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那男人的样貌玉儿记得,那日她赌气跟承志闹别扭后,出了城外,被两男子挑戏的时候,他出手相救过。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两个男子跟他有关系?
玉儿淡淡地看着他,不想理会,只想回到房间,吃饱喝足之后上路,却在回房的路上再次被他堵上。
“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紧跟在玉儿身后,蹙眉泯想着,却想不出是谁。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这般无礼跟在我身后,小心我也送你一针。”尽管玉儿故意拉低声线,将声音变粗,但是声音还是没有男子般那样厚实。
“不对,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他手一伸,拦住了玉儿。
玉儿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与他保持着距离,“让开,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不客气?”他低笑,“我就长得这么惹你讨厌吗?”玉儿的语气,加上她的动人的神情,那语气柔中带刚,分明就是那日那个倾城女子,这些日子以来,他到处寻找她,却没想到她女扮男装,不晓得她有何事,需要这番打扮。
“你不惹人讨厌,可你做了惹人讨厌的事情。”玉儿瞪着他,“快点让开。”
“姑娘,如果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钱铭。”他话落,玉儿猛地回身,看着他。
“你……”她没晓得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看来她不光要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恐怕还得给自己易容一下,这样才会蒙混过关的。
“在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找姑娘你,我……”钱铭话还没说话,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小跑了过来,道:“主子,姑娘快不行了。”
钱铭愣了一下,目光低垂,转身便离开,他的住处离玉儿不远,就相隔没几间,玉儿好奇地朝钱铭住的地方缓缓地靠了过去,门开着,她朝里望了一下,只见一柔弱女子靠在钱铭身上,有气无力般,看样子久病不愈后的虚弱。
“哥,我快不行了,怕是撑不回去了。”那女子轻声说着。
“说什么傻话呢,哥一定会找到长赢师傅替你疗伤的。”那个钱铭心疼极了他怀中的女子。
长赢师傅?玉儿惊了一下,他们要找的是她的师傅,可师傅以身试药早已离开人世,他们就算再找上一百年,也不可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师傅的坟墓,他老人家也不可能给这个女子治病呀。
玉儿心事沉沉地看着眼前主仆三人,要不要告诉他们,师傅老人家离开的消息,否则茫茫人海之中,哪里去找,看看那女子,恐怕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不,现在王爷的事才是玉儿最关心最重要的事情,其它人的生死不关她的事,对,对她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欧阳承志。
打定主意后,玉儿刚转身,便听到那女子咳嗽的声音,接下来便听到那小厮喊道:“又吐血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
“胡说什么?”钱铭的怒吼声中伴着嘶心裂肺的心疼。
玉儿的脚步停在半空,终究还是迈不过自己的那一关,师傅一生悬壶济世,虽然归隐山林,却总在一年之中挑选一段时间出游,救人治病。他授她医术,教导她做人行医之道理,如今她却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眼睁睁看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的性命在她眼前逝去。
她……做不到。
转身,上前,走进姓钱的房间,看着错愕的他们,道:“别找了,长赢师傅已经离开人世了。”
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悲哀的光茫,浅笑着,那毫无血丝的双唇裂开来,道:“难道天意如此吗?。”
那钱铭轻将女子放在床铺之止,上前,看着玉儿,此女子既然知道长赢师傅离世,想必肯定也知道其它可以医治女子的办法,于是道:“你既知长赢师傅离世,那你是否知道他有传人在这世上?”
玉儿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他的身板似乎比这边的人大了好多,魁梧却让人觉得他不是坏人,“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钱铭恳求地说着,回头看着床上的女子,介绍道:“她叫钱元香,是我妹妹,前些日子无缘无故染了怪病,怎么看都不见好,听说长赢师傅医术精湛,悬壶济世,故前来寻他,可这一寻就近一月余,我妹妹的病再也拖不得了。”
旁边的小厮上来,给玉儿突然跪了下来,哭道:“公子,救救我家姑娘吧,她善良天真,不该这么短命的。”
那钱铭也看着玉儿,“就请你告诉我长赢师傅传人的住处,行吗?”
玉儿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儿,苍白的肌肤,精致别样的五官,属于一种异域的美丽,按理说,像这样比她强壮的女子不可能得如此怪病的。
玉儿上前,拉起她的手,搭上她的脉博,只摸到她脉博虚弱无力,却时而急促。
“你懂得医术?”钱铭见状,吃惊地问道,突然有一种惊喜的冲动,“难道你就是长赢师傅的传人?”
“令妹是什么时候得的病?”玉儿伸手扒开女子的眼皮,看了一下她的眼球,有些发黄,甚至不灵动。
“元香从小身子骨好,很少生病,这病来得突然,只是听她说不舒服,立马就严重了,若不是我一直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恐怕她早就……”钱铭顿了一下。
“你们出去一下,我替她检查一下。”玉儿怀疑是外伤导致的病变,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奇怪的病症。
钱铭愣了一下,带着小厮出去时将门带上。
玉儿解开那女子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后发现她的小腿边竟然有溃烂,皮肤已呈黑色,明显是中了剧毒引起的,伤口边有细细小小的水泡,水泡中呈褐色,这毒……
门被玉儿打开,她怒气冲天地走了出来,二话没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钱铭惊了一下,上前的拦住了玉儿的路,问道:“怎么样了,元香的病是不是有得治?”
“你到底是什么人?”玉儿冷眉看着钱铭。
“姑娘何出此问?”钱铭果然是精明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也能应答自如,看来他早有准备。
“黑寡妇之毒,而这毒只有北部那种特殊气候才有,你们是北部来的?”玉儿曾经看过师傅救过一个人,也是中了这种毒,不过那人是从北部探听消息,不幸被黑寡妇咬中的。
钱铭浅笑地摇了摇头,“在下乃生意人,天南地北到处闯,说我到过北部,那也是自然的事情。”
“你带着妹妹天南地北到处闯?”玉儿不相信,她是不懂得生意,可她知道,女孩子家不可能随着他的脚步到处流浪。
“我……”钱铭错愕了一下,眼神之中仍有隐瞒,他思了一会儿,道:“我乃北部元棋国人。”
“你是北部之人?”玉儿震惊地看着他,师傅曾经到过北部,听说那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特别是元棋国国君乃一代明君,善用人才,一个小小国家已经逐渐在成长,已经成了本国最大的劲敌。
“如果你介意我的元棋国人,而不想治我妹妹的病,那我无话可说。”钱铭失落地转身准备离开。
玉儿拽紧了小拳头,她好矛盾,救人乃医者本份,她明知道再拖下去会害了那女子的性命,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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