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是赞美的意思啦!”,小三元甜甜一笑,完全看不出她是在诋毁百里莫。
“是么?”,他怎么觉得人妖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呀?
“是啦是啦!”,小三元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借机回避百里莫那探究的视线。过了一会儿后,她又转过头问百里莫,表情诡异,“对了,大半夜的你怎么在那儿?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天机不可泄露。”,百里莫神秘的一笑。
“切!装什么神秘!”,鼻子里不屑的哼了声,突然想起了楚越说的话,稍微思索一下便问了出来,“你是西楚的?”。
“多此一问!早就跟你说了!”,被人这般忽略,百里莫有些不爽。
“那你是王公贵族?”,不理会某人的脸色,继续。
“恩,”,百里莫摸摸下巴,“算是!怎么,如此周详的打探我的家世,难不成你对爷我动心,芳心暗许了?”,狭长的桃花眼狡黠的一笑。
“自恋一边去!本姑奶奶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你,得排队!”,小三元满脸的可惜相,啧,又一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美男子。
“……。”,百里莫满头黑线,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
“既然你是西楚的,那你可知道楚越?”
“楚越?”,好看的眉一蹙。楚越这个闲散王爷他倒是有所耳闻。大周的皇嗣他是知道一二的,两国本就有结盟抗浩宇的打算,所以平时来往的也有些密切。现在这女人怎么提起他来了?
“不知道?”,这下换小三元纳闷了,楚越说是西楚的王爷,这人也是西楚的贵族,照理说两人应该都认识啊?
“知道是知道。只是你怎么认识他的?”,据探子来报,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浩宇的传奇人物啊,贵为灵邪帝的新宠,她的动向自然有人打探的一清二楚。只是皇城中传言浩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郡侯的三公子在大街上得理不饶人,最后被这人打的落花流水,然后就莫名的消失了。
昨天晚上他本想去东郊紫藤林外的寒潭沐浴一番,结果歪打正着碰上了一身狼狈的她。
这几天时间,这人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有趣儿的故事。
“哦,原来你认识他呀!那就不会错了!”,在百里莫这儿得到认证,她就放心了。楚越果然没骗她!
“你好好休息吧!身上青一团紫一团的,皮外伤有点严重!告诉我,谁虐待你了?我帮你报仇去!”
“少管闲事!我的事儿就不牢你费心了!快滚吧!我要休息了!”,一想起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小三元就气的牙痒痒的。
南郡侯是吧?姓庄的一家子是吧?你们给老子等着,先让你们再蹦跶两天,养肥了再来宰!
皇甫北君,是吧?收拾了姓庄的一家子就轮到你了。
“哎哟哟!干嘛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着爷?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排着对,流着泪只为了一睹爷的天人之姿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把小三元的话放在眼里,百里莫摆出一副“女人,你该知足了”的表情。
“滚!对了,把你那专用的擦脚布给我用下,不介意吧?”,脸皮比城墙厚的小三元完全不当回事儿。
百里莫愣了半天,愣是没有跟上小三元的思维节奏。
擦脚布是什么玩意儿?他这么高贵的身份会用得着擦脚布?
“哎呀!就是上次打劫的时候你用来擦手的白色锦帕啦!”,真是笨死了!上帝果然还是公平的!一扇窗开了,另外那扇窗就给关了。眼前这位就是拥有了一副上好的皮囊,可这脑子就不灵光了!
“擦—脚—布?”,百里莫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
经这女人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上次的土匪打劫事件了。他还差点忘了呢?得,反正人落在他手上了,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报!
“喂!你得公私分明啊!”,一看这人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靠!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家子气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必要看的那么重吧?
