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最近好像变文静了不少,记得去年你总是吵着要出去玩,今年到好,乖乖待在房里。”姐姐推开门走到我身旁,看着我桌上刚写的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慌忙捂住桌上的字不让姐姐看:“还大家闺秀呢。非礼勿视!”
姐姐看着我:“噗嗤”一笑:“告诉姐姐,在想谁呢?”
“啊,姐姐,我这段日子觉得马大哥为人不错,不如你把他让给我吧?”我挤眉弄眼看着姐姐,谁叫你就知道取笑我?
姐姐眉眼一皱,掐了我的手,嗔怒:“你要是有这能耐就拿去好了,到时候恐怕某人醋坛子打翻了,我可不会帮你!”姐姐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娘叫你好好打扮一番,今年的元宵要进宫。莫要丢了咱们聂家的脸。”姐姐抬起手半掩脸偷笑,急冲冲又出去了。我这回真的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啊!
今年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过个元宵还要进宫?真的麻烦死了。皇命难为啊!
第二天早早就被小莲拉起来了洗漱了。一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好,我依然睡眼松弛,弄得爹爹和娘甚是无奈。等我们到皇宫是天色已晚。凡是位居权臣者都要带着家眷,队伍浩浩荡荡。大殿之上金碧辉煌,亮如白昼。姹紫嫣红。好不热闹。皇上坐在金銮殿上,威严无比。慕容奕站在皇上身旁,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龙章凤姿。紧接着是皇后,李妃,慕容阳,慕容真,慕容诗。下面才是权臣,家眷。其余的各一地位高低排列。排场之强大。铺张奢靡。
大家先是为皇上祝词,然后是太子殿下,皇后,李妃……我却心不在焉。因为我看见了冯让旁边的司马凯。看来皇上对极为赏识,冯让的嘴笑的压根就没有合过。爹爹和马权的脸臭到了极点,却又不好表现出来。突然有种心很痛的感觉。他怎么可以那样?好歹爹爹将他养大成人,教他拜师学艺,现在集一身才华,却为他人所用。司马凯,你怎么对得起聂家?
我看皇上现在是龙颜大悦,一心都在李妃和冯让,司马凯身上,完全忽略了我们。这算什么?
“皇上,今日恰逢元宵佳节,民女斗胆,想献上一副对联给皇上,不知皇上能否准许了民女这个胆大的愿望?”我微低着头,眼睛却瞄向司马凯,第一次如此冷漠的看着他。
“哦?你是聂爱卿的小千金吧?既然有如此兴致,朕就准了。”皇上饶有兴致看着我,脸色淡然。
“民女早听闻皇上仁德,爱民如子。这副对联其实不是民女所做,所做者乃民间百姓。民女只是趁此机会借此传达民女心声。绕佛阁琉璃盏尉迟杯元宵月夜齐天乐,看花灯碧玉簪翡翠坠二八佳人醉太平。”语气不卑不亢。谦恭有礼。
“好!说的好!丞相有此女,真乃天之幸也!”皇上眼中一丝诧异,看着爹爹赞道。
“皇上恕罪,老臣教导无方。”爹爹跪在地上。
“聂爱卿何罪之有?起来吧,来人,赏!”
