是那位明公子给你的,他可曾说这块玉石的主人是谁?”舒桧紧握着手上的玉石,仔细的拿到灯光下查看一会儿之后说道。
“明公子只说这块玉佩是主传的,他走时曾说若老爷想知道这块玉石的来历,请到福祥酒楼找他。”
难道他就是舞忻的儿子,可是当年那场大火不是将他们母子俩都烧死了吗,怎么会……
一想到这个可能,舒桧自然变联想到三十年前的另一个秘密。
“备轿!”如果那场大火让那个孩子活下来的话,那么这个孩子不就是……
舒桧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候,拿起一旁的擦脚布迅速将脚擦干,之后,他居然主动给自己穿起鞋子来,自从他当上丞相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没给自己穿过鞋,可想而知,此刻的他有多么的焦急了。
“老爷,妾身给您更衣……”身后的侍妾见他如此急迫,赶紧上前来帮忙。
“滚开,舒福,你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备轿。”一巴掌扇向如花似玉的娇容,毫不客气的推开她,舒桧穿好鞋子,拿起一旁的衣服一披冲了出去。
福祥酒楼
在柜台招呼的小二一看见身穿上好绸缎的舒桧,立刻堆起笑容,热情的走过来招呼。
“二位客官,你们是要住店呢还是用膳?”
舒桧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着脸说道:“找人!”
“找人?请问您找哪位官人,或许小的可以帮上忙!”
小二热情的招呼非但没有得到客人的好感,还要遭受客人的白眼,不过这种事情能他经常遇到,已经见惯不怪了。
只不过跟在舒桧身后的管家已经察觉到主子的不耐,立刻出面解决。
“这种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吗?我就问这件酒楼内可否有位姓明的公子!”
明公子!
小二一听立刻明了来人是谁了!
“这位老爷可是姓舒?”
“正是!”
“明公子已经在二楼的雅间等您了,请随我来!”小二一甩手上的擦布,领着他们走向楼梯。
坐在京城第一大酒楼内,喝着最香醇的美酒佳酿,听着京城名妓伞儿如黄莺般动听的小曲,真有种小隐于闹市的感觉。
明枫狼边喝着小酒,边欣赏着楼下的这片繁荣昌盛的景象,丝毫不见等人的焦急情绪。
“教主……”动人的小曲戛然而止,坐在帘子后面的伞儿提着裙摆走出来,瞧那步履轻盈,那体态婀娜多姿,那容颜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丝毫不见青楼女子的轻浮,也不见清官的傲气,柔柔的嗓音犹如春天里的暖风,让任何男人都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嗯……”明枫狼一听立刻停下喝酒的动作,冷眼扫向已走到眼前的美人儿。“你叫我什么?”
那双清冷无情的双眸即使看了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害怕与他四目相对。
伞儿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伞儿知错了,请公子赎罪!”于此同时,她已经跪在地上,全身害怕的颤抖着,单薄的身子随着轻微的抖动更显得楚楚可怜,风摇欲坠。
明枫狼轻挑起她的下颚,邪魅的眸光凝视着这张美丽的娇容,加上嘴角易发上扬的笑容,犹如黑夜中的嗜血恶魔正在享受自己的晚餐。
“伞儿,你怎么了,抖成这个样子,做到我这来!”说着,他另一只突然握住伞儿的纤腰,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伞儿的扑进也随之送上一股迷人的馨香,引人采拮。
明枫狼靠在其嫩滑的玉颈之间细细嗅着,宽大厚实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抚着怀中的人儿。
“公子……”柔柔的喘息声轻吟而出,虽然这种亲昵的行为在他们之间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她依旧会紧张,依旧会贪婪的享受着这种被爱的感觉。
伞儿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一波波熟悉又陌生的颤栗。
“伞儿,你怎么又抖成这个样子,躲在我的怀里你还冷?”明枫狼笑着撤落她香肩上的外衫,露出一大片粉嫩的肌肤,他的唇随之覆上,惹得可人儿抖动的更加厉害。
“不……伞儿不冷,伞儿喜欢……嗯……”伞儿紧咬着红唇深怕自己的叫声被屋外的人听到。
她是专门为他而生的女人,自她有意识开始就接受着种种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训练,在她的人生中除了成为教主的女人之外别无他路,可是当她终于来到他身边之后才发现她此生除了要伺候这个男人之外,还要帮助他成就他毕生的成就和抱负。
她十五岁来到教主身边,十七岁离开教主身边成为京都第一大妓院逍遥阁的头牌,至今已经过了整整五年,经历过的男人不知其数,真可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亦或者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谁又能想到她这辈子只愿成为一个男人的女人,只愿为他牺牲一切呢。
她紧闭着双眸静静享受着公子短暂的亲昵,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柔情很快就会结束,因为她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除了一段美好的回忆陪着她之外就是无边无际的寂寞。
“既然喜欢就叫出来啊,我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明枫狼知道伞儿为何隐忍着不交出来,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听到她的声音,如黄鹂般动听的仙乐,即使在青楼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那么的动人,依旧如仙女一般让他动容。