百里莫倾身凑到小三元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挑的挑起她那尖细的下巴,在她耳边低语,“分啊!爷从来都是公私分明!那咱们现在到底是公还是私呢?”。
百里莫喷出的热气惹得小三元耳根子一红,手爪子一把拍在百里莫脸上,然后重重一推,“干嘛?想以身相许啊?说了,先排队!等我教训了妖孽再好好考虑你!”。
“妖孽?!”,这女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真是莫名其妙。
她居然把爷推开?!这世道要变了还是爷的魅力值下降了?其他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一个个都露骨的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吃的连渣都不剩。
小三元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直接拉过被子蒙头就睡。浑身痛死了,都怪那条该死的国字脸疯狗!
看着比他自己这个主人还要随意的女人,百里莫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好奇眼前的女子了。
这个女人似乎很特别!
失笑的摇摇头,便出了房门,再好心的关上。吩咐门边的两个侍女去把自己平日里用的锦帕拿来放在房间里,他就离开了。
这两天浩宇的皇帝好像有大动作啊,他可得小心应付着。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小心为上,要是暴露了行踪就有些过不去了。
小三元在百里莫这里修养了几天,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身体恢复的很快。活动活动身上的筋骨,恩,她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晚上百里莫来看她时,她就装作不经意的问人家是否有刀。
“刀?”,百里莫百思不得其解,“你问这个做什么?”。就她这样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也拿得起刀?就算是江湖中的豪放女子顶多也是用的剑吧?
“我说,你别老是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好吗?”,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快说,有没有好刀?有的话,借来一用,到时候还你就是了。”。
“刀嘛,我这里倒是有一把好刀,就怕你用不了。”,悠闲的喝了一口玉杯中的茶,百里莫抬起头冲她魅惑的一笑。
“这世上还有我用不了的刀?拿来我看看在说。”,靠!居然敢小看她!以前进行魔鬼训练的时候,什么武器没接触过?不就是刀吗?就是飞刀她也能给你耍的漂漂亮亮的。
小三元的话刚一落下,百里莫就轻轻地拍了两个巴掌,很快就有两人抬着一个长形精致的红木箱子来到他们面前。
百里莫右手优雅的一挥,两人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是?”,瞟了眼地上的红木箱子,小三元对着百里莫挑眉。
“你不是要刀吗?里面是爷我多年前珍藏的一把绝世好刀!”,百里莫走到箱子面前,手上运转了几个姿势,一个用力往前一推,红木箱子就自动打开了。顿时一阵深紫色的光从箱内散发而出,刺得晃眼。
“哟呵!不错嘛!有几下子!”,小三元赞赏的吹了个口哨。
“……。”,百里莫满头黑线,她这是在夸赞自己吗?是吗?
小三元拍拍手掌站起来,踱步到箱子旁边,蹲下身仔细瞧着静静躺在箱内的那把刀。就像尘封多年的美酒,等着人去开启,去品尝。
看形状有点像日本的军刀,只是看起来比一般的日本军刀要稍稍长一些。不是直身,有点微型的弧度,刀鞘比现在的日本刀华丽贵气多了。
外面镶嵌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钻石,雕刻着各种繁复的古文,复杂难懂,奥妙精深。
俗话说什么样的刀配什么样的鞘,光看这刀鞘就给人不凡的感觉,里面的刀定是不一般吧?
“你珍藏的?不会是偷来的吧?”,微眯着眼望着闲闲坐定的百里莫。
“偷?!我堂堂一国……。”,忽然想到什么收了口,无可奈何的道:“我保证,这世上见过这把刀的除了我,你是第二个!”。因为其他见过这把刀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早已去阴曹地府做鬼了。
“好!就信你一回!”,嫣然一笑,给足了面子。
百里莫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尊卑等级之分?胆子比天还要大,说出口的话嚣张的很!
