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竹很想破口大骂:想你妈蛋……
但她默默对比了俩人身份地位,又念及自己好歹是大家闺秀出身,展开和煦的笑容道:“王爷,您终于到了!您一来姑苏,这案子可是能轻松不少!唉,都怪下官太不小心,被飞镖刺伤了,否则下官定然前去相迎!”
祁景桓眉角一挑,“是么?本王见柳大人不曾相迎,还以为柳大人重伤难愈,还趟在床上昏迷着,可瞧柳大人现在中气十足的模样,看来是本王白担心一场。”
祁景桓这话讲得慢条斯理,柳文竹却听得后脊冒冷汗,她求助般地看向与祁景桓一起进来立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俩一来一往的萧秋琰。
好在萧秋琰没有令她失望,他道:“柳大人的伤确实严重,反反复复烧了好几日,前几天才渐好。”
祁景桓轻轻瞥了萧秋琰一眼,又似笑非笑地在柳文竹身上打转,看得柳文竹心里发毛,片刻后他道:“既如此,那柳大人可要好好歇息,你的功绩,本王也定会禀报父皇的。”
这个有侯爷说就够了,不用您掺合……柳文竹暗自腹诽,面上自然依旧笑呵呵道:“多谢,多谢!”然后静静地等着祁景桓告辞。
谁知祁景桓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仅不离开,还随意地在一旁太师椅上做了下来,问萧秋琰道:“不知现在案子查得如何?”
柳文竹瞪着双眼盯着看似漫不经心的祁景桓,很想说不是让她好好歇息么?怎的还不走?却还是没敢说出来。
萧秋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文竹与祁景桓俩人的神色,答道:“已将高潜暂时收押,现在正在查织造府的账,还有高宅的账。”顿了顿,又道,“曾志和赵伟二人我也想查一查,只是如今没有证据,不能贸然将他二人收押了。”
祁景桓点点头,又相当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上晃了晃,这让柳文竹很是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萧秋琰问道:“燕京是什么个情形?”
“本王来的时候,誉亲王正摆足了姿态严查袁析那个远房的侄子,至于现在如何,本王就不清楚了。”
柳文竹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这俩人算是在打太极么?一个是位高权重的侯爷,一个是正儿八经的九珠亲王,燕京的风吹草动怎可能逃得了他二人的眼?真是一个问得奇怪,一个答得离谱。
这其中缘由,柳文竹自然略略一想便清楚了,俩人都不会完全信任对方。当然,这种不必要的麻烦她是能避则避的,因此那俩人在睁眼说瞎话的时候,柳文竹吭都没吭一声。
萧秋琰见祁景桓这么说也没多问,只略略点了点头。
祁景桓又道:“罢了,管它燕京怎么折腾,咱只要把姑苏的事儿处理妥当了,武陵侯你说呢?”
萧秋琰淡淡答:“王爷说得不错。”
见萧秋琰就是面对祁景桓也是一张冰块脸态度淡淡,柳文竹不禁有些心花怒放,看来她是找对了靠山,牢牢抱紧萧秋琰大腿,她也不怕祁景桓找她麻烦了吧?
正喜滋滋地想着,忽闻祁景桓唤她:“柳大人,本王这就去审问高潜那老太监,顺道为您报仇,如何?”
柳文竹连忙摆手道:“别别,下官怎能烦劳王爷?更不能让王爷背上公报私仇的罪名,还是公公正正地审案为妙。”
祁景桓却执意道:“他将柳大人你害成这样,本王怎能坐视不理?柳大人放心便是,本王定然既将审案办得妥妥当当,也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的。”说着不等柳文竹拒绝,就起身向萧秋琰招招手道:“咱们走。”便举步走了出去。
柳文竹王爷王爷地唤了几声,祁景桓头也没回。
萧秋琰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文竹一眼,道了句“好好养伤”,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