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将凤平公主打伤的?敏妃,给朕说清楚!”紫勋薄怒道。
敏贵妃和富妙欣闻言赶忙跪下叩首,“皇上息怒,臣妾当真不知她是凤平公主啊!而公主当时也未表明身份,所以臣妾才当她是宫婢微施薄惩。皇上,臣妾知错了。”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说辞。
贵为娘娘的人,单凭我身上的衣服也不难看出我并非普通宫婢,难道她连这点都会不知道么?既然她不问所以张口便打,那么就是针对我而来了。我的身份,她怎会不知呢!就算说出我是公主,当时并无人在场作证,这打还是免不了。我来紫禅已经对某些人造成了威胁,想先除之而后快是吧!
“那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本宫的打就白挨了?”
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跪着的敏贵妃和富妙欣眼前,身上的血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石板上,让身旁的人不忍再看。
“皇上,所谓不知者不怪!贵妃娘娘和妙欣确不知情,才误伤了凤平公主。望皇上念在富家祖辈世代为国尽忠的份上开恩,饶过她们二人!”匆忙赶到的丞相富容生见状,也跪在紫勋薄脚边替自己的妹妹和女儿求情。
“你们伤的不是别人,乃是三国的第一公主,腾图国的凤平公主!这让朕怎么跟腾老弟交代啊!”紫勋薄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决定才好。
“凤平公主,老臣知道您宅心仁厚!是小女不懂事,希望您大人有大谅,饶过小女妙欣一命。”
富容生见皇上不想管,便将希望寄予另一边受伤的凤平公主。但当目光触及那可怕的伤口时,不禁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看着这个称我宅心仁厚的中年男人,要不是身子疼的厉害,我还真想大笑两声。宅心仁厚?可笑!
“凤平公主,既然是她们的错,朕就将此两人交予你处置!任凭你发落!”紫勋薄冷着脸,表明撒手不管了。
“丫头,先上药吧。”逍遥老头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轻声的劝道。
摇了摇头,告诉他不需要。现在这股疼,我已能适应。
“既然富大人都说本宫宅心仁厚了,本宫怎好再多做为难呢!”
顿了一下,见到三人面露喜色,忍着撕裂开的皮肉之痛,缓缓蹲下身与他们的目光保持平视。
跪着的三人心里猛然一颤,她竟然在笑,但笑却未达眼底。那种没有笑意的笑容,透着刺骨的寒意渗进心底,让人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本宫给你们一道选择题如何?二选一哦!敏贵妃和妙欣小姐,你们二人只能一个有活下来的可能。那么富大人,你选谁呢?”
恐惧的看着中间浑身伤口的苍白女子,没料到她竟会提出这样凶险恶毒的题目。此刻满身鲜血的她好似地狱索命的修罗,周遭煞气凝重。烂漫的笑容下,露出的两排整齐白牙仿佛要等着把他们拆骨入肚吞噬干净。
“富大人,您选好了没?如果再选不出来,就别怪本宫没给你们机会!三,二,一,时间到。”
“我选妙欣!”富容生再也顾不得其他,答案脱口而出。
“爹!”