小三元深吸一口气,握住刀柄,手腕上发力,然后猛的一抽。
“哗”的一声,刀已出鞘,锋芒毕露。小三元只觉得眼前一亮,犀利的刀光划过眼帘,寒气逼人。
这把刀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种像沉寂了几千年最后脱鞘而出重见天日,颇有点扬眉吐气之感。然后隐忍含蓄、灵气扑面而来,非常有内涵。
其实她也不怎么懂刀,在她眼中,不管什么刀,好用,顺手就是好刀。
现在看这刀嘛,说是绝世好刀,恐怕也不为过。
刀身曲线流畅优美,厚薄均匀。刀纹均匀而美丽,图案规则统一。刀身没有划痕或者打磨痕迹。对光看时,在反光出现的光斑最淡的地方,没有暗黑色,而是深紫色。
小三元随意一摇,发现这刀的弹性不是一般的好,是坚韧而不是坚硬。用手指用力弹一下刀身,发出的声音悠长连绵不绝而又清越的,这绝对是一把好刀啊!
小三元拿在手上坐看右看,东一比划,西一比划,真是爱不释手啊!成,这把刀以后就归她了吧!
“你喜欢绝世?”,百里莫看着某人欣喜的好像找到了同类的,就越发好笑。但,众所周知,绝世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刀,非常认主,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动它。
刚刚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女人不费吹飞之力就把刀拿起来了,而且刀身出鞘的一刹那很明显的震动了下,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认主行为。
这女人与绝迹多年的古氏一族有何关系?还是说,她本就是古氏一族的后裔?
“啊?绝世?”,小三元不解的看向百里莫,“你的意思是这把刀的名字叫绝世?”。
“没错!”,身份疑惑暂时抛到一边,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绝世,绝世,好名字,我喜欢!”,小三元刚刚一说完就觉得绝世在她手中颤抖了下。遂又纳闷的盯着手中的刀,感觉那么的不可思议。
“呵呵,别盯着它看了!它喜欢你!”,见小三元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手中那把刀,百里莫好心的为她解惑。
“你怎么知道?”,狐疑的望着兴趣缺缺把玩着茶杯的百里莫。
“我就是知道!既然刀已认主,这把刀以后就归你了!反正到了别人手中也是一块没用的废铁。”,幽怨、不甘的瞥了眼绝世,百里莫有些吃味。
想他让人千辛万苦把这刀从死人堆里刨出来,还量身为它打造了这么好看的刀鞘,可是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绝世就是看他不顺眼,死也不认他。
现在倒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它居然就认了?论资历,论容貌,论权势,他哪点比不过这女人啊?
不就是性别不同吗?难不成这绝世的骨子里喜欢女人?可是,它的首任主人释帝可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的老者!
“你自己慢慢练吧!我走了!”,相别于小三元的兴高采烈,百里莫脸臭的就像烂了的西红柿。
“哦,好的!谢谢!”,忙的不亦乐乎的小三元抽空对着百里莫挥手,却只看到了某人朱红的背影。
像情人般那样素手轻抚锋利的剑身,小三元的嘴角浮现一抹嗜血的笑。绝世,明天主子就带你去开荤,我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灌你身,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能让我失望呀!
小三元又举着刀缓缓靠近已经睡了五六天的小狐狸,把绝世靠近小狐狸尾巴上的毛,几乎在刀身挨到小狐狸尾巴的那一刻,一小撮雪白的毛就掉了下来。
额……。小三元满头黑线。她根本没用力好不好?这也太夸张了吧?传说中的削铁如泥也没这么过吧?
赶紧把刀移开,虽说小狐狸现在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没法醒过来。她也不能趁人之危呀!这臭屁的二货万一哪天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尾巴上的毛掉了,还不知道会怎样炸毛呢!
小三元把绝世插回刀鞘,就脱了鞋袜准备上床睡觉。明天啊,望着头顶上那朱红的流沙床罩,小三元笑的万分期待。
于是第二天早上,用过早饭后小三元就避开了百里莫暗中监视自己的眼线,偷偷的翻墙而出,直奔当朝南郡侯府而去。
看着白色的衣角消失在墙院上,百里莫和杨正宇两人凌空而现。
“爷,就这么放她走了?”
