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就是要我当舞姬一回。为了姐姐,无妨,还是去吧。我朝小碧点点头,和马凌枫说声就跟着小碧走了。临走时我特意拿了一只玫瑰插在发髻上。
快走到大殿上,就听到里头古筝声以起,看来司马凯也在吧。小碧示意我进去。我取下发髻上的玫瑰,咬在唇齿之间,珍珠绣带一伸,绕住屋梁,我纵身飞去,身后红带飘飞,意乱情迷。我半掩面颊,身姿柔若无骨,轻如飞燕,太液波翻,霓裳起舞。红袖中瞥见坐在上座的慕容奕,所谓的贵客竟然是他?他面无表情看着我,眼神冷酷阴厉。我眼波流转,绛唇映日。骄丽蛊魅。将珍珠绣带抛向慕容奕,众人一惊,他却不以为然,抓住绣带用力一拽,我整个人飞离地面,落入他的怀中。双手环上他冰冷的脖子,将唇靠近他,慕容奕俯身下来,四片薄唇碰在一起,将我嘴里的玫瑰叼走。我一起身,飞向殿中央,碧波荡漾。一声刺耳,司马凯手中的古筝断了三根。我转向他,将绣带抛向他的古筝上,一片鼎铛玉石碰幢声,司马凯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痛,低头继续弹,琴声如泣如诉,余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我对他嫣然巧笑,双眼似有情又无情。
一舞毕,我转身离去,身后满堂喝彩!
吃完晚饭,我坐在湖中的庭上,两眼迷茫望着湖中自己的倒影,风韵娉婷,琼姿花貌,回眸一笑百媚生。丹凤眼如蛊魅惑。这是不是我?凄凉一笑,我聂兰漪也有今日!为什么,既然不在乎,看见我吻他人,你的琴弦为何而断?你眼中为何痛楚?
“原来你在这里!”慕容奕毫无感情的看着我,将我的头强行扳过来,怒目瞪着我:“为什么?我说过妖娆不适合你!为谁而泣?司马凯吗?”
我想挣扎脱开他的手,可是却徒劳无功。我恨恨的回瞪他:“可不可以不要管我!”
慕容奕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盯的我全身发麻:“怎么?大殿上利用完我,现在就想撇清?”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要酬谢吗?好,我给你!”我说完就扬起头,贴上他的唇。我泄恨般的吻着他,咬着他。
“你这个疯女人!”慕容奕狠狠推开我,怒吼到。哼,终于看到雄狮发怒了。感觉真的不错。我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眼神无比妩媚的看着他。
“原来你这么懂我,知道这就是我要的酬谢,既然是酬谢,定要我自己讨回!”慕容奕双手钳住我,猛然凶狠的吻着我,我被吻的透不过气来,他却仍不放开我,是我刚才用他来泄恨激怒他了吗?现在他要双倍奉还吗?真是自讨苦吃啊!我怎么就这么傻,无论怎样,吃亏的都是我自己。嘴唇被他咬的生疼,我蹙眉却不哼一声。指甲钳进他手臂上的肌肉里。他的衣服渐渐点点泛红,却还是不放开我。忽然有种快要晕阕的感觉,脸颊滚烫徘红。他才放开我。
“你这疯女人怎么那么狠?”慕容奕终于注意到手臂上的痛了。我拍着胸,不停喘气。我发誓,再也不轻易惹怒这个霸王了。
“兰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到处找你。”马凌枫看见我就急忙跑过来,满头大汗。看到一旁脸色如严冬般的慕容奕,俯身一拜:“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个里?”看看脸色徘红的我:“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能在节骨眼上出事啊!”
