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缭绕的房间内,金楚画惬意地泡在水里,脑中无意想起白天妹妹那绝世无双的舞姿,艳惊天下的歌喉,偷偷地乐着笑。像是想到什么,金楚画从水里抬起一只胳膊,将不远处的书本拿了过来。
桒桒,你又要学什么奇门异数,还不告诉我!
当深沉若潭的眸子扫过封面的三个字,视线闪过一丝审视:春宫图。
春宫图是什么法术?
翻开书来,白玉般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窘迫地他浑身发热:桒桒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画册上露骨的描摹着一幅幅令人喷血的男女交欢图,男子握着女子纤腰丰乳,女子像水蛇一样攀在男子身上。
金乐桒跳进屋子,就看到这幅情景:男子浸在水里,因为温度的原因脸颊泛红,胳膊胸膛上的肌肉结实紧凑而线条结合完美,一头乌黑的密发随意的松散在肩头,滴着水珠,真是个祸乱众生的妖孽。右手拿着一本画册子,左手搭在桶沿,看起来浑身紧绷的样子。
“哥!”
金乐桒出现在金楚画面前,原本窘迫的他更加面红耳赤,慌乱地把册子扔在背后的桌子底下,佯装着镇定的样子:“桒桒,我在沐浴,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进来!”
金乐桒面色倒是无波无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你小时候光着屁股我都看过,现在有什么看不得!对了,哥,你刚刚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没,没看什么?”
金楚画不自然地垂下眼眸,一抬头竟然看见金乐桒已经弯腰去捡那本书了,也顾不得浑身是水,裹了一个袍子就去抢。
“哈,春宫图!是什么?”金乐桒洋洋得意地准备翻开书页,却扑通一声被金楚画撞到在地,死死被他压在身下。
金楚画用腿压住金乐桒乱蹬的小脚,伸手去夺被金乐桒高高举起的画册,“给我,你不准看!”
金楚画脸色铁青,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桒桒被那个画册教坏,执着地像只豹子。金乐桒乐呵呵地扭来扭去,就是不让他够到画册,忽然,她不再动了!
“哥,你是不是在身上藏了个匕首?戳到我了!”
金乐桒不满地皱着眉,金楚画全神贯注地去抢书,也没多加思索:“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金乐桒用空着的手一把抓住那把‘匕首’,想要把它拿出来。
金楚画僵在上面,紧紧地绷了起来。金乐桒一扯,匕首拿不出来,金楚画绷地更紧;金乐桒准备用力再扯一下,金楚画从她身上跳了起来。
“桒桒,你胡闹!”
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下面尴尬的场景,亦或是怕桒桒要接着让自己把‘匕首’交出来,金楚画裹着单薄的衣袍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哥,怎么跑了?”金乐桒斜躺在金楚画的床上,等着他回来商量正事,百无聊赖,拿起那本费了好大力气争夺过来的书,一页页翻开。
同样地让人热血喷张,金乐桒倏得合上画册,嫌弃地丢在床上:怪不得哥哥不给自己看,原来是这么低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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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二年,二月十六,平阳侯府灯火辉煌,丝竹笙箫袅袅不绝。辉煌华丽的主座上,一个紫衣男子慵懒地单手支着脑袋,眉眼如丝,惬意非凡地欣赏底下歌舞升平的舞女。
他一派自怡,只是左耳上的伤口损坏了他完美的形象,若画般的人物,耳朵竟然被什么东西咬了。
“平阳王,这就是你府上闻名已久的歌姬吗,姿色亦不过如此,只是徒有虚名罢了!”紫衣男子嘲讽地撇着嘴角,看不出任何表情。
“公子,府上不久前新进了一名舞姬,胜于她们,是否要看看?”平阳候虽然表面镇定,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那就让她上来吧!难不成还要躲着藏着不成?”
紫衣男子冷嗤一声,无由地让趴在屋顶的俩人汗毛直竖:这厮,不会又发现自己了吧!
先前的舞姬撤了下去,突然,一阵弦音平空出现,缥缈不定,婉转曲折,绕梁流连。一下突破羁绊冲上屋顶,一下彼此缠绕飘向脚下,忽而高亢急促,忽而低沉暗哑。那种欲发欲收的旋律感,渗透到每一个毛孔,流到人的心里。
一女子身着湖蓝色纱质舞衣,广袖若活水清泓,曳裙如荧虫飞舞,纤腰摆动,巧笑回首。翩翩起舞间,白皙的胸脯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芳容。
金乐桒暗叹一气,这女子竟然用面纱将脸遮了起来。
紫衣男子噙着微笑,他伸手道:“你,过来替本公子斟酒。”
蒙面女子淡淡抬眼,双颊泛起娇嫩的红晕,剪瞳黏在他身上,优雅踱了过去。
葱白细指柔柔攀着流金酒壶,款款倒了一尊透彻的酒,“公子,请喝酒。”
温婉娇媚的声音直直酥到人的骨子里去,金乐桒打了个哈欠,再透过瓦缝往下一看,座上的俩人已经没了影。
“人呢?”金乐桒压低身音,不解地询问一旁的金楚画。
金楚画低头摸着剑柄,同样低声道:“酒洒在男子衣服上,他们更衣去了。”
“那我们还不追上,说不定他们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金乐桒自然地拉着金楚画,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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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尚衣间,竟然还放了足以并排躺下几个人的雕花大床。
正在金乐桒感叹侯府奢侈的同时,里面的间或传来话语。
“怎么?还要本王自己更衣吗?”紫衣男子一脸邪魅的斜靠在床头,可以看出衣摆上湿了一块。
闻言,女子弯腰去解男子腰间的佩戴,柔软的长发从肩头斜下,露出一截弧度完美的后颈。紫衣男子眸色一闪,脑海忽然晃过那日女子绝美的舞姿以及美丽的黑发。
衣服一件件被女子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待她正要去脱下那里层的亵衣时,小手被男子抓在手心,暧昧戏谑:“你的头发很美!不过,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本公子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