看了眼表情不甘愿的杨正宇,百里莫绽放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慌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放长线掉大鱼,咱们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现在皇城风声很紧,属下怕打草惊蛇。”,浩宇的灵邪帝也不知在玩什么把戏,整个皇城都人心惶惶的。这万一要是暴露了身份,事情就难办了!
“呵!怕什么?已经有人打草惊蛇了!我们去看戏,正好瞧瞧灵邪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是狗咬狗的话,两败俱伤的局面对西楚来说可就是福音啊。
“是,属下知道了!”,杨正宇受教的颔首。
两人追着小三元的消失的方向而去,很快就隐没在深深的高墙中。
没走多远,小三元就看到了国色天香几个大字。哼!看来这百里莫也是国色天香的隐形客人啊。
妖孽这次也太疏忽了吧?敌人都跑到他的地盘上来撒野了,居然还像没事儿人似的优哉游哉。脑子被门给夹了?
路过国色天香的时候她本来想进去看看的,自己无故消失了这么些天,那三人怕是急死了吧?是回宫了还是呆在国色天香里面四处打探自己的消息?
哎,希望妖孽不要迁怒怪罪他们!
可是转念一想,妖孽根本就没找过自己,迁怒怪罪什么的怕是自作多情了吧?
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今天可不是来玩儿的,太过血腥的场面,他们还是不要看的好。
探听清楚了南郡侯府的位置后小三元手提绝世直奔南郡侯府。
看着面前这座高大巍峨的府邸,门前两个威仪高大的石狮子雄踞一左一右,虎视眈眈。象征着荣耀和贵气的“南郡侯府”四个鎏金字的牌匾高高挂在府前。
小三元一个深呼吸后就提刀走了上去。
“站住!”,大门前看门的小厮一把拦住欲直闯南郡侯的小三元,面色不善。“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南郡侯府?”。
小三元看着左右这两个门神,冲他们一笑,“我啊!来找茬的!快点滚进去通报南郡侯,他的仇家小三元到了!”。
“哟!哪儿的轻狂女子?竟敢到南郡侯府上来撒野!”,其中一个小厮以为小三元在跟他说笑,脖子一歪,眼睛直接长到了头顶,嚣张的模样看的小三元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天上去。
“哐”的一声,绝世已出鞘,锋利的刀身已经挂在了那名小厮的脖子上,一丝丝红色的血液顺着亮白刀身流了下来。
“少啰嗦!快去!否则,我不介意拿你开刀!”,冷眼瞥了小厮一眼,没半分玩笑。
脖子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小厮终于明白对方是来真的,吓的屁股尿流!一路嗷嗷直叫仓惶的进去通报了。
心里不禁纳闷,谁不知道他们南郡侯府权大势大,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倒好,诚心来找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是?
看着狼狈逃走的看门狗,小三元轻蔑的一笑。果然,庄家上下,都是一群废物,中看不中用!
刀已出鞘见血就没有收回的必要,小三元一路提着滴血的绝世进了南郡侯府。
刚进前院就迎面奔来十来个高大威猛的家丁,个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看着小三元。
“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崽子,连堂堂的南郡侯府也敢擅闯!想不到居然是个疯婆娘!”,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排开众人,双手环胸,用看蝼蚁的眼神瞄了眼小三元。
“李管家,这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您可别小瞧了她,她可厉害了!”,先前受了惊吓的小厮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呲牙咧嘴的在管家面前抽马后炮。
“混账东西!”,李管家随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指着那小厮劈头怒骂,“连个娘们儿都治不了,还有脸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南郡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小厮被直接扇倒在地,脸色火辣辣的痛。但他还是挣扎着爬到李管家脚边,口里不停的嘶喊着“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看着这样凄凉毫无人性的一幕,小三元倒是有些同情那小厮了。跟了这样一户人家,卖了半辈子命,结果还不是被人随意辱骂,像皮球似的被人踢过来又踢过去,没一点尊严可言。
可悲,可叹!
