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了未来岳父岳母,这样的打击,难怪你要连夜而逃,连句话都不敢留给依依了。”
他自顾自地说着,明辉的面色越发惨白。
琴依早就泪流满面,原来撞死父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深爱的明辉!原以为不会欺骗自己的,偏偏是骗的最狠的那个。
白痴啊!真是白痴!
琴依在心中这样骂着自己,却找不到话来骂明辉。以往时常想想查出肇事者之后她将要说的话,现在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难怪,难怪在出事之后第三天就有人送来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如果不是亲近的人,谁能那么大方,在肇事者都找不到的前提下送来两百万安慰她!早就该想到这个线索,偏偏她选择了忽略,是潜意识就在为明辉找借口开脱吗?
琴依大口地呼吸着,胸口起伏不定,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血腥味传入,却丝毫也抵制不了心中的疼痛。
“我爸妈的命就值两百万吗?”
她突突地问了句,明辉原本苍白的脸忽然煞白,伸出手想去拉琴依,却被她丢开,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两百万并非他的意思,只是他想不出有任何补救的方式才听从了张成玲的安排。
“依依,对不起。”
这句话,足足迟到了三年。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三年之后再听到这句话还有什么意义,也许当时她会有原谅的勇气,可如今呢?他们早已没有出路。
琴依背过身去,脸贴在闫景皓的胸口上,一口咬下去,嘴里的血腥味让她酸涩的眼睛更加湿润。她不想依靠这个男人,可是现在除了这个男人,她没有别人可以靠。
最狼狈的时候有他,最伤心的时候还是他,最委屈的时候身边存在的人还是他,该来的不来,不该来偏偏是阴魂不散。但,此刻琴依却不想推开他,这样的怀抱让她安心,暂时能将心中的伤痛掩藏起来,至少他能毫无声息地让她发泄。
这样紧挨着的两人在旁人看来,是亲热至极,在明辉眼中更是刺眼。他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景,幽幽道:“依依,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但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知道,闫景皓并非你心目中的好人!”
他大步流星,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喂!他骗了你,你干嘛咬我?”
闫景皓这说着,却没有把琴依推开,衬衣被她的眼泪打湿,他没有动,只是任由她伏在他胸口悄无声息地流泪。
如果不是明辉找来,他不会说出这样残忍的真相,还有更残忍的事,他硬生生咽回去,如果没有bi不得已,情愿烂在肚子里。
琴依哭的累了,身上的重量全都压在闫景皓身上,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睡着了。闫景皓看着怀中的人儿没有了动静,苦笑着抱起她,蹑手蹑脚地回到二楼。
琴依睡得很沉,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下意识地伸出手却摸旁边的位置,空落落的,很心里的缺口一样。这样的时刻她渴望有个人可以陪在身边,哪怕是闫景皓也好。
琴依腾的坐起身来,眼睛四下寻找着,心中一紧,忽然又松懈下来,眼睛酸涩不已,揉揉微肿的眼睛,重重地吐出浑浊的气体。她穿上拖鞋,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李慧在做晚饭。
李慧瞧着她下了楼,赶紧说话:“琴小姐,闫少说了,他出去一会儿,晚上就回来,让你不用担心。”
琴依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新闻正好定格在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脸上,斗大的标题刺痛了她的眼睛,原本就酸涩的眼睛又落下泪来。
三年前的车祸被翻出来,这不会是巧合。
李慧把炒好的菜端上桌子,又为琴依盛好饭。琴依端起碗,看了一眼李慧,她真心不习惯有人看着她吃饭:“李慧,你也一起。”
“啊?”
李慧受宠若惊:“我可不敢。”
“什么敢不敢?你以为在旧社会?”琴依站起身,径自去厨房拿了碗筷,正要为李慧添饭,李慧赶紧抢过碗:“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
她端起饭碗,细细地打量着琴依,话也多起来。琴依听着,偶尔回一两句,一餐饭下来,好似两人成了姐妹一般。
李慧重申着:“琴小姐,我照顾闫少很多年了,他从来就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过夜,琴小姐,对闫少来说,你是特别的。”
琴依一怔,苦笑起来。这话若是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可在琴依耳朵里,却显得可有可无。她又不是他的谁,与她有什么关系?
吃了饭,看了会儿电视,百无聊赖,琴依索性洗了澡躺上了床。迷迷糊糊之际,身边的床陷下去,琴依浑身紧绷,脱口而出:“谁?”
身旁却传来笑声:“你说我是谁?”
琴依面色一红,幸好是夜晚,他也没有开灯,这才看不到她的窘迫。
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还能有谁?
见琴依搭腔,闫景皓一双大手扣在琴依的腰间,不依不饶:“那你希望是谁?明辉吗?”
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在提及那两个字的时候,琴依分明从泛着黑光的眸子里看的了怒意,他撇开脑袋,不做声。闫景皓板正她的脑袋,前额相抵,吐出的热气,琴依能清楚地感觉到:“说话!”
命令似的口气,琴依刚刚想开口,却被闫景皓的深吻抵了回去。闫景皓从来没发觉他在她面前是不堪一击的,生怕她说出肯定的答案。
琴依脑子里不由得浮现那则新闻,狠狠地咬了下闫景皓的舌头,男人闷哼一声:“你属老虎吗?就知道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