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青黛无聊的看着赫连玦率领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倒在朝堂之下,叩拜她这个大夏王朝的公主,聆听大夏国君的圣旨。
圣旨冗长而沉闷,师父……不……大夏国的国师——白凰,用空灵的声音朗朗宣读大夏国君的圣旨:兹夏朝长公主青黛,天资聪慧,仪态端庄、贤良淑德,性合谦恭、今下嫁奈都,以显大夏王朝天威仪仪……
青者、黑也,黛者、亦黑也,你就叫青黛……
黛儿……黛儿……
青黛望着师父白凰一张一合的唇,茫然而出神……
师父曾提过奈都……奈都……地处祁山山脉的奈都,四面环山,地少人稀,是六国中最小的王朝,此地农业不兴、商业不发、牧业无成……古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四面皆山唯有铸造,乃奈都人生存之根本。乱世之中,兵器为贵。奈都就靠此方面,在六国之中争取到一席之地。
这又是一桩政治联姻,当真无聊又无趣,大夏王朝在六国之中,势力最强,其次西楚、北冥,沧月,最后是燕云、奈都。
青凤公主为何执意要嫁入小小的奈都?当然大夏王朝要谋取奈都炼铁铸兵器之便宜,而奈都娶大夏公主,也为保一时奈都之平安。
大夏青帝最疼爱青黛,就算吞并天下,就看在这层关系之上,亦会将奈都列在最后。这最后……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几年……这足够一个国家休养生息,繁荣昌盛。
难怪其他四国趋之如骛,不也就为了一时之安宁,岂能有爱慕之情。除了……除了……楚王天烈,他不需要大夏王的庇护,不需要青黛的政治联姻。那楚天烈……是真心喜欢青黛?
帝王之爱,古来几人能真?青黛想起那个粗犷中不乏温柔的男子,微微叹气。
师父终于长长的宣告:“钦此——”。赫连玦率先磕头在地,随后奈都国众人高呼:“万岁!”
一个夫,拜一个妻,
一个国之国君,拜他国之公主,
一个男人,拜一个女人……
青黛看见赫连玦自始自终,都是面无表情,无笑亦无怒、无悲亦无怨……他只是目视前方、仿佛穿透了青黛的灵魂,看到更远的地方。
青黛都不知道为何,意外的站起身来,轻移莲步,款款走下台阶,朱钗玉翠在摇曳间,叮当作响。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青黛双膝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以最庄重的大礼,拜倒在赫连玦的脚边,高声道:“臣妾参见王!”
此礼之大,大大超出了一个王后对王的礼节!众人错愕!
“青黛公主!这不合大夏国体!”白凰微微愣神,转而轻轻一言。大夏王送嫁之时,高傲的宣布,青黛此去,是代朕而去。言下之意,已经向大夏王朝俯首称臣的奈都国,从王到民,理应叩拜公主。
青黛默不作声,却抬头,再次望着眼前的男子,奈都之王。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只是他嘴角扬起一丝笑,不再是春回大地,而如冰封千里的河川,缓缓的裂出一道口子,一般,冒着深深寒意。
寒意,青黛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青黛一举,再次成就了大夏公主:贤良淑德、礼仪端庄之美名!
而一脚踏进“玉鸾宫”,青黛才不得不叹息,好个赫连玦,生生造就一个“盛宠”的荣华。奈都多山,山中多石,石中多玉,整个玉鸾宫生生用玉雕砌而成,白玉铺满的台阶,青玉砌成的宫墙,碧玉雕琢飞檐,紫玉磨成的雕饰……
古曾有“金屋藏娇”,今恐怕是“玉宫宠黛”。
“孤的王后,满意吗?”赫连玦似笑非笑。
“满意”青黛无奈的笑,这个男人太多变,让人琢磨不透。如今他修如此豪华之宫殿,向世人炫耀王对王后的盛宠,实际上是把青黛推向后宫的顶峰,实在没安什么好心。
青黛自知:后宫之中,谁在巅峰,谁就是众矢之的。
就如:曾经的水颜。
“白凰使臣之命已经完成,即将返回大夏。王,实在有些可惜。”青黛问的不留痕迹。
赫连玦微微皱眉:“白国师跟孤讲,世外之人,不插手凡尘之事。”
青黛再次一笑:“既然不插手凡尘之事,却为何辅助大夏青帝。王,这分明是白凰敷衍王。”
赫连玦轻叹:“孤明知是敷衍,却也奈他何?”
青黛缓缓摘下头顶风冠,实在还不习惯人戴如此多的珠翠,穿如此多的绫罗,她上前靠近赫连玦,仰头道:“王,世人皆知白凰精通帝王之术,如不为王所用,臣妾替王可惜。”
青黛从怀中拿出一物,递上前来,言道:“王可拿此物给白凰,请他再次留下。”
赫连玦望着青黛手中之物,眼中微微露出诧异之色:“这……”
“王既然没有他法,何不一试?”
赫连玦缓缓接过,捏在手中,反复把玩,开口吩咐道:“请白凰国师,在御书房一见。”
青黛满意一笑。
赫连玦只是望着青黛,眼神考究,最终开口:“王后,为何要为孤留下国师,他可是你父皇国之根本?”
青黛抬眼,眼波流转,笑意盎然,樱唇轻启,口齿缠绵:“妾身已是王之人,夫荣,则妻贵。这是臣妾对王的爱意。”
好一个夫荣妻贵!
赫连玦的脸却慢慢的沉凝,他轻抬右手,抚摸上青黛的脸颊,果真滑腻如脂,一如当初,他正色道:“之前,王后对孤,说过很多类似这样的话,孤都信。不知为何,这次,孤却不信?”
明明是眼中柔情万千,却为何他第一次不相信这番深情的表白?
“王,该走了,免得国师久候。”青黛行礼,仪态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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