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宁允钰的声音有些艰涩。
“底盘不稳,招式僵硬,这就是你每天学的?”浅飞毫不客气地评价。
“我……”宁允钰有些羞愧,不过转头一想,浅飞不会平白无故地试他武功,难道……想到这,他的眼中蹦出一丝亮光,“请大姐姐教我。”
“让我亲自教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看着宁允钰一直冷着脸面瘫的样子,浅飞的恶趣味一上来,便忍不住逗他。果然,宁允钰听了前面的话,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还是有些暗淡,可没想到峰回路转,浅飞又故意调他的胃口。
“不过什么?大姐姐。””宁允钰一副迫不及待的问道,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急切的时候,说完后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和难为情。不过他一直面瘫,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瞧不出来。
浅飞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了,也不再调着他。“我虽然不能亲自教你,不过我身边的人哪一个都比你强,这三个月你就跟着他们学吧。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大姐姐。”要让宁允钰再说出什么感激涕零的话显然不太可能,能这样明确表达自己的感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过从他轻颤的身体就可以看出浅飞的决定让他多么激动。
宁浅希一脸羡慕地看着宁允钰,心里为他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泛酸。他们是双胞胎,平时做什么都是一起。如今浅飞肯教宁允钰武功,却不肯教她弹琴,这让她有些难过。不过负面情绪也只是一时的,马上,她又打起精神。既然浅飞能接受她弟弟,只要她继续努力,也一定会接受她的。
浅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宁浅希的神色,把她的情绪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有些赞赏。没想到穆氏人不怎么样,生的这对龙凤胎的品行却很不错。不过,让她亲自教出来的就不怎么样了,看来她是只会生不会教啊。浅飞天马行空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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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乌云密布,一片漆黑,处处透着寂静。
竹澜院里,某个一身墨衣的男子烦躁地看着眼前的屋子,踟蹰不前。某个侍卫实在看不过去他家爷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由得开口,“爷,这么晚了,咱还不回吗?宁大小姐都歇息了,您要有事,明天再来看她呗。”
叶阡墨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要看她。爷只不过想着多见见她指不定就能找回记忆,爷是为了找回记忆,不是来看她的。”
某侍卫心底暗笑,爷您就死鸭子嘴硬吧。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您老找记忆不还是跟人宁大小姐有关吗?看来,他很快就会多一位女主子了。心里这么想,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他家爷还指不定怎么操练他呢。“是是是,您只是要找记忆。不过这找记忆得要宁大小姐帮忙,要不咱还是明儿再来?”
“哼,”叶阡墨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有些不爽。自打浅飞那天离开靖王府后,他就一直想啊想,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最后,他总算是想到一点,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想了解事情真相,他就得找回那段失去的回忆。可这段回忆都是跟那臭丫头有关的,说不定他多跟那丫头在一块呆呆,就能找回来了。这么一想,他就舒畅了。于是,马上行动。
在叶阡墨心里,浅飞猛然得知了这件事,茶饭不思不说,至少也该有些不安吧。可他一来都看到什么,那丫头竟然无比悠闲的躺着,还有闲心去逗她那两个弟弟妹妹。敢情这段时间只有他在纠结,那丫头早把一切抛到脑后了?这个发现实在让他不忿。紧接着听到消息更是让他怒火中燃,那个丫头竟然早有婚约?有人还打算利用这事让她身败名裂?那怎么行,他叶阡墨的人只有他能欺负,别人谁想欺负她也不看看他答应不答应。可那丫头偏偏还是一副淡定如水的模样,看得他心生闷气。结果他一气,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等他准备找那丫头算账的时候,她竟然已经睡了。那个臭丫头,她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啊,亏得他还为他担心呢。
突然,一道杀气扑面而来。但叶阡墨依旧不动如山,几把柳叶飞刀冲向他的面门,叶阡墨这才用扇子一挡,卸去了攻势,那飞刀竟又回旋而去,正在此时,一道银鞭袭来,叶阡墨瞬间一个回旋,躲过银鞭的攻击,紧接着以眼不可见的速度夺去了银鞭。
“啊!”一个娇俏声音惊呼。
“笨蛋,闪开。”一个男子喝道。瞬间双刀出鞘,攻向叶阡墨。
但叶阡墨依旧如同玩耍一般,看似慵懒,却躲过了每一招。男子的神情有些凝重,来人似乎不好对付。但同时又感到一丝怪异,这种打法跟某个人好像很相似啊,该不会是……想到这,男子猛然一惊。不过叶阡墨似乎是玩够了,扇子一合,以扇抵剑,猛地出手,男子马上落了下风。
天空乌云散开,透着稀薄的光线,男子看清了叶阡墨的面容,瞬间收回了日月双刀,一双桃花眼因为惊讶睁得大圆,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形象,不可置信的呼道:“公子?”
司彤此时也看清楚了,一脸惊讶,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喜悦,“公子,真的是公子。烂桃花,我没有做梦吧?”
凌落使劲敲了一下司彤的额头,痛的司彤大呼,才缓缓说道,“没有做梦,这功夫,这风格,除了公子还能有谁?”
无恒看着那一男一女对着他家郡王爷莫名其妙的动作和称呼,有些疑惑,宁大小姐从哪找来这些疯疯癫癫的人啊?不过能被他家爷耍这么久,看来武功倒是挺不错的。
叶阡墨听到凌落和司彤的称呼后,便若有所思,他好像见过这两个人,有什么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还没来的及抓住,便被司彤的哭诉给打断了。
“公子,这三年来,你到底去哪了啊?你都不来看看阁主,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差点都熬不下去了。”
阁主?叶阡墨有些疑惑,看来浅飞的来头不简单啊,不过,他现在急于想了解浅飞的一切,从这个丫头口中应该能套出些消息。“哦,她怎么了?”
司彤没有看出叶阡墨的异常,就像倒豆子一样开始哭诉,“公子,你不知道。天音谷那帮挨千刀的家伙,他们为了一己之私陷害阁主,不但废了她的丹田,害阁主再也练不成武功,他们还挑断了阁主的手筋。”
想到当初见到浅飞的样子,司彤就忍不住心疼,眼里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流着,止也止不住。“更气人的是,他们把阁主逼下了万年寒池,让阁主染上了一身的寒毒,那寒毒折磨的阁主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盖多少被子都感不到一丝暖。我们当初见到阁主时,她都快不成人形了。多亏药老和鬼医精心医治,就这样,阁主至今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公子,你一定要帮阁主报仇,把阁主当初受的苦加倍让他们尝尝。”
“……”
司彤后面说了什么,叶阡墨已经听不到了。此时他只觉得心头有一股火,烧得他心都疼了。如果司彤口中的那些人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血债血偿。抬头看清浅飞居住的方向,他扔下一众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