“怎么了?把你急成这样?”我故意忽略慕容奕的存在。
马凌风现在也不管慕容奕是不是在旁边,焦急说道:“上官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原来他一直都在查蝶儿的身份,才会将计就计的以找舞师乐师为名。现在我们恐怕插翅难飞。”
“相信我,我们可以走的。一定可以!现在只能赌一把了。”我想起娘在我临走前给了我一个秀囊,说一定要等到不得已才用。“你现在先去找姐姐,让她别急,一切教给我吧,我一定救姐姐出去的!”我自信坚定看着马凌风。
马凌枫看了一眼慕容奕,一阵风就消失了。
“你好像很自信?上官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慕容奕淡淡看着我,看来刚才的怒气已经消了。
“我不自信,难道还要等死不成?”我恢复了气息,想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我不会帮你的。你要知道我到挺喜欢聂蝶漪嫁给上官泽的,这样形势对我很有利!”慕容奕眼神颇具玩味的看着我。
“你!利益熏心的家伙!”司马凯说过类似的话,难道他们男人眼里只有利益权位可言吗?我哀怨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除非你答应做我的太子妃,这样我才会帮你。”慕容奕一脸坏笑看着我。
“做梦!”我扭过头转身走开不去看他。
还好慕容奕也没有追上来。我走到芍药旁,看着开的正艳的芍药:“维王与女,赠与芍药。”嘴里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原来你也知道?”上官泽走到我身旁,用手掐了一株芍药观赏。
“既然只是观赏,又何必把它摘下?平添了她早谢的痛苦?”我摸着被他掐断的那株芍药的枝:“它也会流血,也会痛。”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上官泽继续把玩这手中的芍药。
“如果真心喜欢芍药,就不应该做出伤害她的事,而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它与它的同伴一起开放,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像现在你强行摘下了它,却给不了它想要的生活。”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即将慢慢枯萎的芍药。
“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眼睛澄澈的如一汪清泉,让人舍不得搅浑,第二次见到你的舞姿,你的眼睛是那样的妖娆蛊惑,就像罂粟一样。明明充满剧毒,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第三次见到你的舞姿,你的眼神娇艳蛊媚,慑人心魂。却又无比悲伤绝望,令人心生怜爱,却不敢靠近,怕一碰就会碎。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上官泽命令到。
“我是什么样的人重要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转身欲离去。
“孤有说过你可以走吗?”上官泽粗暴的将手中的芍药扔到地上,凛冽的目光如利剑刺向我。
我没有理他,走过去,将芍药捡起:“因为一时喜欢就摘下来,观赏够了,就随便遗弃。你这是真正的喜欢吗?”
上官泽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到极点。见我欲走,拉住我的手:“我不会相信我们在这里是偶遇,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我要说的刚才已经说完了。既然你已经把这株芍药扔下,就不再是你的了,我有权将它带走。”
“但你无权走!”
“这就是条件吗?”我悲哀的发现原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认为呢?”上官泽紧紧拽这我的手,载钉截铁看着我。
“好!总有一天你也会吧我这朵罂粟扔了。”现在只能是缓兵之计了。反正你是留不住我的。看来最后一招还是先不用啊!娘,兰儿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上官泽果然说话算话,在大家的一片惊讶中放了姐姐。我骗他们说慕容奕在这里,所以让他们先走。还好他们也信了。慕容奕,你若真心待我,定会带我离开这里的对吗?对不起,我还是把如意算盘打到你身上了。
自那日司马凯的古筝断弦之后,人也就离开了京云国。也许这是好事吧,既然无缘,又何必天天见面?
冯府中气氛极为肃杀。一派冷寂。
“听说你这一段时间都在京云国?”冯让吹胡子瞪眼睛看着司马凯。在旁的冯安大气不敢出,就连呼吸也都听不出声音。
“是!”司马凯冷淡回到。眼睛也不看冯让。
“你!不是设好陷阱准备将聂蝶漪抓住作为人质吗?你怎么会跑到京云国?”冯让厉声喝道。
“那你要问你那帮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司马凯显然比冯让更加气愤。冯让看了冯安盯了一眼,冯安浑身只打哆嗦。
“老爷,那聂蝶漪诡计多端,轻功极好,被她逃了,结果我们将她逼到京云国边界。她就跳崖了啊!”冯安连头都不敢抬。
“难到你不知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吗?那她没死?”冯让的眼中杀意尽显。“那你怎么又会跑到京云过去?”
“此番我若不去京云国,你就真的要头疼了!”司马凯一脸鄙夷。
“怎么说?”冯让现在也顾不上司马凯的态度了。
“聂蝶漪被救到京云国,差点就要成京云国的妃子,你认为我该去吗?”其实当日是他发现这是一个局,还没有来的及向聂政说,聂蝶漪就来了,他只好打扮成黑衣人引聂蝶漪到京云国边界,只有冒死一搏,聂蝶漪才可以逃脱人质的危险。只是他没想到会被京云国王救去,而且还想纳为妃。其实纳为妃对聂家的局势又何尝不好,但蝶漪与马凌风自小情投意合,又怎么做上官泽的妃子?自己与兰儿的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又怎么忍心再让聂蝶漪与马凌风错过?再说两国和亲是迟早的事。
“只要我在暗中帮助聂蝶漪脱离京云国,倒时候聂蝶漪不但成不了王妃,甚至还有可能与京云国撕破脸皮。这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做?”司马凯分析到。冯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儿子心思如此缜密。
“凯儿,你干的好!”其实冯让又怎么不会知道聂蝶漪在京云国?只是没有想到京云国要纳得妃子竟然就是聂蝶漪。这次司马凯的行动与目的倒是吓他一跳。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悲剧没有形成。只是他永远都想不到要是杀了聂蝶漪,局势就会对他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