把碍眼的人一脚踢开,李管家扫了眼周围的壮丁,一手指着小三元,“来呀!把这女子给我乱棍打死,然后抬去喂狗!”。
“是!”,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前院。
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壮汉,小三元丝毫没放在眼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到所有人都逼近时,身形一闪。众人回过头时眼前已没有她的踪影。
再回首,那女人却已在李管家身后。
看着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李管家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
“妖女,休得胡来!我乃堂堂南郡侯府上的管家,我劝你速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一旦产生畏惧情绪,说出的话底气就不足了。
小三元从身后走了出来,刀锋在李管家的脖子上饶了一圈。
“哦,原来你是管家啊!可惜了,同样是条狗!”,冲着绝世吹了口气,小三元好笑的看着这个企图拿南郡侯管家的身份来压住自己的男子。
南郡侯府管家?呵,在她看来,就是路边街上的阿猫阿狗都比他强。虽然折腾不出什么名堂,但就是闹的慌,惹人烦。
她什么时候把南郡侯府放在眼里了?不自量力!
“你!”,李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朝着周围仿若看戏的家丁发出一声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拿下!”。
周围的家丁仿若从梦中惊醒吧,恶狼似的竞相扑了上来。
一脚踢飞眼前的李管家,小三元投身到高大威猛的家丁中。一个死角没注意腰上已经挨了扎实的一棍。
剧痛袭来,眼前一抹黑,眩晕接踵而至。往舌尖上狠心一咬,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可就是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的身上又添了好几棍。
看着逐渐落入下风的女人,李管家恶毒的一笑,“给我往死里打!打赢了重重有赏!”。
贱女人!他是一条狗,可再怎么着也轮不着被你指着鼻子骂!
随着李管家话音一落,围着她的人个个不要命的往她身旁扑过来,棍棒就像雨点似的砸下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好,本来不想拿你们开刀,既然你们纯心找死,就别怪我小三元心狠手辣!
绝世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内心,在小三元手中兴奋的直晃。
一抹嘴角流出的红色血丝,小三元手中的刀随手一挥,顷刻间,地上已经倒了两具尸体。
一剑封喉!恩,不错,对得起绝世这个名儿。
看着同伴惨死,家丁们都后退两步,手中的棍子差点都握不住。
小三元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凡是挡路的,一律杀!杀!杀!杀!
“一群蠢货!上啊,都给我上!”,看着一步步逼过来的女人,李管家彻底慌了神。
正想找个地方躲一下,还没迈动发抖的腿,那把刀已重新架上了他的脖子。而几秒钟前还挡在他面前的人此刻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脖子间一条刺眼的血色红线。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身后已无路可退。
倾身凑到李管家耳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告诉我,南郡侯在哪?庄仁、庄剑在哪儿?我饶你不死!”。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李管家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神志都有些不清。
“说,他们在哪儿?”,食指点了下刀身上面的鲜血,然后往嘴里一放。眯眼感受着他人鲜血的滋味儿,啧,原来是这个味道啊!有点甜,又有点咸,还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不过,经过绝世的洗礼,味道还不错。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看着双眼怒红,品尝人血,十足享受模样的小三元,李管家抖的不成样子。
“对!我是疯了!别磨磨蹭蹭,最后问你一次,他们在哪儿?”,她没耐性陪他在这里耗。
“在……在宫里。太后的寿辰,宫里,宫里……寿宴…。”,李管家话都说不连贯了,有些语无伦次。
哦,原来今天是太后的生日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择日不如撞日,她也去皇宫给太后祝寿吧!
送什么大礼呢?南郡侯的项上人头够不够?或者庄家所有人的项上人头?
