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我身子一紧,鞭打造成的疼痛感瞬间在全是蔓延开来,侵蚀着我所有的神经细胞。“还是不招?当我腾云堡是好欺负的么?说,是谁派你来的?”男人粗鲁的一把抓过我的头,将我的脸转向他那边审问我。
谁派我来的?哼!我要是知道的话,还能让你们这样虐我?
“还是不说么?”一个温润且显得有点苍老的声音响起。
哼!官大的来了。这声音我认识,是管家,没想到管家还管这些东西!
老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啧啧两声,说“今天就这样吧,再打就打死了,关她回石牢。”
然后两个年轻的上来把我从型架上卸下来,拖着根本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的我将我扔进一间冰冷的房间中。
不对,不叫房间是牢房。膝盖重重的砸在石头上,疼得我直泛眼泪儿…
我怎么弄到这幅处境的?
都怪我自己啊!我差点毁断了自己的肠子。
话说两天前的晚上…
我决定施展我再一次光顾厨房的计划,从现在住的地方到厨房确实是有点远,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气势,暗自记下了所有的小路,准备天一深就行动。
没想到却在五疑娘的靳月楼那出了叉子…
一个拐角,我竟与一小丫鬟撞到了一起。她有些惊讶我会出现在这地方,但还是问了声“夫人好!”
“好!”我回答,说实话气愤有些尴尬…
“夫人是来找五疑娘的么?”小丫鬟一脸天真的问。
我又不认识她,谁会找她?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得和蔼的回答“是啊!”
“哦。夫人慢走!”说完就慢步的绕过我走了。
我看这丫鬟有点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个姨娘的丫鬟。也罢。想着又向厨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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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篮烧麦?这个时间谁会吃这个啊?”厨房里我打开一大蒸笼,喷鼻的香味瞬间占领我的感官,正准备开动,一伸手冲腰间掉出一黄色小纸包。
什么呀?我将纸包捡起,前后翻转的看了一遍,顿时好奇心大起。
有人说,做法医的要有强烈的好奇心才能做好这份工作。这么看来我想我是职业病犯了吧,要不我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把那包东西给打开了呢?
包内是一小搓灰白色的粉末。我心里一咯噔,暗暗叫不好,不是这么倒霉的事又叫我给赶上了吧?
这是毒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厨房内已经不在是只有我一个人了。五六个手拿长剑的人冲了进来,原本还漆黑的厨房顿时像是开演唱会一样灯火通明。几个人手中的长剑还泛着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抵在我身后的灶台上,将厨房内的人从头到尾扫视一遍,
两个穿着腾云堡的家丁服的,四个穿夜行衣的,这是怎么个情况?家丁与外贼谋反了?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奸细?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大叫啊?
没等我里出个头绪来,门外又进来个人,看到这个人我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是栽在这了。
来的人是沙猪男。衣服还没有穿整齐的站在那,皱着眉头,满脸的怒容…
经后来监狱长说我手上的药叫潋滟,是剧毒中的剧毒。而我已经成为了奸细的不二怀疑对像,应该说不是怀疑吧,他们已经确信我就是奸细了,为了从我嘴里套出主使者才一直留我的活口到现在的。
我意识到,我被陷害了!
至于被谁陷害了?
最开始我以为是花儿的。因为只有她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那一小包药粉放到我的腰间。可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对。我出门前是自己换过衣服的,那时花儿早就回去睡觉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在五疑娘那遇到的小丫鬟。可是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丫鬟。这里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是某个和我有仇的姨娘的丫鬟,特地来陷害我的。这样的话九姨娘就最招人怀疑。第二的话,不管我是处于什么立场上我都不希望它发生的,就是那丫鬟不是任何人的丫鬟而是真正的奸细,是用我来做烟雾弹,引开别人视线的。
我看着石牢打了个哆嗦,这样下去不被虐死也会被冻死。
外面传来的大门打开的声音,我有点害怕了,不是说今天结束了么?
“爷,你来了!”是监狱长的声音。
我心里一哆嗦,沙猪男?预料到今天的下场不会很好。
“恩,你们都出去吧!”他说着,不一会,他的身影出现在石牢门口。
“你是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我,语气冰冷至极。
“杨春斐。”我道
“还不肯说实话么?”
“实话说出来是要有人信的!”我抬头看着他,表情严肃。
他仰头三笑,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抵在石壁上。“你知道我对敌人从不手软!”
