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煌儿,不要怪父王狠心。你有你的使命在身,不能就这样任性地为所欲为。也许消除你的记忆之后,忘记了她你就不会痛苦了吧?也不会再有两难的境地。
为父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切莫怪我。
三天后,祈煌自睡梦中悠悠转醒,还没完全清醒就为一波波袭上头部的疼痛伤神不已。
睁开眼睛举目四望,好端端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头为什么这么疼?
努力搜索昨天的记忆却是空白一片。
看外面天色不早了索性起床算了。叫来丫鬟侍候他梳洗着装,待一切整理完毕祈煌突然问刚进来的贴身侍卫白羽,
“白羽,本王昨天喝酒了吗?”
白羽不解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王,您昨天没喝酒啊,为什么这么问?”事实上这几天王一直都在沉睡中又何来的喝酒一说?
祈煌抚着额头状似很痛苦地说,“本王的头有些疼,所以想是不是昨天喝多了。不是就算了。”
白羽在一旁暗暗心惊,一定是消除记忆的后遗症,不知王这一头痛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祈煌认真思考今天的日程,先是去议政厅与四位长老商讨政事,然后再去四个部落体探民情。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用早膳再说吧。
可是他怎么感觉怪怪的,不知是不是身为狼的敏锐洞察力,总觉得这个屋子里有一丝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而且他肯定那绝不是属于宫中任何一个人的。
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不解地转身问白羽,“你闻到奇怪的味道了吗?”
是一种飘香,又不似香料,好像是某个人身上特有的清香。
白羽一愣,也学着祈煌的动作嗅了嗅,然后没有任何收获地据实以告,“属下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其实他有些胆战心惊,就在三天前,宫中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狼王废了王后韩湘月并消除了王的爱情记忆,可以说是活生生拆散了这一对有情人。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即使不解又愤怒也是于事无补。
有一些人公然提出了抗议却在隔天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所以再没有人敢违抗圣令,提起这件事。
所有人都必须配合这出戏,装作从来没有韩湘月这个人,而小王子祈勇不过是王酒醉之下与一个婢女所生的孩子。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安排地天衣无缝,但白羽还是不免担忧,因为他目睹了王对王后的深情挚爱,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强烈牵引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
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以免露出马脚。
白羽好笑地发现王还在不停地嗅,甚至把屋子里的所有物品都嗅了一遍,忍不住出声问,“王,您到底在闻什么?”
祈煌停下了动作,也为自己的失常堂皇不已。
是他太神经了,这个寝宫是他的,有谁胆敢擅闯?
可是,又嗅了嗅,那抹似有若无的清香明明就存在。
白羽见祈煌还要再闻下去,不得不打断他,“王,时候已经不早了,您是不是该用早膳了。用完早膳还要与几位长老议事呢。”
祈煌瞥了白羽一眼,他说的对,不能因为自己的神经质耽误了正事。
“走吧”,祈煌挥去心中的异样感觉,大踏步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韩家却是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三天前一个白发老头把昏睡中的湘月送了回来,留下一封信只说一句对不起就走了。
然后就是湘月醒了以后,看了那封信就开始不言不语。一个人呆坐在床上,不哭不笑,似一樽没有生气的娃娃。
韩长荣夫妇急得都要火烧眉毛了,叫回了羽飞也不起任何作用。
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那封唯一可以为他们解惑的信又被湘月当时就烧了,他们只有干着急的份。
韩家客厅里坐着韩长荣夫妇,韩羽飞以及她的丈夫吉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羽飞沉不住气地自沙发上弹跳而起要去看湘月却被丈夫一把按在了沙发上,吉姆的眼中是不赞同。
羽飞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瞪着他说,“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姐。”
吉姆莫可奈何地睨着她,这个小妮子总是这么冲动。
纵然无奈也还得耐着性子劝解她,“你现在去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一起来想一想解决之策吧。”她这个冲动的性子每次都只有坏事的份,放她去湘月房间,她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了。
韩羽飞听吉姆这么一说也只能乖乖地坐回去继续跟大家大眼瞪小眼了。
韩家的大家长韩长荣此时是心痛万分,他从小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如今变成现在这样,叫他只想捶胸顿足地痛骂自己一顿。
他可以肯定一定是狼族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一向与女儿形影不离的祈煌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还有那封信到底写了些什么,可以打击月月到如此呢?
百思不解又无计可施,他真想跳楼算了。
他这算什么父亲,女儿憔悴至此,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与他相同,韩夫人与韩羽飞也在不停地责怪自己。
湘月从以前起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她聪明睿智,通常问题到她手里都可以迎刃而解且不费吹灰之力。
可如今,出问题的是湘月,他们几个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真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