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她兀自在那人对面落座,明眸皓齿,笑语言言。心底却是好奇着那张面具下的脸,听说是和澹台钰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澹台云也打量着她,听闻从瑞说她今日在厨房里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吃的,长公主不是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吗?
“夜半三更,你还在这里与我私会?”
“噗——”刚喝进去的茶水,就这样被喷出来了。陶若扯着袖子擦了擦嘴角,一双美目瞪着对面的男子:“本宫是你嫂子,我们这是偶遇,到底会不会说人话?”她翻了个白眼,却叫澹台云惊了一惊。
“想不到堂堂长公主,修养也不过如此!”那人抬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斯文至极。
“我跟你有仇吗?”不怪陶若这么问,总觉着这位二弟对她这个嫂子十分不满似的。
“岂敢。”淡淡一句,便细细品茶去了。
面对这个冰山级别的人物,陶若只觉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说,她坐在这里当真有什么企图,那也只是想看看那张面具下的脸罢了。不过澹台云可不是澹台钰,不是傻子,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一时之间,陶若还是觉着傻子比较可爱!
“后日公公大寿,寿宴是交给你来办的?”说到正事,陶若面上的表情严肃了一些。
澹台云却是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气儿也不吭,只自顾自的喝着茶。
这些古人就是这模样,喜欢装深沉!
“后日我有礼物要给公公,到时候劳烦你安排一下!”她也不再自讨没趣,放下茶盏便站起身去。
离开之际,淡淡的女音飘去:“你讨厌你哥哥吗?还是说我嫁给他你不高兴?”
没有等他的回答,陶若便离开了。无缘无故被人讨厌,这样的感觉真是想吃了死苍蝇似的,闷闷的。
那道倩影走远,桌前的男子捏着茶杯的手不禁紧了又紧,像是看见了昔日的小丫头,扬着小脸问他:“阿云不高兴吗?我说我长大后要做阿钰的娘子,所以阿云不高兴吗?”
心底像是被人戳了一个洞,澹台云的目光缓缓抬起,目视着那道走远的背影,目光里迸出一丝寒意。
——
翌日天明,小雨降临陵城,终于到了夏初,院子里逐渐绿肥红瘦,雨后的空气里,浮着淡淡的泥土味。
采购的事情已经交给从瑞去办了,陶若早早醒了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颜砂过来了两次,看见里屋没有动静,便又退出去了。
“娘子,我饿了!”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极富磁性的男音,陶若惊了一惊。
她侧目,眼底映入一张绝美的面庞,那人脸上含着笑,俊眉却拧在了一团。陶若这才记起,自从那天他在街上受了惊吓,晚上他们便是在一个被窝里睡的,盖一张被子。幸而澹台钰只是个傻子,脑袋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每晚只是乖乖的让她枕着手臂,像平常人一样搂着她。
陶若回神,那人的唇就近在眼前,格外诱人。
“那个——”她咽了咽口水,扭头:“那就起床吧!让云梅给你弄点吃的。”
澹台钰笑了,看着那张微微含羞的俏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在陶若回眸之时,收了起来。
“娘子今日也要做蛋糕么?”昨晚那所谓的“烛光晚宴”让他十分高兴,那个蛋糕也是难有的美味。
陶若已经坐起身去,伸了个懒腰,青丝泻下,曼妙的身姿呈现在男子眼里,勾起了他强压着的欲望。喉结动了动,澹台钰也慢慢坐起身来,手掌落在女子的腰际,未等那人反应过来,便将俊脸贴到了她的脸上,两个人一丝不离的挨在一起。
“娘子身上好香!”他说着,脑袋转动了一下,将俊脸埋进了她的脖颈。
轻缓的呼吸洒在脖间,陶若僵着身体不敢乱动,心里微微有些发痒却又没法挠,那感觉怪怪的。
“相、相公——”她唤道,柳腰被那傻子紧紧搂着,真担心一会儿被搂断了!
“唔?”那人应了,声音极富磁性,十分性感。
陶若无语,这傻子倒是挺会勾人的!她缩了缩脖子,那人的唇角微微上扬,脸又贴近了几分,薄唇贴上了她的玉颈,还故作无意的允了两口。
这下陶若把持不住了,身体轻微的颤了两颤,面上一阵绯红:“相公你做什么?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埋在她颈间的俊脸微微一愣,手掌上移,长腿一伸,压在了她的小腹。
“喂——”一阵天翻地覆之后,陶若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又躺回了床上,那妖孽一样的男子此刻就趴在她身上,那份带着傻气的俊脸,微微泛着一丝红潮。纯净的眸子里升起了一片炙热,看得陶若心惊胆战的!
看来这傻子虽然傻了,但是本能欲望还是存在的,面对这种事,倒是一点不傻!
她咬唇,四目相对,那人忽的埋下头去在她脖颈吻了一下,尔后一声不吭的溜到她嘴角,两片薄唇温柔的贴上了她的唇瓣。
这——这是什么情况?
陶若大惊,一双美目睁着,那人的眼睛也睁着,却在她唇上辗转。手也不安分的挑开她的衣衫,抚上了她的小蛮腰。
“唔!”妈蛋,这是被傻子强吻了,还是大白天在床上!不对,那不算是吻吧,只能说是那厮睁着眼睛正在啃她!
全然清醒过来,陶若这才猛的抬手抵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那人似乎没有防备,一个翻身便滚到了床下。
“咚——”一阵重响,陶若猛的坐起身来,迅捷的从床上跳了下去,便向门外冲去。
颜砂正好第三次来巡房,撞见衣衫不整的陶若从屋里奔出来,当即喊道:“公主,您去哪儿啊?”
陶若没理她,一个劲的往前冲。她现在需要冷静,不然她要是一冲动,把那傻子登徒子打死了怎么办?
——
颜砂茫然,手里还端着早膳,一阵莫名其妙过后,摇晃着脑袋进了屋里,却见澹台钰刚刚从地上爬起。
“娘子呢?我家娘子呢?”那人一副焦急模样,显然是为方才的事情,十分愧疚。
------题外话------
提问:阿钰是傻子吗?
答曰: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