“你确定了我是你的敌人不是么?”听了我的话他开始有点狰狞,然后一拳狠狠的砸了过来。
“碰”的一声巨响,拳头落在了我的脑袋右边的墙上。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肌肉碎裂的声音和血水低落到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头脑一片空白,头一次这样清楚的意识到力量的差距,对于他我就像是一直弱小的蚂蚁。
“把钱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男人冰冷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女人的尖叫,男人恐惧的眼神,从她们的眼里却映不到正在被劫持的我。我只是个没有人在意的筹码,她们怕得不是我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现实社会的冷漠让我心冷…
思想像是倒了带一样,一幕幕我最不想回忆起的过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害怕…
想逃…
恐惧已然代替了我的全部思想。泪水像是没了闸门的样子哗啦哗啦的在脸上流淌…
“告诉我你是谁?”沙猪的声音不在冷酷严厉,他松开刚才还握住我脖子的手,任我自己滑落跌坐在地上。
“我是谁?”我轻声重复着他的话。
这样的我是谁?是杨春斐还是柳肆月?还是…
不知道沙猪是什么时候走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石牢中以再次空冷。我望着那个给沙猪砸出来的坑和上面丝丝血痕,一阵心悸,不敢想象它砸在自己脸上的情形,全尸都没有吧。
我开始从狱卒换班的时间判断早晚,这地方好像除了我还管着不少人,经常能听到不同人的喊叫声,让我平白的想到了后明时期的东厂。
这样的日子让我对日日都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确信自己会死在这里对我是在是种巨大的折磨,尤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我。我甚至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重生的另一个世界,还是地狱里为了折磨我而设置的折磨。
“你就这样害怕么?对于死亡?”
“谁?”我抬头,石牢的走廊上一个黑衣的男子站在那,刚刚的话就是他对我说的。
“我是来救你的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要救你就自然有进来的方法啊!”他语气充满着戏虐,仿佛救我只是随手的游戏。
“怎么救?”我问。
他笑道“我可以送给你三样东西,你就当成是神的礼物好了。”说着从怀里套出三样东西来。一个白色的小纸包,一粒黑色的药丸,和一壶水放在地上。接着道“这药粉是强烈的迷药,至于水中便可成为雾状,要迷倒这里所有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也包括你自己。”
“那黑色的药丸是解药?”我道。
“不错,春斐很聪明哦!先吃下黑色的药丸就可以不受迷药的影响就能从这牢里逃出去。不过…”
他停下解说,开始买关子。
“不过什么?”
“不过,这解药也是毒药,毒药须共三份解药可结清。”
早知道不会那么好心的救我出去,我翻翻白眼“条件是什么?”
“条件是你要为我办三件事,办成一件给你一次解药,不过,得不到解药的日子,每月会有一次毒发,毒发三十六次则身亡。我保证会在这段时间内交代你办三件事。办不办的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哼,我怎么能相信你?”我冷哼。也就是说我要卖命给你三年?
“随便你信不信,你不信我就走好了,你自己在这里等死也好啊!”他说着就真的转身要走。
我怎么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生路就这样的从我眼前溜走?连忙将他喊回来,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即使保证我能逃出石牢也不保证能逃得出腾云堡吧?”
“你既然已将决定,我自然会告诉你出堡的密道,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么?”
我眼一闭,把心一横道“好!”然后头一仰将药吞进肚子。
他用有些尖锐的声音嘿嘿一笑,饶有阴谋的成的意为,开始讲石牢外的密道布置,内容精细的令我这二十一世界出来的大学生叹为观止。讲完之后,黑衣人从我挥挥手,消失在石牢里。
我不怀疑他是怎么躲过那么多狱卒进来的,人家武功好啊!这样的年代武功好就跟在现代社会有钱一样的道理,走哪都是一牛人!
药我是吃了,就等于是把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想想我还真是可悲,人家卖命出去怎么也能换点荣华富贵啊,我倒好就换了颗毒药。
我颠颠手中的药包,计划已经在脑海里形成,不管那个黑衣人可不可信,我既然都吃了人家的药,怎么也得想办法出去才能对的起好不容易得来的半条命是吧。
“啊啊啊…啊…疼…快来人啊…”我捂着肚子大叫,如愿的听到石牢门口传来的狱卒急急忙忙跑来的脚步声,然后将药粉撒入水壶中。随着药粉的撒入,水壶中立刻腾起白色的烟雾,逐渐扩散开来。
狱卒见到烟雾以为是着火了,不停的叫骂着,随后就没了声音的倒在了石牢的前。我心里这个乐啊,这药还真的满起作用的。
费了好大劲把狱卒身上的钥匙摘下来,打开了关了我好几天的石牢小门,我满意的伸了伸胳膊。这时候烟雾已经彻底扩散溢满了整座石牢了。
我按照原定的计划出了石牢,就那黑衣人说的石牢门外应该是腾云堡的后山,过了小河应该有条密道通向山下的镇子的。
当我穿过错综复杂的密道之后再次见到平民百姓居住的小房,我竟然比见到亲妈还高兴。一时竟忘记了我身上所有的伤,深吸了口气,大呼一声“我柳肆月又活过来了!”
是啊!我回头再一次看看上山那好像是耸入云端的雄伟建筑,心情终于彻彻底底的放松了下来。不再是做鸵鸟时的自欺欺人那样的发自内心的轻松。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杨春斐,我就是柳肆月,只是柳肆月!”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