“不……外面会听到……唔……公……”伞儿拒绝不了明枫狼的任何要求,只能逼迫自己忍受,她不想打扰了公子的雅兴,更不想忤逆公子的旨意。
面对心仪已久的男人和他熟练的调情手法,再加上她原本就不怎么想拒绝的心,很快就臣服在他高超的手段之下。
“对,就是这样,果然投入情欲中的表情是最完美的!”明枫狼突然推开怀里的娇人儿,邪魅的声音中透着慢慢的玩味儿,厚实宽大的双手伸到嘴边,擦掉嘴边的水渍,走到窗边欣赏这楼下的夜市。
“人来了,还不快回去!”冰冷的声音丝毫不带一点的感情,仿佛刚才的热情全是幻想。
伞儿知道她若想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就必须学会服从,绝不任意妄为,不然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脚踢开,可是明知道这个男人的无情,明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本性,可是她依旧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只求他在偶尔想起她的时候能够来看看她,抱抱她,因为她的心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侵占了。
“是,伞儿遵命!”缓缓从地上撑起来,冰封起自己的感情,继续她今晚的任务。
门外走廊上,小二领着舒桧等人一路领到二楼的雅间外。
“舒爷,明公子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小二正打算抬手敲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明枫狼的声音。
“舒大人进来吧!”
这个时候小二顺势推开房门,朝着明枫狼恭敬的行了个礼才离去。
“明枫狼!?”舒桧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是他!
“舒大人,你来了!”
舒桧拿出怀中的玉佩,看着他。
“明御医,请你告诉老夫这块玉你从何得来?”他表面上看似很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激动。
他没想到事隔多年,居然还能见到这个孩子。
“舒大人认得这块玉吗?”明枫狼看着这块玉一眼,笑着从窗边走回来做到桌边,从盘中再拿出一只茶杯放在另一头,沏上热腾腾的茶。
“请坐!”
“老夫确实识得,只可惜当初这块玉的主人已经消香玉陨了,所以老夫才想问你这块玉是从何得来的,只要你肯告之,老夫一定重金相谢!”舒桧大方的说道。
但是明枫狼的双眸快速的闪过一丝的不屑。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饷银还会在乎你的钱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块玉是我的遗物,请问舒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娘的遗物?那你娘是……”难道……真的是……老天右眼……
“我娘的闺名叫舞忻!”
“舞忻!你是她的儿子,你是我……”听到这个消息,舒桧激动的从位子上跳起来,看着他……
明枫狼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残酷让他屈辱的事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舒大人您现在缺得就是兵!”
“老夫不懂你什么意思?”仔细看这个男人确实有几分像舞忻,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明枫狼冷冷的笑着说道:“舒大人你想废帝称王难道不需要兵权吗,恰巧本官手上有一块虎符,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要的!”
“你怎么会有李将军的兵符?”
“这个舒大人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只知道你很需要这块兵符,而我把它给你带来了!”
“你为什么要帮老夫?”
“因为这我娘答应要给你的,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是身为她的儿子我一定会帮我娘还清她的债!”
舒桧接过虎符,摸着这块他早已不陌生的兵符。
“这不是你娘的债,这是我欠她的,明……公子……”看着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等老夫夺下北蛮国那天,老夫一定会好好酬谢你!”舒桧对自己许下承诺。
这辈子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嘿嘿,果然算命的没说错,他会后继有人的。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想做皇帝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明枫狼无所谓的笑着,似乎对他所说的报酬一点都不感兴趣。
老狐狸,这个报酬到底能不能实现到还是个问题呢?历史上所有的谋朝篡位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更何况是一个不得人心的老奸贼,即使你身上留着和我同样的血液,我也不会留情,当年的事情已经随着娘的死灰飞烟灭了,这次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帮这个老贼达成愿望,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