拿下绝世,退开两步,颇为同情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我不杀你,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拿出随身带的白色锦帕轻轻擦拭刀上的乌红,小三元头也不抬,“去!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进宫给太后祝寿!”。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李管家点头如捣蒜。
看了满地的死尸,小三元没时间为他们掬一把同情泪,绕过尸体直接出了前院。
走出南郡府后小三元回头望了眼这座气派十足的府邸,明明才半个钟头而已,她却恍若隔世。
一脚踏上马鞍,飞身上马,手中的马鞭朝着马屁股狠狠一抽,胯下的马立即化成一道闪电冲了出去。
等到小三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后,百里莫和杨正宇二人才从暗处现身。
“正宇,里面的人交给你了!一个不留!”,留下这句话,百里莫就闪身进了人群。
“哎!爷?爷?”,杨正宇想叮嘱两句身边已没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转身看了眼几乎成了空壳子的南郡侯府,杨正宇笑的就像地狱的魔鬼。正好,刚刚看的他热血沸腾,身上嗜血的因子叫嚣的厉害,他也去过过杀瘾。
……
皇宫,御花园
今天是浩宇当今孝仁太后四十四岁的寿辰,满朝文武都携亲带眷前来给太后贺寿。
太后御花园设宴款待众臣,此时御花园已是歌舞一片,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
当今太后坐在灵邪帝的一侧,接受着满朝文武和四方使臣的祝贺,脸上端的是清高圣洁。
国师巫木宸依旧白袍加身,此刻他的眉头却不安的蹙了起来。
巫木宸的反应皇甫北君看在眼里,到底什么事儿能打破他一惯的风轻云淡呢?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皇甫北君执杯摇摇一敬,却换来那人更加不安和无措。
一杯酒下肚,就有一个小太监躬身来到皇甫北君身边,低头耳语。
“什么?!”,皇甫北君惊得站了起来。
“皇儿,怎么了这是?”,看着皇帝的失态,太后一脸担忧。
“母后,没事儿!儿臣去去就来!”,皇甫北君勉强一笑,就下去了。
宴会上同时不见的还有巫木宸。
“皇上皇上?”,见皇帝匆匆离席,巫木宸心里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国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停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巫木宸,皇甫北君面上寒气逼人。
“微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他也很是震惊,小三元居然已脱身而出,现在正直奔皇宫而来,希望守卫能抵挡一阵子。
“照原计划进行!”,媳妇儿那里,他亲自去应对。
“可是,太后恐怕会受惊。”,巫木宸还是有些担心。
狭长的丹凤眼狠狠一闭,再睁开已是清明透彻,“无碍!照你的去做,太后自然有人护着。”。
“是!微臣即刻就去!”,颔首领命,巫木宸退下。
皇甫北君的手掌死握成拳,多日的计划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而毁于一旦,庄家这根刺,今天他一定要拔掉!如果继续放任这颗毒瘤下去,迟早养虎为患。
不过,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媳妇儿啊媳妇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带给我无限欣喜啊!
血洗庄家吗?好胆量!
想着刚刚传来的消息,嗜血的因子又开始复苏,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好像是自己弑父杀兄,登上皇位之后吧?
在满朝臣子的眼中,他就是残暴、嗜血、独断,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皇……皇上,您媳妇儿来了!”,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奔过来,断断续续的说着,一手指向大殿外。
皇甫北君往前一看,一抹纤细的雪白身影拖着一把刀稳步而来。一朵朵血色的玫瑰花绽放在雪白的衣衫上,发丝凌乱,强劲的风带起几丝,随风招展。
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就像结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再大的风也吹不起任何的涟漪。
因为手中提着的东西,身后留下了一长串血线。
皇甫北君的心,就这样无可抑制的,又动了。
瞬间化为望妻石,站在原处,静待那人的归来。
“夫君,好久不见!”,小三元一步步走向记忆中熟悉的身影,才短短几天没见而已,她却觉得似乎过了好几年。
本以为不见就不见,此刻,浓浓的思念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原来,对他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般,斩不断。
记忆中的轮廓,记忆中的容颜,记忆中的薄情寡性。
“媳妇儿,好久不见!”,薄唇上翘,像在诉说着刻骨的思念。
“那你可有想我?”,眉眼一笑,仿若春风拂面。
“想!”,真假参半。
“那,为何不来找我?”,笑容越发灿烂。
“想过,却放弃了。”,这是实话。
“那,你可曾后悔?”,你可知,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呢!