“谢皇上。”我和爹爹躬身朝皇上一拜。冯让一脸不屑看着我们。我毫不客气的瞪过去。
只听一声爆竹声,皇上已经下令众人出去赏烟花。到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姐姐已经随马凌风去看花灯,陆下我一人坐在亭子上,看着天上圆月:“嫦娥,此刻你是否在想后羿呢?你对偷吃仙丹可曾后悔过?一时冲动与贪心,却永远只能与寂寞为伍了。不过你还好,还有一个吴刚在桂花树下陪你,也应无悔了。”
“那你呢?”慕容奕从身后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的答案我很喜欢。原想过来接你的,随知被母后叫住了。”
“我可不是嫦娥,你也不是后羿。哎呀,放开啦,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啊!”我急忙推开他。
没有想到他抱的更紧了:“怕什么?此处幽静,很少有人来。你别答非所问,快回答我的问题。”慕容奕啃咬着我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充斥着我的细胞。似梦非梦。
“无悔!”我看着皎洁的月亮,宁静如水。慕容奕将头埋进我的脖颈里,沉默不语。无声胜有声。
“司马公子,好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里!”对面响起了慕容诗兴奋的声音。我惊觉,马上挣脱开慕容奕。慕容奕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放开手,与我拉开了距离。心不由的一凉,我是怎么了?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找微臣何事?”司马凯收起留在我身上的眼神,看着慕容诗。
“咦,太子哥哥在对岸,哪个蓝衣女子是谁?太子哥哥。”慕容诗朝慕容奕招招手,竟然拉着司马凯过来了。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司马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呵,什么时候我竟然看不懂他的眼神了?
“起来吧。诗儿,你怎么也在这里?”慕容奕语气冷淡,面无表情。
“我,我只是看这边没有人就过来瞧瞧了。这位是?”慕容诗看在慕容奕身后的我。
“她是聂家二小姐,聂兰漪。我们只是在这里碰巧相遇就轻聊了几句。”慕容奕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这样的回答我是否满意。可是他的眼睛冷若冰霜。
“民女拜见公主殿下。”我微微行礼,眼睛不敢再看慕容奕。
“起来吧,今天是举国同庆,没有那么多礼节。”慕容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停留在司马凯的身上。
“公主,民女还有事,先行一步。”我知道慕容奕肯定生气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了,更何况还有司马凯。
公主刚想准许,没想到慕容奕竟然发话了:“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就在此一起赏月吧。”
“好啊好啊!”慕容诗拉着司马凯已经坐了下来。慕容奕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坐在他旁边了。我们挨的很近,可是他却可以疏远我和他的距离。真是的,男人怎么都那么小气啊!我用脚轻轻踹了他一下,他又将脚移开。我没有办法,只好将手伸到他的手上,握住。他这才反握住我的手。而且身体很明显也靠了过来。慕容诗看着我们奇怪的表情,一脸纳闷。司马凯看着我和慕容奕,眼里的情绪更加令人捉摸不透。我的心一直都在打鼓,真的是尴尬到极点。
慕容诗看我们都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发话,说要举杯与月共饮,而且还要做对联。这样被慕容诗一闹,气氛算是缓和多了。我本就不是安静的人,还没有几杯美酒下肚,我就已经和慕容诗打的火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两个大男人晾在一边。两人都无奈看着我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相府千金,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形象全毁了。
“你说,司马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慕容诗凑进我耳边轻声笑道。
我瞄了一眼司马凯,笑道:“妖孽一样的人呗!哈哈哈”公主一听也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形容人家啊?你是嫉妒吧?明明身为男儿,却长的一副脸仙女都自叹不如的皮囊。而且举止还那么优雅!”
我与慕容诗又对饮了一杯:“那你说说太子哥哥如何?”
我又看了一眼慕容奕,此=时他的脸臭到极点,凶神恶煞的盯着我,奈何我酒喝的太多,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个霸王!”
慕容诗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遂又哈哈哈大笑,转向慕容奕:“太子哥哥,原来还有人敢说你是霸王啊!”
该死的慕容诗!慕容奕一听慕容诗的话,双眼冷嗖嗖的盯着我。我的酒顿醒了大半,吓得说不出话来。慕容诗依然不死心,拿起酒壶,硬要我再和她对饮,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你真行!一个妖孽,看的人痴迷;一个霸王,看的人胆颤!哈哈哈,贴切啊!”
这时司马凯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慕容奕的脸更是铁青。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现在还哪有酒劲和慕容诗喝啊!赶紧想办法开溜啊!可是祸从口出,已经来不及了。慕容奕已经强行抓起我的手,连拖带拉的拽我离开。司马凯伸出手想拉住我,奈何慕容诗已经趁酒劲抱住司马凯。天啊!这次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