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竹侧头看去,是一个身着深紫锦袍的男子说的话,柳文竹上下打量他一眼,桃花眼,鼻梁也高,唔……长得真好看……好半晌她才回过神,“啊?啊,你说的对。”又低头看了眼穿着的旧布衫,“我去成衣店了,因个头太小没有现成的,老板说要现做。”
“你去的是哪家成衣店?”男子似乎很有兴趣。
柳文竹如实道:“城西的锦绣衣坊。”
“那家不好,”男子摇头,“我知道有一家,在城北,叫绫罗衣坊,各尺寸的衣裳俱全,你这样身量的也有,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柳文竹很惊讶,此人同她不相识,竟说要带她去看衣裳,难道他是绫罗衣坊的人,来拉生意的?她想了想,道:“我已经在锦绣衣坊订做了不少衣裳,再去绫罗衣坊买就太多了。”
“你还嫌衣服多?”
柳文竹叹气,“我得盘算银子啊!”
男子轻笑两声,“原是为这个,那就算我给你这探花郎的贺礼。”
柳文竹更惊讶了,这人究竟是谁?他想干嘛?不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得小心些,“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都不认识公子。”
“早晚会认得的,走吧,离这不远,我们走过去就是了。”说完不容柳文竹拒绝就转身走出书局。
柳文竹无法,只得命阿迪拿上买来的画像,紧步跟上。
走在街上,锦袍男子与穷酸儒生的搭配,令路人频频侧目。
柳文竹很不舒服,把那些侧目的人狠狠瞪了回去,但见人太多,她眼神不够使,暗暗骂了一句,想到现在是这男子在献自己的殷勤,不管他从哪门子冒出来,在自己这个探花郎面前总是客客气气的,说不定还有求于自己,索性决定同他热络热络,心一横,就伸臂往他肩上一搭,嘿嘿笑道:“不知公子姓甚名何?你是第一个送我贺礼的,我得记着。”
柳文竹个小,连那男子的肩膀都不到,将手一搭,都显得她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两撇小胡又在她说话时一抖一抖的,模样很滑稽。
男子一愣,修眉轻皱,但随即便舒展开来,瞥见周围人的目光就明白了几分,轻笑道:“在下姓甚名何,探花早晚会晓得,在下只望探花明了之时,也能同在下与此刻一样热络。”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柳文竹嘿嘿直笑,心道看来他是真的要来结巴自己,柳文竹很高兴,今后她不怕没银子花了。
只是这动作着实难受,过不了多久柳文竹就收回了手。
到了绫罗衣坊,男子替柳文竹挑了几件,柳文竹也不客气,心安理得地收下,令衣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柳文竹有一点点小遗憾,这些衣裳怎么看都没有画像上的顺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拉了拉那男子的袖口,摊开画轴指着人像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件……”
阿迪看见那男子的眼角轻轻一抖,别过头,心底默念:她不是我真正的少爷,她不是,还好她不是……
“老板,再做一件这样的衣裳,过几天我让人来取。”男子道。
阿迪直接背过身去,再默念:我不认识她,不认识……
柳文竹同那男子分开后,兴高采烈地回了客栈。
几天后,在锦绣衣坊订制的衣裳送了来,柳文竹一件一件的试穿,举着玉扇在铜镜前打转,又时不时抬头看挂在墙上的画像,叹道:“怎么还是不一样……”
琥珀道:“少爷得好好补补,从前少爷的皮肤多好,白里透红的。”
阿迪摇头,“不能补得太好,否则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拆穿了就是杀头的大罪。”
柳文竹不认同,“只有把身子补好了我的面色才好看,这样再穿上在绫罗衣坊订制的衣裳就能和画像上一样了。”
阿迪忽然有种撕画像的冲动。
琥珀想到那件衣裳,问道:“那位公子知道您住这儿吗?万一找不着您不是拿不到衣裳了?”
“肯定知道,”柳文竹说得自信,“他想巴结我,怎么可能连我住在那个客栈都打听不到?”
“说的也是。”
阿迪道:“收受贿赂是大罪……”
柳文竹一凛,小心翼翼问:“几件衣裳不算受贿吧?”
阿迪不确定地摇头,随即又肯定地说:“现在您还未任职,又没给那男子好处,没事。”
去翰林院上任的前一天,从齐府来了个小厮,说齐澈今晚邀了几位同年在月芳楼小聚,特来请她前去。
这是齐澈第二次相邀,若柳文竹再推脱就显得太不近人情,她爽快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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