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诛在心里推断着。
忽然,她一甩手,打落夜祭天抓她手腕的胳膊,飞向韩波生出的那棵大树,原先幼嫩的小树苗吃了过多的蠊虫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树干坚实粗壮,灵诛甩起上古殷剑,砍下一根树干。
然后又将树干的始端劈成尖尖的模样。
韩波都愣住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夜祭天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忽然,明白了!
“我掩护你!”夜祭天对灵诛喊道,灵诛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
韩波心下不爽,但想到刚刚夜祭天帮他启蒙了一项新的异能术,就是这噬虫术,也不好发作什么,但他看见灵诛和夜某人心有灵犀的模样,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说过他不喜欢灵诛的。”韩波这样安慰自己。
灵诛执起木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蠊王刺去,夜祭天摘了几株大叶子,在前面开路,蠊虫见了叶子便躲开,灵诛趁机杀出一条天路来,距离蠊王的心脏只有两米、一米、半米……
“哧啦——”
终于,木剑钉进了蠊王的心脏!
瞬间,那白色心脏碰见木头,逐渐僵硬,最后变成粉末,蠊王不攻自灭,所有黑色虫子也渐渐干瘪。
灵诛长长吁了一口气,朝夜祭天愉快的击了下掌。
周钱一看靠山死了,穷途末路,执起手中的枪,射向灵诛!
夜祭天听见子弹的声音,瞳孔放大,倾身上前,准备替她挡住,可突然手中硕大的树叶像一把芭蕉扇似的,力气大的惊人,仿佛蕴含了某种力量,甩手朝夜祭天眼睛上拍去!树叶上有细微的针刺,划过皮肤,顿时留下细小的痕迹,从那痕迹之中,渗出些许鲜血。
等他再去救灵诛,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韩波早就赶在他之前,冲到了灵诛身前,替她挡了一子弹!
夜祭天忽然明白了——
怪不得树叶会莫名其妙刺他的眼。
原来他是早有预谋的。
夜少嘴角轻浮一抹笑,扔掉叶子,心想,谁救不是救,只要你死不了,我无所谓。
“砰!”鲜血四溅。
韩波应声倒地。
夜祭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是一个男人的伎俩,既然他选择了那种伎俩,就该承受应有的后果,他所能做的,就是扑向周钱,一脚将其手中的枪踢去,再将其打倒。
三拳两脚,周钱虽也是练过的人,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自认为还能支撑两三下,可他想错了,此时的夜祭天就像一头受内伤愤怒的狮子,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毙命的。
周钱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就被打的口吐鲜血。
夜祭天本可以一枪毙了他,可他没有,内心烦躁的厉害,有自责,自责自己怎么不反应快一点,有懊悔,懊悔当初提议去找韩波,还有气愤,气愤灵诛没有在安全之后一脚将韩波踢飞,并破口大骂他死流氓……
心里乱的很,唯有不停的与周钱过招,才能抚平内心的燥。
他双眼通红,用脚勾起周钱的下巴,问道,“说,还丹珠在哪?”
周钱双眼疲乏,鼻青脸肿,已然弥留,“什么还丹珠?”
“不要装蒜。”夜祭天声音冰冷。
周钱又吐了一口鲜血,说,“我真的不知道还丹珠是什么?”
“你敢说你店里没有蹊跷?”
周钱满口红艳,笑道,“这座城里,有几个大亨是没有蹊跷的?夜少,你都管的过来么?”
夜祭天抬起右脚,狠狠朝着他心脏踢去,“说!还丹珠在哪?”
力气过大,周钱狂吐一口血,从口中蹦出一个拇指大的东西。
夜祭天上前,捡起那个金黄色的东西,眉头紧蹙,“蟾蜍?”
蟾蜍,向来是神秘的动物,古有金蟾蜍生财之说,难道这些年周钱能赚大钱就是因为体内有这枚金蟾蜍?可这样一个稀有宝物,他是怎么得到的?看他对那个蠊王如此敬畏,八成是黑色鬼魅的东西。
夜祭天猜想着,后背传来灵诛的声音,“大叔,你给我屎过来——韩波不行了——”
夜祭天没好气的将蟾蜍放进上衣口袋,回头手指一扬,刚才翻倒的汽车反过来,他响指一打,车门开了。
“上车。”语气冰冷的说。
灵诛别了他一眼,骂道,“冷血动物。”
韩波躺在灵诛怀里,暗自欣慰,全然不顾胸口已经渗出一大片嫣红,“灵诛,只要你愿意,我会每天送你一大朵玫瑰花,今天来的匆忙,来不及准备,胸前这抹鲜血就当是最绚烂的玫瑰花吧……”
韩波脸色惨白,看尽灵诛的眼,深情的说道。
灵诛啐了一口,骂道,“少你妹的矫情了!韩波,我告诉你,你得活着!你要是死了,劳资会内疚一辈子的!”
废话,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为你死了,那是多悲催的一件事啊!一辈子活在伤疤亏欠里,灵诛才不要那样的生活!
韩波轻笑,“好,为了你这句话,我肯定不会死。”
说完,就昏死过去。
夜祭天白了他一眼,上前粗鲁的从灵诛怀里接过韩波,拖在自个身上,朝灵诛吼道,“还不快去开车门!”
灵诛更窝火,“吼什么吼!老娘惹你了么?”
“劳资就是不爽!就是吼你了怎样!”夜祭天竟然跟灵诛吵了起来,他很少这么没风度了,若是平时,看见一男一女在街上对骂,肯定会不屑的给予一个白眼然后在心里鄙视千遍万遍,可现在,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变成了这样的怂男。
这一点本事,让他更气。
两人好容易把韩波放到了车上,又对骂了几句,回到医院,夜祭天憋了一肚子气,给韩波做完手术,等他脱离危险,就摔门而去了。
“神经病!”灵诛看着他远走的背影,骂道,回头看看躺在病床上仍旧昏迷的韩波,心想,我咋就这么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