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叶眼底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顷刻间,转化为委屈,眼底的泪水翻涌而出,哽咽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哀婉惆怅。“王爷。”
“看来其王府的家规是专为我而设。”西门琉淡漠的语气,没有恭谦亦没有不敬。“王爷,下次能不能换个手,就算是铁打的骨头也禁不住你一二再,再二三的捏骨折。”
看着西门琉目光清冷,神态不卑不亢,这样淡漠的她,应该是经过伪装,在端木然面前她也是这样,只有在小皇叔面前,才能见到另一个她,喜怒全发自内心。
“只要不是你,任何人给我的伤,都不算伤,无关紧要的人,我才不会放在心上。”想到西门琉对端木夜说的话,端木瑾幽黑的眼底寒芒一闪,他要改变策略,在对付端木然的同时,他也不会放过她,给过她机会,是她执意要嫁给他,就别怪他心狠手毒。对她硬的不行,该走软化的道路。
“来人,柳侧妃栽赃嫁祸王妃,杖责一百。”淡淡的灯光下,端木瑾冷酷的轮廓上泛着一丝狠绝的阴郁。
“王爷。”柳叶难以置信的望着端木瑾,直到被人夹到长凳上,双手被绑在凳脚上,背上传来一阵痛,她才意识到,王爷是真的要对自己用刑,眼泪沿着她惨白的脸庞缓缓滑落下来,含着难解,含着悲怆,更多的是对西门琉的怨恨。这一百杖她记下了,他日,定要贱人十倍奉还。
“倾阳,这下你可满意?”端木瑾这一问,无疑不是在柳叶心里雪上加霜,端木瑾并不作罢。“日后谁敢对王妃不敬,柳侧妃就是你们的下场。”
西门琉一愣,他并没有承认是他将自己的手折断,他这话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西门琉目光转向奔雷,坦然自若的站在一边,看来,端木瑾并不打算惩治黑白颠倒的奔雷,在他心里,柳叶不比奔雷重要。
以后她要小心应负的人不是柳叶,而是奔雷。
“多谢王爷明察秋毫。”西门琉最后看了奔雷一眼,迈步离开大厅。
西门琉思绪万千的朝自己的西院走去,西院漆黑一片,端木瑾放她自死自灭的地方,她的身份特殊,东方邪怕暴露她的身份,没给她陪嫁的侍女,端木瑾也吝啬给她侍女。
西门琉怕黑,索性今夜的月光明亮,借着月光的照耀,走过院落,推开房门,少许的月光根本无法让她看清房内的情景,懊恼的抱怨道:“夜也真是,什么不要,偏偏把我从谷底带来的夜明珠给要去,现在到好,只能摸黑了。”
关上门,西门琉心里一阵恐慌,她怕黑,如果外面是雷雨交加,她肯定不敢独自一人在没有灯光的屋里,庆幸,今夜的天空特别安宁,西门琉如盲人摸象般,凭着对房里少得可怜的直觉,朝桌子摸去,她好像记得,桌上放着蜡烛跟火折。
砰,膝盖撞到什么硬物,西门琉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前扑。“啊,我的手,好痛,好痛。”
突然,房间明亮起,熟悉的光亮,西门琉一眼便能看出不是烛光,膝盖上和手腕传来的痛,让西门琉没有第一时间回头,看身后的人,就着光亮也让她看清自己再趴在窗户下的睡椅上,嘴角抽了抽,这哪是桌子的方向,桌子跟睡椅简直就是背道而驰的方向。
“你跟其王府犯冲吗?一回到其王府,你就状况不断。”
熟悉的声音,让西门琉忘了所有的痛,兴奋的转身,扑进端木夜怀里。“夜,你真是我的守护神,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来。”
“给,这颗夜明珠给你做照明工具,虽不及你那颗南海东珠,此夜明珠也算得上稀世珍宝。”对于西门琉的热情,端木夜已经习惯了,在白天跟她谈论了一番,端木夜对她越来越没戒心了。
“没关系,只要是夜送给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就算是一根草,在我心里都比那颗南海东珠珍贵。”西门琉看了一眼端木夜手中散发着光亮的夜明珠。“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颗夜明珠给我,真是时候,我好感动。”
西门琉是真的感动,在他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抬头凝望着端木夜,晶莹剔透的眸子浮起诡异的光芒,暧昧的道:“夜,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别忘了你的身份。”以身相许,真是越说越过火了,想到她的身份是端木瑾的王妃,端木夜冷冷的神色,眼底是琢磨不透的奇怪光芒。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夜不嫌弃我嫁过人,别说区区一个端木瑾,就算挡在我面前的是座大山,我也能像愚公一样将它移走。愚公你认识吧?他的精神千古流传,是很强的喽。”两片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靠在端木夜怀里,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西门琉又问道:“夜,如果我是自由身了,你会娶我吗?”
“你真的很想嫁给我?”端木夜突然问道。
“当然。”倏地,西门琉清澈坚定的眼神凝视着他。“夜,你会娶我吗?”
“不会。”端木夜想也未想直接果断的回答。
“为什么?”笑容凝结在嘴角,西门琉有些受伤的望着端木夜。
“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迎上西门琉凄楚的眼神,端木夜心间漾起了层层涟漪,却也没给她希望。
“你心有所属。”西门琉肯定的道,知道他心中那个人是谁,西门琉的心情也转晴,等时机成熟,她就告诉他,她就是西门琉,以前的西门琉心为东方邪而跳动,现在的西门琉心只为他而活跃。
西门琉的话让端木夜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面容,那张比花朵还要美丽的脸,像烙铁一样深深的烙在了他冰冷的心扉里,十年未见,当年生死未卜的她,是否越发清丽可人。
“呵呵。”西门琉忍不住呵呵直笑。“夜,我越来越不能对你放手了,毕竟,现在像你这么痴情的人可难找,好不容易让我碰到一个,怎么能让他从我眼皮底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