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衎?”她唤了一声。
沙发上一中年男子直起身:“朵朵醒了,哪不舒服?”将手边的台灯打亮。
花芯蕊向床脚望过去:“叔叔,你怎么来了?我妈呢?”头一动,发觉额头上冰凉凉的,压了一个冰袋,嗓子也渴得难受。
“要不要喝水?”
花芯蕊点点头。
这位慈爱叔叔名叫池建材,是花芯蕊母亲现任丈夫,花芯蕊的后爸。石头城某中医医院的院长,医学院教授,在石头城也是响当当的一位人物。
可在花芯蕊眼里,就是一枚标准的“妻奴”,对她老妈言听计从,连带着,对她这个继女也是有求必应,虽然,她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无非是他向她老妈求婚前征求她同意时,她恐吓过他。说,如果将来他欺负她老妈,她就把他们给搅黄了之类。
这男人一听小姑娘的话,知道这是同意了,立下了N条誓言,而且一激动,与花芯蕊签下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以保证花女士的婚内权益。那条款至今还被花芯蕊妥善收藏着。
“我妈呢?”花芯蕊喝了一满杯温水,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老妈花之幽女士在病房配套的洗漱间内对着手机说:“不管录像里是什么情况,我相信我女儿不是恶毒的人。如果你还有一丁点为人父的自觉,就应该去调查朵朵与人争执的原因,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抱怨。还有,请你妻子管好她的娘家人,不要招惹我女儿。”不等对方辩解,挂断通话。
电话另一边,王泰鸿听到突然挂断的“嘟嘟”声,愣了一瞬。
自从他们离婚后,这是第二次她对他说如此多的话。上一次是女儿得抑郁症后整晚噩梦,她问他知不知道女儿受了什么刺激。这一次,同样是女儿的抑郁症,她再次把致使女儿发病的矛头指向他。
他只是好心地提醒,可能会有对朵朵不利的流言传出。
他能用钱封住记者的笔,但是堵不了今晚来宾们的嘴。
为何她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他也不想发生这种烂事,而且还是血案,最最恼人的是扰乱了他的生日宴会上。好好的晚宴,花了一百万准备的烟花都没有放!
王泰鸿拿起书桌上电话,问:“尤文石与二小姐,查到什么?”
举着听筒,听到手下从江城得来的信息,呼吸变得低沉。
此时,书房门被敲响。
王泰鸿想起前妻花之幽通话中最后一句,似乎别有深意,对手下吩咐:“查一下太太是否知道此事。”
挂断电话,提高声音说:“进来。”
何管家进门恭敬地汇报:“老爷,梁先生说有要事跟您商议,现在在大厅等着。”
梁以衎?正好,他也有话要问他。
不多久,梁以衎敲门而入。
王泰鸿抬头看向书桌前身形高大的年轻人,黑色晚礼服已经换成简约的商务男装,举手投足间散发强大的王者霸气,与几小时前晚宴上的翩翩公子判若两人。似乎在故意向他施加压力。这种感知让意淫商场三十年的“海市地王”略有不悦。
但仍用长辈对小辈的口气亲昵道:“原来是以衎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梁以衎却冷着脸,将一个小U盘放在王泰鸿面前:“您先看完这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