“哥,你……”
“呵呵,行了。”打断他们之间的恩怨,我的体力已经坚持不了太久。
“既然这样,来人,把富妙欣拖到一旁,杖责八十。”
虽然刚才只被打了二十五仗,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她们当初喊的是四十仗,现在只不过是加倍奉还罢了。
“凤平公主饶命!爹,救我!啊……”伴着仗棍的一起一落,富妙欣开始了一声比一声更悲惨的哀嚎。
“凤平公主,您不是答应老臣选出的人可以活么!怎的要杖责八十,妙欣她扛不住的啊!”富容生跪爬到白衣女子面前,现在他什么脸面架子江山都可以不要,只求保住自己唯一一个女儿的性命。
“富大人您好像对本宫的意思有所误会。本宫刚才说的是,她们二人,只能一个有活下来的可能。是可能哦!至于能不能扛得住活下来,这要看妙欣小姐的造化了。”
站起身,就让他听着自己女儿的嚎叫反省反省,品尝一下因为自己的贪婪结出的苦果。想谋反,就要有牺牲一切的觉悟。
“接下来,敏贵妃,我们开始吧。”抽出侍卫腰间的大刀,刀刃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刺眼的白光。
“给我准备一个一尺高的酒坛,里面灌上烧刀子。要快!”吩咐一旁的侍卫,这可是重要的道具。
转动刀面,里面印出敏贵妃的惶恐惊惧。呵呵,怕也迟了点。
“皇上,请您带着您的人回避。”接下来的画面太血腥,不适合有人观看。
“凤平公主,你可否告知朕,你接下来想做什么?”紫勋薄的问题也是在场人心中的疑惑,敏贵妃双手勉强支撑起有些发软的身子,侧耳倾听。
“挖眼,割舍,卸掉四肢,最后将剩余的身子泡于酒罐中。”
听完我的回答,所有人皆吸了口凉气,这样残忍至极的刑罚,他们闻所未闻。敏贵妃的身子终究瘫软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紫勋薄握着发凉的手,极力抑制手上轻微的抖动。他从未见过一名女子会如她这般狠毒,就算他一个快年近半百的帝王,也极少使用如此般残酷的手段。她竟会面带微笑的吐出令人听了打心底发憷的词句,为什么会这样?
俯身抬起敏贵妃低垂的脸,嘲讽看着她淌血的嘴角,“现在贵妃娘娘知道了,咬舌也不一定会死的。想解脱?还太早呢!看到没,酒缸来喽!”
呵呵,今儿个我就用你们这两只鸡好好儆儆你们背后的猴子们吧。
正待我准备举刀断她手脚的时候,突然感觉颈后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昏昏沉沉,忽冷忽热,好像有很多声音,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让我听不真切。
好累!不动,身上又酸又麻。若一动,就疼的我直想叫娘。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身上只着一层薄被。
掀开帘子,咦,人呢?我这个病号摆在这,怎么没一个护理员在岗啊!
怎么办?好想喝水!动弹不了,疼的!喊不出声,饿的!
没想到那天的伤这么重,看来我是昏迷了有几天了!竟把我敲昏了扛回来,谁的主意?
哎,那些事还是等下再想,目前自救要紧。等本公主有精神了,哼哼,我就把你紫禅闹个天翻地覆。
我顶,再顶,使劲顶。“咚”的一声闷响,脑袋下面的玉枕不负我望,光荣的牺牲在地上断成两截。
呼啦,从门外嗖嗖冲进五个身影。紫睿,翼,文昶,炜汐,连一面之缘的饶凌昇这个妖孽都在列。五个大男人把这点小床包的严严实实,害的后面兴冲冲跟进来的翠花干瞪眼抢不上位置。
“果果,还疼么?”文昶刚想坐在床边,银光一闪,酷男险险躲过。只见一根银针刺在文昶欲做的地方,仅距我手边几厘米远。
“小猫,可有想本王!”炜汐的手正准备摸上我的脸,咻,第二根银针,顺着我的脸刺进身后的墙壁。
“果果,你可算醒了。”紫睿身子刚想动,第三根银针飞过,正插在我左脚边一厘米处。
“果果……”翼还没动,第四根银针已经甩了过来。翼闪电般出手,修长的两指夹住飞向我腰侧的银针,怒目瞪向立于床头的某妖孽。
“你有完没完!”对待别人,翼绝美的脸从来都是冰冷的。
“我看他需要再接受教育!”文昶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本王现在正好有空奉陪!”炜汐慢悠悠的挽起了袖子,笑的邪恶。
“放马过来便是!”紫睿的扇子又开始在我眼前晃了起来。
“就你们?”妖孽的桃花眼一斜楞,“加一起都抵不过本阁主一只手。”
饶凌昇话音刚落,五人就拼出了一个字,打!
可怜了床上半身不遂的我,没人知道我心里的画外音:天啊,翠花,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