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明辉皱起眉,“闫景皓的公司?”
“嗯,不过我是凭实力拿到奖学金的,你放心吧。”
既然她这么开心,明辉没有再说什么,可眼里分明写着介意。接下来的几日琴依按照张敏妈妈的介绍到了专柜,每日就和那些纸醉金迷的公子小姐打招呼,气氛闷得她真心不好受,但转念一想她的生活费,一咬牙就忍过来。
“我要这个,闫少!”
女人撒娇的声音娇滴滴地能出水,她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女人身边的男人,从玻璃柜中取出小小的物件:“小姐真是有眼光,这是今年的新款。”琴依积极地介绍着这香水的味道,又让那女人试了试,闫景皓从皮夹中取出一张金卡,琴依乐呵呵地刷了价钱,想着又有提成这档子事。
女人顺道去了洗手间,闫景皓却没有走,只是眼睛盯着琴依,慢吞吞说:“你和明辉什么关系?”
还用问?上次都搂在一起了。琴依扑闪着眼睛:“闫少说笑话了,上次辉已经说了,我是他的女朋友。”
闫景皓的眉眼微微上扬,唇角一丝玩意:“上床了吗?”、
琴依“唰”的脸红了一大片,从嘴缝里里挤出“流氓”两个字。
流氓?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说他,阴鸷的眼眸透出的光泽让琴依不由得后退一步,险些将身后的香水瓶子摔下来,那可赔不起。
“你就不怕明辉这些年去国外和其他女人有染?”
他唇边有挑衅的意味,但在琴依眼中尽是轻挑,这样的男人,果然是自己放荡惯了把别人也想的跟他一眼不堪吗!
厌恶和不屑都写在脸上,她的表情如此明显,闫景皓反倒笑了,胆敢在他面前如此直白的女人怕是没有几个。
出了商场,甩掉了烦人的女伴,闫景皓拿起兜里的电话拨通:“让子,你帮我查个人。”
广场的时钟在静瑟的夜幕中连续敲了九次,次次温雅。
琴依和另一个女孩子收拾了一下,换好了衣服,踏出百货公司,抬起手,腕上的表准确地显示出时间,九点一刻。
“还有公交。”
刚刚往前走了一步,一辆香槟色的宾利停在她前面,后座的车窗缓缓落下,男人明媚的笑容顿时春暖花开。
琴依快步上前,拉开后座的门,把自己塞进车里。
他微微点了点头,司机启动了车子,一踩油门,车子便开出去。
“累吗?”他的手拦住她的腰身,她靠在他肩上,三年了,久违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车厢里。琴依摇摇头:“不累。”
晚风呼啦啦地在耳畔飞舞,黑暗之中的精灵一般。
“刚刚我看到一辆幽灵跑车。”男人眉宇之间的温柔瞬间消失,而后又不动声色地回到脸上。
琴依呵呵一笑:“是呀!刚刚闫景皓和他女伴……”
又是闫景皓,他为什么总是在琴依身边出现?此刻明辉心底满是阴霾,他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却没想到竟看到那样暧昧的场景,尽管理智在告诉他,琴依不会背叛他,可这空白的三年,还有那件事……他不敢确定。
热闹的夜市,人群尚未散去。
一碗红豆冰安静地躺在简陋的桌子上,她一勺一勺地挖着,吃相不如对面的男人优雅,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板凳上,没有动静,双眸凝视她。忽然伸出手,琴依愣了一秒,指尖的细腻从嘴角蔓延开:“吃的跟小花猫一样。”
男人的语气充满了宠溺。
琴依乐呵呵又去挖了一勺红豆冰,侧着脑袋:“你怎么不吃?”
问了也白问,明辉没有回答,还是安静地坐着,仿佛雕像。
这样的食物从来不会端上他的餐桌,就连琴依这样的女孩都是在不经意之间遇上,如果没有她,只怕现在他已经和哪个名门望族的女人订婚,准备着人生大事。
他明朗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地温暖。
嘴里的沙冰融化,清凉的意思袭来,心里被塞满了温暖,真好,他回来了。
吃完红豆冰,明辉把琴依送回家,看着她上楼、开灯,站在窗户那里跟他挥手,这才不舍地驱车离开。
琴依将睡衣拿出来,正要去浴室,就听见电话想起,看着来电,有些疑问:“敏敏?”
“您好,请问您是张小姐的朋友吗?她喝醉了,麻烦您来接她。”
那边声音稍微有些嘈杂,琴依不敢犹豫,赶紧下楼,打了车就往方才那人说的酒吧赶。
那家酒吧,门外赫然印着“情醉”二字,琴依有些胆怯,记得张敏说过,这里是闫景皓的地头。
她警惕地踏入酒吧,眼中充满戒备。
嘈杂的声音传来,灯红酒绿的表面掩藏着不堪。有些包厢没有关门,能看到不少男女的亲热。
琴依只觉得耳根子都红了一大片。
“您是张小姐的朋友吧?”
这个声音很熟悉,琴依当下就反应过来,这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人。
跟着侍者一起来到张敏定的包间,却不只她一个人。
张敏昏昏沉沉地醉着,不远处的沙发里窝着一个男人,却不是曲毅。男人头上的殷红和脚边的碎玻璃触目惊心。
“来了?”
男人阴沉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琴依皱起眉,眼睛落到张敏胸前的吻痕上。
“靠!来这里的女人还装什么清高!”男人骂骂咧咧地嚷着,“又来一个,像学生的。”
嘴里的不干净刺进了琴依的耳朵,她扶起张敏就要走,却没想到那男人一把抓住她就往怀里揽,一身的酒味、烟味、血腥味交汇在一起,令人作呕。
热气传到琴依白皙的脖子上,琴依慌忙推开。
幸好男人也是半醉半醒之间,力气不大,琴依虽然费力,还是避开了他的意图不轨。
包间的门大打开,琴依就怕这人有预谋才留了一手。
“你想做什么?”
男人捂着脑袋:“你朋友砸了我脑袋,就算了?”淫邪的眼睛上下地在琴依身上打量,脑子里的画面极度不堪。
琴依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男人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软下声音来:“十万块医药费。”
琴依瞪大了眼睛,她哪儿来这么多钱?再说了,就算有,这大晚上的怎么去银行拿?
“怎么?不想给?”男人揪起深醉的张敏就要往上压,“那就钱债肉偿!”
“等等!”琴依虽在心里将男人骂了一通,但还是尽量保证不激怒他:“这大晚上的我哪儿去筹钱?”
“我可不管!”男人眼珠子打着转,顿了顿,从张敏身上爬起来,从桌上拿起一个红酒杯,满上之后,推给琴依:“要不喝掉?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们。”
这杯酒下去,别说张敏了,就是她也不能保证能走出这个大门。
她的犹豫让男人觉得好笑:“怎么?怕我下药?”
琴依被他这样一提醒才回过神,就算她酒量好,也保不齐能不能走出这门,更何况她的酒量……根本惨不忍睹。
“我可没有耐心。”男人说着就要往张敏身上爬。
琴依赶紧端起杯子,像被人架上死刑台一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