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愣在那里,尚鑫凉脸色顿时一淩道“怎么?没有办法治么?”
“只是阑尾炎……可是……”我喃喃着。
“可是什么啊?”他见向晴疼得直冒虚汗便更加焦急。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也不能让向晴这样一带武林高手死于阑尾炎吧?
半响,我睁开眼睛道“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
尚鑫凉想了想“出城赶路大概有五个时辰了,要到商城的话大概还得五个时辰的时间。怎么?挺不了那么久了么?”
“恩,若是穿孔的话,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我点点头道。
听了我的话,尚鑫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该死,真的手术么?小型的刀子车上倒是有的,可是在像古代这样什么条件都没有的地方手术,难保不会感染的啊。
我又看了一眼疼得满头大汗的向晴,这家伙应该是从早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病了,不过却一直忍着没有说出口,若是真的再撑五个时辰,搞不好真的会穿孔的啊!
算了!
我一咬牙,狠了狠心。
再怎么说我在现代也是一个学医的人,总不至于让人就这么因为一个阑尾炎而死,我却什么都不做吧!
我一推尚鑫凉道“快去驾车,尽量挑平稳的路走,找最近的人家!”看着尚鑫凉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冲出车厢,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最不济的话,能挡风遮雨的地方也成!”
事实证明,向晴的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走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竟然让我们在路上遇上了一户人家。
此时天色已晚,茫茫一片黑暗中那一点的灯光无疑让我们整颗心都轻了起来。
住在那的是一对年岁大概五十岁的夫妇,女的很漂亮,可是脸上却布满了沧桑的感觉,男的很瘦,白白净净又文质彬彬的样子,全然不是干农活的体魄。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住在这种地方是靠什么生活的。难不成是隐居?
不过这只是一照面的印象,尚鑫凉急急忙忙的诉说了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之后,那女妇人变露出了然的神色,急急的给我们腾出了空床。
“我想要热水,针线,大量的纱布和刀子!线要放进热水中煮沸消毒,刀子和针麻烦放进烛火中消毒!”
“你要干什么?”听到我说刀子针线什么的倒是吓了尚鑫凉一跳。我转过头对上他傻愣愣的脸,干巴巴的牵了牵嘴角道“手术啊!”
“什么是手术?”
“就是要把肚子抛开,把病变的阑尾取出来。”
“你怎么就知道你取的是那个什么阑尾,取错了怎么办?再说那个什么阑尾取出来不会有问题么?”
“大哥,阑尾那东西长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子的我倒着都能画出来。而且那就是个废用器官,对人体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现在的情况是,不取出来才会有问题!”
不再理会尚鑫凉,我吩咐男人把家中所有的油灯和蜡烛都拿出来,摆在向晴的周围,勉强的制造出无影灯的效果之后,才猛然的意识到我还有更严重的问题没有解决。
一是,无法进行麻醉。
二是,手术中无法止血。
虽说马钱子碱有麻醉的效果,可是我好像并没有那个本事把握剂量,难不成打昏她?
“怎,么了?”床上,向晴挤出几个字来。
“我要给你开刀取出阑尾!”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变得平静“可是,我没有办法麻醉你,不然我打昏你怎么样?”
“不必了,就这么来吧。”她面色平静的抛出狠话,好像我要拿刀子抛开的不是她自己的肚子一样。
“撕开皮肉,会很疼!”
“与其死在病痛之下,我宁愿选择死在你的刀下!”
“……”
这是什么逻辑?你当我是刽子手还是屠夫?
尚鑫凉把在油灯上消毒之后的刀子递给我的时候,我正在被向晴的话冲击着。一见尚鑫凉便傻子似的拉住他问道“点穴你会么?”
小说里点穴似乎是可以给人止血的。
“你要干什么?”
“给她止血!”
尚鑫凉一愣,随即慢慢的摇了摇头。我心下一凉,这下可怎么办。正发愁之际,小屋的女主人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语气坚定的道了一声“我来!”
“你来?”尚鑫凉一句话也搞好道出了我的疑问。这两个人难道还真的大有来头?
妇人放下手中的铜盆,走过来道“点穴止血,我还是会的。”
我冲她坚定的一笑“那呆会止血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看着她点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向晴的身上。老实说,即使在外科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大夫,专家级的人物也未必有机会在没有经过麻醉的病人身上做手术。只有这件事,让我对手术的把握降低了很多,因为手术过程中因为疼痛而引发的反射性挣扎很可能损伤到人体内的其他组织。
“准备好了么?”这话是对别人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然后,我慢慢的对准向晴右下腹雪白的肌肤,下了刀。
* * *
手术大概做了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我尽了我的所能来减少手术的时间以减轻向晴所受的痛苦。
我一向很少这样佩服一个人,但是我现在真的对向晴这个人尊敬起来。试想一下被人开膛破肚是什么样的感觉?手术过程之中,向晴却只是淡淡的呻吟着,表情满是痛苦,可是她的身体却一动也没有动,如果不是事后问了妇人,我绝对会以为,她点穴止血的时候一并让她不能动了。
给伤口上了上好的金疮药,我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告诉尚鑫凉如果发烧几天之后退热,并没有出现化脓现象就是没有问题了。
把屋门掩上,让她休息一会。
客厅里,我和尚鑫凉对夫妇二人道谢。
那妇人一边把我们扶起,一边开了口,“小姑娘,你这治病的方法真的很奇怪啊,不号脉不开方子,竟然直接划破人家的肚皮?”
“是夫人有所不知,这治病的方法是我家乡的先生教得,我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真传。”
“哦?不知道姑娘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啊?”
我想了想,决定再次把以前编过的瞎话搬出来,于是接道“是一个叫加州的小镇。”
“哈哈!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看来屋内的那位姑娘定是和你一样出身不凡啊,那样的疼痛居然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没等我答话,尚鑫凉接着开口道“夫人是江湖出身吧,止血时下手又快又稳,而且指力深厚啊。”
诶?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敏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