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位老太监在那男子身旁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句。
那男子的笔丝毫没有停顿:“有什么事儿便说吧。”
“回皇上,云宁郡主今日进宫陪皇后娘娘赏菊,在御花园打伤了太后娘娘。”忍着背后的冷汗,那老公公低声回道。
那男子的笔顿了一下,随即随口问道:“伤势可有大碍?”
公公恭敬回道:“回皇上,方才太医已经瞧过了,太后娘娘的伤势并无大碍。”
那男子淡淡一笑:“再过几日,你安排一下,朕要亲自去趟翊王府。”
江公公眸色一闪,恭敬道:“老奴遵命!”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搁下手中的笔良久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今日淮儿可是和月容一起进的宫?”
“回皇上,太子殿下是和月容公主一起进的宫,今日去的荻枫宫用的晚膳。”
“恩。”那男子淡淡点了点头,思考了半晌道:“传朕旨意,左相之女段月容容貌端庄,才情出众,甚识大体,特赐婚太子秦淮,许以太子妃之位,着他们择吉日完婚!”
老公公一震,接着笑道:“依奴才看,太子殿下和月容公主怕是要谢谢皇上了,还有左相,怕是等皇上的这道圣旨等了许多年。”
那男子淡淡瞟他一眼,沉声道:“等着这道圣旨的又何止他们三个,这旨意一下,怕是朝中有一大片都要倒向左相了。”
老公公顿时收敛了笑意,也是,这旨意一下,恐怕西秦的天就要变了……
正想着,只听皇上又道:“完婚之后命人准备淮儿的登基大典吧!”淡淡的语气中似是有些疲惫:“这把椅子,朕也坐腻了!”
江公公一怔,似是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定定地望着皇上。皇上并未过不惑之年,这些年身子也还康健,怎么就……
张了张嘴,他还是道:“奴才遵命。”这天,怕是真要变得彻底了!
长叹一声,那黄色常服的男子用手抚了抚额。
“皇上是怕左相……”老公公顿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皇上淡笑道:“呵呵,朕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淮儿师从天机子,朕自然不担心他的能力,怕的就是烨儿……本想着左相右相相互牵制,可这右相势力实在太弱,烨儿若是……唉,不管他对皇位有没有觊觎之心,恐怕淮儿是容不下他!”
“皇上,以老奴之见,太子殿下虽说深沉难测,但毕竟不是暴戾残忍之人,二殿下再这么说也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弟弟,太子殿下……”
皇上挥了挥手,打断了那老公公的话:“烨儿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况且他看似狂放不羁,实则暗藏锋芒,这些年来他的筹谋不比淮儿少。依淮儿的性格,是不会任由烨儿如此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况且他们之间并无什么手足之情,怕是隔阂还不少!”
老公公似是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想到“淮”和“烨”二字的确是水火不容,顿时住了嘴。
心底暗叹一声,还是皇上看得透!
悦来客栈后园中,一名黑衣墨冠的男子淡淡迎风而立,或许是身上的伤未好完全的缘故,他俊逸的脸庞苍白地有些吓人,微风吹起他的衣摆,划出丝丝冰冷的弧度。
如玉的手掌中停着一只全身墨黑的鸟,那小鸟亲昵地啄啄他修长的手指,样子甚是可爱。
他伸出另一只手慢慢解下缠在小鸟爪子上的暗信,缓缓展开,方寸之间落满了娟秀的字迹。
那小鸟飞到他的肩上,也是歪着头好奇地瞅着那小小的纸片,那男子快速扫过写满字迹的纸,微微凝聚内力,纸片瞬间化为灰烬。
一股冷冷的寒意自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落在他肩上的小鸟似是被吓了一跳,不安地抖了抖翅膀。
那男子回头缓缓地瞟了小鸟一眼,某鸟瞬间觉得杀意袭人,不由得毛都竖了起来。
“你的胆子倒是变大了,敢瞒着我为她送起信来了?”男子淡淡挑眉,语气温润,毫无起伏,却无端让某鸟又是一抖。
甩了甩黑黑的毛,某鸟一双湿漉漉的黑眸甚是委屈地看着那男子。
“以后知道如何做了?”那男子看那小东西这副模样,不由好笑,低哑地笑了几声,却难忍胸腔的疼痛微微咳嗽起来。
那小鸟见主人这副样子,急得拍了拍翅膀,赶忙点了点小小的脑袋。
这也不能怪它啊,那个女人实在太凶悍了,拎着它的翅膀就把它扔出去了,早知道主子受伤了它打死也不会拿那女人的信来给主子添堵!
易子越淡淡笑了笑:“不必担心,此番虽说是冒险了些,可若不是这样,宁儿又如何会……”
一抹红晕自他白玉的脸庞上晕开,霎时如朝霞般艳丽动人。
某鸟似是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主子,它何时见过主子这副表情?那个黑心的女人……想到易江山,某鸟顿时耷拉了小脑袋,借它一百个胆子它也是不敢招惹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一句话就能把主子迷得团团转,这些年主子虽说也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呆在一个女人身边十年对她言听计从……这,实在不是主子做出来的事啊!
“主上!”泉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易子越的身后。
“如何?”收敛的笑意,易子越温润问道。
“回主上,小姐今日进宫随皇后娘娘赏菊,晚膳是在荻枫宫用的。”顿了顿,他加了句:“太子殿下和月容公主也去了。”
“哦?宁儿她进了宫?”一抹淡淡的光华自他眼中晕开:“可有发生什么事?”
泉之一边在心里感慨主子料事如神,一边道:“回主上,小姐在御花园打伤了太后娘娘……杀了一名宫女。”
“恩”,那男子淡淡点了点头,似是早就料到一般:“继续注意翊王府的动静,除此之外,派人盯着太子府和烨王府,有什么事即刻回来禀报!”
“是,属下遵命!”泉之恭敬道,压下心底的那抹不安,虽说小姐待他甚好,这些年的恩情他此生无以为报,可是主上才是他唯一主子,若有一日小姐怪罪他的不忠,他愿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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