“也许吧!”,回的风情云淡。
小三元踮起脚尖,再那世人都认为凉薄的唇边印下一吻,然后凑到耳边,“我们之间的帐,日后慢慢再算!”。
如果不是小三元染血的白衣,如果不是左手上那颗滴血的诡异头颅,那画面,可以称之为温馨而唯美。
皇甫北君苦笑一声,然后轻轻打理眼前人被风凌乱的发,嘴角泛起宠溺的弧度,“可以现在算吗?”。
小三元狡黠一笑,“不急。先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解决了,媳妇儿就跟你,慢慢,算。”。
“那,可以把我的错当做是任性吗?”
定定的看了三秒,坚定的摇头,“抱歉,我,办不到!”。
“知道了,那你去吧!别伤了自己!”,就像临行前送别的妻子,千叮咛,万嘱咐。
“等我!”,给了个安稳的笑,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抬起头看向天空的绚烂光线,他觉得,今天的太阳有点刺眼。
“无论如何,定要护她周全!”,对着空气说完便离开了。
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不是任何错都可以拿任性当借口。
所以当巫木宸看见小三元右手持长到,左手提染血头颅来到御花园时,尖叫声一片。
从大殿到御花园是有御林军把手的,可这人来的这般轻松,他便知道皇上已经默许了她的行为。
小三元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白袍加身的巫木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国师,好一招引蛇出洞啊!”。
“你?”,随机反应过来,聪明如她,自己这点伎俩怎可能瞒天过海?
“虽然你事事为了浩宇,可是,并不值得原谅!我可是很记仇的哦!”,看着巫木宸脸上的释然,小三元笑的更引人注目了。
巫木宸眼色复杂的看着一身雪衣却红点斑驳的小三元,当日之行,今日之果,所以,他,不悔。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御花园?来人啊,把这名女子给我拉出去砍了!”庄仁早就看到了小三元,此刻他早已坐立不安,恨不得直接把人就地正法了。
看到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庄家三公子,巫木宸冷笑。
小三元一步步向前,路过庄仁时,她勾唇一笑,“幸好,今天你没在南郡侯府!”。
“什么?!”,庄仁被那犀利的眼神看的直打颤。
小三元走到太后面前,把从皇宫门口一直提到现在的头颅往太后面前一扔,“太后,今天是您的寿辰,小三元特地从皇城赶来,送你一份大礼给您祝寿!望您,身体安康,永享万年!”。
瞥了眼地上那眼睛往外凸出的血色头颅,太后脸色有些发白,“你这是何意?”。
“皇宫门口有人挡道,说是南郡侯的亲戚,愣是不让我进宫来给您祝寿!既然是南郡侯的亲戚,想必和太后您也有一些渊源!如今您的寿辰,他亲自不来给您祝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拦着我!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徒,小三元直接为太后清理门户,省的以后污了太后您的耳朵。”。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南郡侯一党,则觉得危在旦夕。
南郡侯对立一党,则是幸灾乐祸。总之,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妖女!休要胡来!今天太后寿宴,你手提一个头颅所谓何意?我想在座的诸位心里已经有了看法!来人啊,把这名女刺客拿下!”,他已经从小儿子口中得知这女子就是当日横街出手教训庄仁,也是老大至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罪魁祸首!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你又是谁?”,转身来到南郡侯面前,老鹰俯视幼虫般看着面色难看、头发胡子发白的老人。
“老夫乃当朝南郡侯!”,庄坤神气的报出自家性命,殊不知就是这句话惹来了杀生之祸。
“哦,原来,你就是南郡侯!”,了然的点头,然后,提气,手起刀落。
“小三元找你很久了!因你教子无方,阎王命我来收你的命!”,冷眼,狠力一抽,灼热的鲜血喷薄而出,顿时雪衣上又添了几朵血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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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虽然有点晚,但果汁还是做到了!今天的万更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