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池月色,夏水夜风,莲香飘曳。
“吁……”,当即扯了天蚕纱,作气鱼跃,“噗通”一声,抱着她飞离马背一道跳进荷花池。
“恩……”少了束缚,又有突来的凉水浸润全身,本能的,浅之懒懒溢出声,有意无意的继续朝身上的大冰块贴。
慵懒娇媚的轻嘤,满足微笑的娇态,肢体上难免的亲密接触,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一阵阵晃荡心神的冲击,直袭杨洛篱在不知她是女子前还显得有些木讷的感官与心扉,血气上涌,顿觉身上这幅明明是皮包骨头的架子竟然比他王府中搁在柜中的锦被还要软绵酥松!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中邪了,上火了!
这一刻,他不得不正视浅之是女子的事实,但始终有些难以接受,至少是不习惯。这种将她想象成棉絮恨不得就化在她身上的疯狂欲念更是让他欲罢不能,惶恐无比。
或许是一时难以消化这种意外、欲念、惶恐,杨洛篱别过头,咽了口水,喉结滚动,发出咕嘟声,那半张未被面具遮掩的脸早已染上红霞,在月光折射下,更显妖艳。
“咳……浅浅,你……你别再乱动,我……我有些不习惯……”当听到自己发出的有些暗哑低沉的嗓音时,杨洛篱更惊。
不想,那人不仅没把这话听进一个字,反倒是挂在他身上扭动着身子双腿在下面不安分的蹬起水来,趴在他肩上又是咬又是亲又是拍又是推又是拉,哭闹,“呜呜呜……热……”
腿上不间断的相互摩擦,肩上的啃咬亲嗜,背部的拍打扭捏,几个小小的动作立时激得杨洛篱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心如小鹿跳,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怀中不安分的小人,一眨不眨,抱着她的双手更是不觉加了力道,似乎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倏然,他只觉鼻间一片温热,低头一瞅,险些吓晕。
他流鼻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好的流鼻血?
“痛……热……”浅之继续挣扎,杨洛篱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太用力了。
杨洛篱愣愣收回视线,刚瞧见她的荷色肚兜,温热再涌!两脸发烫!
这种极为激烈反常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让杨洛篱不知所措,错愕之下第一时间本能的将浅之扒下重重推开,转身依偎在一株夏莲下喘息平复,间或撮撮鼻头,对着那鲜红的鼻血发呆。
思索无果,等他自认为平息了情绪回头来抱浅之时,赫然发现水面一片安静,除了荷花荷叶,再无其他。
顿时脑子嗡嗡嗡的炸开,浅浅呢?!
这时才明白自己的一推将如今连说话都没力气的浅之推开是多么草率愚蠢的行为!
她一定沉下去了!
追悔莫及,懊恼无用,当务之急是马上找到她,否则她极有可能溺水而亡。
心思回转间,他撩起一片水花,迅速沉身,在水下焦急摸索。
由于正值子夜,除却月光,夜空一片黑暗,因此水下更是漆黑一团,这让杨洛篱更为焦虑,只是凭着感觉四处寻找。
突然,左脚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拽,他第一反应就是踹,但却在抬脚时止住,反翻了一个跟斗折身出手将那东西一抓,手上抓着的骨节分明顿时让他大喜过望,猛的一个用力,就将浅之连带水草一股脑儿的给拽进怀,提气运力如离弦之箭急速向上破水而出。
“浅浅,浅浅……”刚回到岸上,借着月光杨洛篱清楚瞧见她原本还有些红霞的脸如今一片惨白,顿时也被吓得白了脸,轻拍她的脸焦急呼唤,心急如焚。
脑中突然闪过一些浅之教习知识的片段,想起她曾所过一个人工呼吸的救命方法,以前他不怎么能理解,但此刻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当即将她放下仰卧,清除她口中衔着的几根水草,拉出舌头,让她保持呼吸通畅。而后,杨洛篱一手托起浅之下颚,另一手捏紧她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对着她口部用力吹入,四次之后,又手忙脚乱的按压着她的胸部做心脏按摩,如此人工呼吸与心脏按摩反复。
关心则乱,几次下来,见浅之毫无动静,骤瞧至她那肋骨下微微隆起的胃部,才想起未给她除去积水,便又赶鸭子上架的按压胃部。如此胃部,胸部,口部,交替循环几次,终于在他觉得没有希望快要绝望之时听到了几声连续的“悦耳”“咳咳”,看她吐出几口水呼吸慢慢恢复正常后,他狂喜。未多细想,顺由情绪指引,杨洛篱一把将浅之搂入怀中,攫住她的唇,激烈亲吻,间或轻溢出几声破碎的“浅浅”,辗转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