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个色狼!”程苒儿大惊,一下子蹿到笨笨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防贼似的对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一阵大吼。
“我?”男子无辜地耸耸肩,嘴角笑意更明:“是我逼姑娘脱衣的吗?早在姑娘来之前在下就已经在这树上歇息,姑娘一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宽衣解带,在下碍于姑娘面子又不好出来制止,这要仔细追究起来恐怕还是……”
“咩咩的!这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鬼才知道你在树上猫着,你没事干鬼鬼祟祟跑树上歇个鬼!”虽然某苒自己没事干也喜欢往树上跑,但这女人一旦蛮横起来啊……啧啧啧……是无理可言滴。
“天气毒辣,姑娘难道不觉得有茂密的枝叶覆盖着比较不容易中暑吗?”男子似笑非笑,眼睛却片刻不曾离开过程苒儿。
“看,看,看什么看!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啊!”惊觉自己一时激动冲出了笨笨的掩护,程苒儿赶忙懊恼地又躲了回去。
那男子笑笑没有言语,兀自迈步走近了几步,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这只行动笨拙却眸光灵动的巨熊研究了一会儿,然后才将目光再次转向它身后蹦蹦跳跳气急败坏的程苒儿,神秘地挑挑眉角:“此前恰好听闻一个消息,说是涟漪山庄准庄主夫人前夜突然不知所踪,庄中上下卫队丫鬟家丁庄里庄外四处寻找乱成一片。这个极具传奇色彩的落跑新娘,该不会就是姑娘你吧?”
程苒儿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皱着眉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这个陌生人。只见其容颜俊美隐约透射着种贵气,缺乏慕容子然所拥有的优雅气质却让人感觉阳刚十足。一头柔黑发丝梳得整齐发亮,高耸的发髻则由一条深蓝布条简单环绕。身着同色系长袍崭新整洁但不华丽,脚踏常见黑靴,右手执一柄装饰简单雕纹却奇丽异常的大刀。总之个人气质与衣着打扮不怎么搭啊,整体感觉就是挺别扭,像是刻意地……
程苒儿瞪着大眼咬着小指研究半天,才有些疑惑地开口:“看你的穿着不像是涟漪山庄的卫队啊,更不可能是家丁,难道……你是小然然的门客?”
小然然?那男子嘴角隐隐地抽了几下,不觉脱口:“你是说墨子然?”
“啊!你不是涟漪山庄的人!你是谁?”程苒儿立刻警觉起来,伸手一把拉起还傻滴滴地趴在原地捡果子吃的某笨,连拉带扯的连连后退。
我靠它咩咩的又来一个!上次某处男为了抓那个特务级人物差点把自己害死的那档子事至今某苒心有余悸。
“你不笨嘛。”男子怔了怔,眸中闪过几许赞赏。
废话!在你们这群古人面前,老娘的智商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远古版爱因斯坦吧,哇咔咔!
见程苒儿一边傻笑一边还不忘一个劲儿地往后退以保持距离,某男也不阻止,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持观望态度。
“呃……我说这位大哥,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干嘛!你到底是想怎样啊?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OK?”那男子不离开也不行动,就只是盯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瞧的行为令某苒心里极度发毛。
怎么办?怎么办?小木头的仇家?是来抓我的吗?会不会是想趁机绑架我然后去威胁小木头啊?呜呜呜……那怎么办?话说他怎么半天了还不动手啊?到底想怎样给个准信啊,这么干看着要死不活的是要摧残死我幼小滴小心灵哦。
“喂!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后退了。”最终还是要自己出声提醒,都到那里声响那么大了某人竟然还浑然不觉地一直退,男子头痛地摸摸脑门非常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那句“你不笨嘛。”。
终于要行动了?
某苒心里一阵紧张,不光顾某笨的乱喊乱嗷,揪着它的毛退得更快了:“你叫我不要退我就不退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啊救命。”
意料中的惨叫和呼救响起,男子蹙眉无奈地摇摇头,足尖点地飞身而去,立于湍急的溪水中间的一大石块上,伸手及时地一把抓住了差点被冲走的程苒儿:“不是叫你不要退了么?自讨苦吃。”
“哇呀……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精力损我!”程苒儿欲哭无泪啊。
鬼才知道这溪水怎么会突然拐道!某苒只得一手死死地拽着男子有力的大掌,一手紧抓着笨笨防止它被水流冲走。
可不管怎么努力避开,汹涌的激流还是一下接一下地呛进口腔与鼻腔之中,程苒儿难受地挣扎着:“我的妈呀!这里……这里的水流……怎么这么急啊?”
“前方是瀑布。”男子微微一抬头,语气依然镇定但脸色已有不安的变化。
这长时间下来,自己显然已经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怎么办?缺乏支力点水流又如此急促,凭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这一人一熊救出来。
“瞎!是瀑布?开,开什么国际玩笑!知道是瀑布你你你还敢拿来捉弄我!老娘上辈子跟你有仇啊?”要不是情况危急,程苒儿真想一脚把他踹到火星上去。
那时候哪知道前面是瀑布。男子动动嘴刚想说什么,突然没防备后方一个巨浪打来,踉跄几步没站稳,整个人连带着也被摔进溪去。
“啊!”
伴随着尖锐凄厉的叫喊,两人一熊被湍急的水流带着,一同沿着瀑布的路线狼狈地滚下断崖。
妈哟,这是不是也算殉情的一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