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蔓正诧异着怎么整得跟拍电视剧似的,司机轻轻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列队站好,眼睛却看向了大厅外。
江乔蔓站在人群最里面,眼睛也往大厅外扫,只见厅外已经停了几辆超极豪华的轿车,有人上前纷纷拉开了这些车门,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然后拉开的车门里下来了十几个全身贵气的男男女女。这些人下车后全都停下不动,默看着那辆银灰色的在江乔蔓眼里看来最最贵气的却叫不上什么车型的那辆轿车,后来江乔蔓才知道那款车叫劳斯来斯,看来这车里是才是个重量极的人物哪!
银灰色的轿车车门拉开了,先跨出来一只脚,锃亮的名贵皮鞋,笔挺的西裤,一看便知是高极名牌。然后重量极的人物显山露水了,江乔蔓还没看清重量极人物就听到身边的抽气声。
一身浅米色的西装衬托着身姿挺拔修长的身材,墨发如黑玉般莹泽,剑眉入鬓,虽说脸上罩着一副大墨镜,但完美比例的五官却不容人忽视,薄唇轻抿,脸上表情却是一片清冷,通身的高贵气质竟逼得俗人不敢靠近。
江乔蔓心中叹息道高贵的气质和气场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只是这个人物是郑家什么人呢?来头这么大,左右搜寻了一番也没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
重量极人物下车后,气势磅礴地迈步往大厅内走来,简直是步步生辉,他身边那些人才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活脱脱一皇上驾到的架势,只差江乔蔓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叩拜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了。
待这群人快走到江乔蔓身边时,带墨镜的那人朝江乔蔓处微转了下头,嘴角若有若无的扯了扯,江乔蔓才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呼出来,这不是郑钧潮是谁?怎么换了副马甲,她就不认识了?她这眼力也太有问题了。
郑钧潮嘴角又微微扯了扯,江乔蔓看不见他眼里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暗自偷笑。
这群人刮过一阵凛冽之风后,分别乘了两部电梯直至顶楼六楼。留下大厅中的一些人在窃窃私语。
江乔蔓问身边的司机:“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们说早听说郑家的新任家主很俊很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虽然没有看到完整的脸,但也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貌。只是不知道这个新家主能给郑氏带来什么?”司机翻译给她听。
江乔蔓吐了口气,问道:“我现在怎么办?要上去吗?”
司机摇摇头,摊一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他的任务就是把她接来。
江乔蔓怔在了当地,她就没人管没人问了吗?想了想,索性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既然让她来送物,郑钧潮又看见她来了,一会定会找她。
就在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候,终于有一女子来找她,英语问话:“请问你是江小姐吗?”
江乔蔓点点头,女子轻声道:“请跟我来。”
她抱紧了包,跟随在女子的身后,乘坐电梯直达六楼。
女子指了指一间关闭的房间,小声对她说:“就是这间会议厅,你自己进去吧!”
江乔蔓道声谢,轻轻走到会议室门口,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她纳闷着叩了下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是郑钧潮的声音。
她推门而进,硕大的会议室里,郑钧潮坐在主位,其他人安静的坐在下首,人人一脸平静,见门开了,齐齐转头看向她,个个眼神惊讶后转为犀利。
江乔蔓略一缩脖子,这些人的目光能把自己穿透。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到会议室里有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气氛下面急淌。见了这群人,她有种想把东西交给郑钧潮后立即逃走的欲望。
郑钧潮伸了伸手,她慌忙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后取出那件扁平的物件和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他。
她听到有低低的抽气声和小声的议论之声。
郑钧潮接了过去,江乔蔓转头就想走,郑钧潮指了指离他不远的一张椅子,语气清冷的命令道:“坐下。”
她依言坐下,也不敢说什么话,怕一不小心惹着了这个新上任的家主,更是回不了家了。
静静地打量着这些人,她心里感叹道,老天真的是不公平啊,凭什么这些人就有这么高贵的气质,有着这么至高的地位,而她江乔蔓就没有,目前还要靠一个人的施舍才能回到温暖的家。
郑钧潮扬了扬手里的物件,神情庄重,语速清冷平缓地说:“诸位董事和股东,这件物什便是郑氏新任家主上任的信物。”
众人凝眸看向他,看向他手里的那件灰白色的扁平物件,中间似有接口。
坐间一人严肃问道:“钧潮与这位姑娘关系很是要好?”
