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幽想了片刻才道:“女儿才回府,也不晓得该如何做,待女儿回去后请教石嬷嬷再行处置吧!”
“石嬷嬷?”容未青闻言皱眉,“她到三姐姐院子里了?怎么没在身边伺候?”
这时冬兰进来禀报,说如意苑来了个小丫头,有事寻大小姐。大夫人让人领她进来,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进来就磕了头:
“奴婢青竹拜见夫人,三小姐,六小姐,七小姐!”
“是如意苑的三等丫头。”刘嬷嬷在大夫人耳边说道,见大夫人点头,她问道:“你寻三小姐何事?”
青竹赶忙道:“厨房才将把三小姐的饭送来,奴婢是来瞧瞧三小姐什么时间回去。”
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容幽暗暗点头,她只吩咐她去厨房找石嬷嬷,却没想到她这么机灵,竟然跑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午饭早过了,怎么这个点才领饭?”容未青怒道:“石嬷嬷呢?”
“奴婢也不知道,石嬷嬷说是要给三小姐领饭,上午就出去了,三小姐念着给夫人请安,叫奴婢到厨房催了三四遍,又让奴婢领了人去厨房寻人,却没找到嬷嬷,奴婢便一直守在厨房里,没想到领回来饭菜,三小姐已经来了夫人的院子里。冬日饭菜里油冷得快,奴婢担心三小姐回去已经没法入口,这才大着胆子来夫人院子里。”
大夫人不悦,刘嬷嬷已经给大夫人通过气了,已经有人回禀过石嬷嬷悄悄溜到外院去了。原本想私下处置,没想到到这里先说开了。
“夏兰,把石嬷嬷给我找来!秋兰,去厨房问问。”
两个丫头应声就出了正厅,大夫人这才让人上了些点心,让容幽先垫垫。
石嬷嬷将从外院回来就听到大夫人派人找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若叫大夫人知道她又去外院找了少爷,指不定就会把她发落出府。她赶紧抓了一个小丫头,急忙道:“你快去少爷书房里,就说夫人念着他,想见一见他。”
小丫头匆匆去了,石嬷嬷这才往平安苑去。
“奴婢见过夫人,见过各位小姐。”石嬷嬷一进门就恭肃地福了福身,余光瞥见桌上的插瓶,又见桃玉和水杏跪在地上,心里暗叫了一声糟。
“石嬷嬷,你好大的胆子!”大夫人喝了口茶,冷睇着石嬷嬷。
石嬷嬷心虚地低下头,“夫人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你这老婆子,还想耍赖不承认,”容未青娇喝一声:“母亲让你伺候三姐姐,你却连累三姐姐连午饭都没吃上,厨房找不着你人,定是又跑到外院去了!”
“七小姐这就冤枉奴婢了,”石嬷嬷绷着老脸道:“奴婢一早就吩咐厨房要早点给大小姐送饭,水杏姑娘是知道的,正巧去大厨房碰到了少爷房里的柱子,他着急去茅厕,就托奴婢给四少爷送燕窝去。没曾想和少爷说了会儿话就晚了。”
大夫人不轻不重地搁下茶盅,瓷器磕出的声音让室内一静。
容幽垂着眼眸,神色淡淡的,却知道大夫人这次没那么容易放过石嬷嬷。大夫人对容景铄寄望颇高,哪会容忍石嬷嬷给他抹黑,调回内院闲置不过给个警告。石嬷嬷到了内院也不安分,一有机会就往外院钻,大夫人想不撵她都难。
“夫人,”秋兰进了门,福了福身道:“奴婢适才到厨房去问过了,石嬷嬷先叫了张厨子做燕窝,说是要给三小姐补身体,还说三小姐是庵堂里长大的,想来和庵堂里的尼姑一样,只吃素,叫张厨子不送一点荤腥,且要几个院子的饭食做完了才给三小姐做。奴婢也问过厨房里打下手的人,好几个人都说见过一个绿衣丫头来催过三小姐的饭,还来找过石嬷嬷,没找着人就走了。张厨子将几个院子的饭食甜点全做完了才给三小姐做了几样素菜,才将领走。”
石嬷嬷脸色大变,连忙道:“奴婢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难不成厨房里的人都串通一气来欺骗夫人?”秋兰讥讽地看她一眼。
“和庵堂里的尼姑一样,”大夫人砸了杯子,指着石嬷嬷道:“好个坐大欺主的奴才,忠勇侯府的嫡小姐也是你能随意摆弄的?!”
石嬷嬷叫苦不迭,如意苑里大小丫头婆子十来个,她是院子里的嬷嬷,丫头们磕头见礼的时候少不了要领赏钱,她自然是头一份的,有几个丫头也私下给她塞了点银钱,叫在三小姐面前说说好话,她本想办个爽利事,哪知道三小姐根本不见小丫头,驳了她的面子。正巧她与厨房的人有几分交情,领饭都要靠她,拿捏这个小地方来的三小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叫她吃上几回冷饭,她自然就知道厉害了。没想到这个三小姐不拘初来乍到,一状就告到了大夫人这里!
“母亲,别和这婆子多说,叫人拖出去打!”容未青俏脸气得发红,怒不可遏地道。
话音刚落,边听帘子外响起一道清朗声音:“妹妹这是要打谁,这么大的火气?”
二门的珠帘哗啦啦响过,片刻时间,容景铄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和容舒窈是双生子,只早出生一刻钟,虽是男子,容貌却十分出众,又满腹经纶,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已经得了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提亲的人都快将侯府的门槛踩破,竟比府里的几个小姐都吃香。
“三……四哥!”容未青临时改了口,还有些不习惯,她奔到容景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道:“你怎么过来了?”
容景铄似没发现跪在地上的石嬷嬷,道:“今日教八弟孟母三迁,儿子想起已经几日没来给母亲请安了,又听说三姐回了府,便过来看看。”
大夫人叫人端了茶,和颜悦色地道:“你读书忙,请安是小事。倒是三丫头,是要见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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