郑钧潮淡淡道:“相识而已。”
“仅仅是相识,便把郑氏如此重要之物交与此姑娘,你做事也太过于儿戏。万一中途出现变故,你如何对得起郑家的祖宗?”这人的口气很是不善。
俊眸一凝,郑钧潮冷声道:“有些时候仅仅相识之人反比与你关系密切的人更可靠。我正是对得起郑家祖宗才如此做。难道贤叔不满吗?”
那被称作贤叔之人面色一沉,不再言语。
郑钧潮嘴角浮起一个不屑的笑容,低头用手拉了一下手中的物什,没有拉开,他微怔了一会,转眸对江乔蔓说:“给我一把小刀。”
江乔蔓立即打开包,从钥匙串上解下指甲剪,指甲剪上有一把小刀。
郑钧潮拿着小刀,用力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扎,便有血迹冒了出来,他按压了一下手指,把指上血滴滴到灰白色物件的接口处,随后用力一拉,接口处便裂开。
江乔蔓瞪大眼睛看着,这郑家可真是奇特,连打开个信物都这么诡异。偷瞄一眼那些人,更觉奇怪,为什么这些人大部分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想想郑钧潮的际遇,心中隐约有些明白。
郑钧潮从中抽出一张纸,这张纸很特别,像是久经年月的羊皮,又好似是牛皮,上面写着几行字。
郑钧潮淡声道:“郑家祖训:大仁大义,公平诚信。”
坐上之人神色一凛,正襟危坐。郑钧潮又捏出一张纸,伸开,眼睛扫了一眼,轻举到胸前:“上任家主的遗嘱,大家可有疑问?”
没人回答,一片安静肃穆之气。
郑钧潮又从物件中拿出一枚奇特的金灿灿的徽章图腾,徽章是圆形,边缘是一圈锯齿,黑色金属材质,奇特的是徽章两面各用纯金雕刻有一凸起的龙一样的图腾,祥云缭绕,栩栩如生。
“郑家图腾青玉龙已有一百多年,在坐各位可有疑问?”
再是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郑钧潮捏了捏手里的小锦盒,语气严肃又清冷:“此锦盒里装的是我郑家传家之宝玉蝴蝶,是我母亲留下的。我想此物对各位董事和股东意义并不大。”
坐在郑钧潮左首的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不满意的道:“钧潮,此话差矣。郑家的传家之宝,在坐的各位都有见识过,是在你父母盛大的婚礼上。当年你父亲把玉蝴蝶交给你母亲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在。据我们所知,郑家传家之宝玉蝴蝶本身是一对,是由郑家家主和夫人各执一枚,两只蝴蝶可以合二为一整体,喻示着坚贞的爱情。可是奇怪的是,在你父母婚礼上时,本应合二为一的玉蝴蝶却只出现过一只,你父亲并没做任何解释。大家都知道,郑家新家主继任时,是要一对玉蝴蝶与上任家主的遗嘱和家族的徽章图腾同时出现时,才能证明新家主的身份。不知道贤侄是否两只玉蝴蝶都在手上?”
郑钧潮面色一冷:“林叔叔,父亲只为我留下一只玉蝴蝶,另一只玉蝴蝶,我从没有见过。”
交头接耳之声。
郑钧潮冷冷地听着坐下之人小声的讨论。
猛然一声女声从席上传来,声音娇媚中带着凌厉:“既然没有完整的信物,如何让董事会的人信服?老爷应该告诉过你郑家新任家主上任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