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怎么了?”严学斌惊讶的看着头发披散着,衣服还被撕破的严雪妮。
“去告诉客人,今天中午没有吃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严雪妮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神中有着隐忍着的恨意,颤抖的身子将她心中的愤怒表露无疑。
“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弄成这样?”严学斌担心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大姐,她身上的淤青明显的让人想到她刚才是和别人起了冲突,甚至严重到动了手。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会闹到这样严重,在严学斌的心中他的大姐虽然有时候对他会凶点,但那只是在教训他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和别人起冲突的人。
“不关你的事情,去做你的事。”严雪妮并不打算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严学斌,因为在这个家里很多的事情她已经习惯自己独自承担,更何况这件事情对青少年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姐,你这是怎么了?”严雪宝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到严雪妮非常狼狈地站在大厅里,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事,你身体刚好,别再往外跑,要多休息。”严雪妮没有看严雪宝一眼,这表示她还在为怀孕的事情生严雪宝的气,但是言语中又有着对亲人的关心。
“姐,是不是外边的人在找你的麻烦?”外边的人开始议论她,她也是知道的。
“没有......”
“你说谎!你明明是和别人打架了,你从来不会这样的!”看着狼狈的严雪妮,严雪宝心里好疼。
他们的父母离开得比较早,在这个家里严雪妮就是她和严学斌的家长,她赚钱供他们去上学,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吃好穿好,让他们不致于在别的孩子面前觉得抬不起头来。
这么多年来她学会了怎么养家,学会了怎么承担这个家里的责任,也学会这么去更好的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可是学会了这么多东西的她更擅长于一个人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严雪宝,你到底想要怎样?”是,她是和别人打架了,因为那个人出言侮辱她们的母亲。
她们的母亲是严雪妮心里的痛,也承载着严雪妮对世人的恨。从小她就能听到外人对母亲的嘲笑和侮辱,他们常常在大庭广众下聚在一起高声讨论他们的母亲是贱人,他们说她的母亲是别人的老婆,她是和父亲私奔到这里来的。
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们几乎每天都会将母亲的事情来说来批判一番,到了后来他们甚至将这些事情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是他们可知道他们拿别人的事情寻了开心,她的母亲却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渐渐的变得郁郁寡欢,有时候甚至出现忧郁症的状况,而且有几次她和父亲发现她的母亲想要自杀。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他的父亲在工地意外身亡,她的母亲承受不了打击发了疯,最后终于在一次逃出家的途中出了车祸死去了。
也就是从那开始她学会了恨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懂得了流言的可怕,所以在这里生活她都一直严格要求严雪宝和严学斌的品行和举止,就怕在出现她母亲的悲剧。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安静的生活后,严雪宝竟然会意外的怀孕了,流言再次冲向了他们家。
“姐,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我可以帮你分担家里的各种事情,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要独自一个人承受下所有的事情?”严雪宝有些心酸,她忍不住紧紧的将严雪妮抱着哭了起来,“你是我们的大姐,不是我们的妈妈,你照顾我们,你也是需要我们照顾的。”
“大姐......”严学斌也伤心的流出泪来,上去和两个姐姐抱成一团,“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以后我会保护你们两个。”
“姐,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今天就去把它拿掉......”严雪宝抱着严雪妮轻轻的说着,她知道流言的可怕,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不是只有严雪妮记得。
世人如此可笑有爱多管闲事,无数张利嘴可以组成世上最厉害的剑刺向他们,她如何还敢要这个孩子,即便今天她可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可是他的家人是没有义务和她一起承担她犯下的过错的,更何况将来孩子出生以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她都不敢想。
“你说什么?”她的话似乎很刺激严雪妮,严雪妮一下就将她推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姐,为了这个家,也为了孩子着想,我要拿掉他。”
“你疯了!”意外的,严雪妮狠狠的给了严雪宝一巴掌。而这一幕也刚刚让从外面回来的欧阳霆威和风玉络看到,两个人当时就觉得现场的气氛很诡异。“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为你打掉它,外面的三姑六婆就不会嚼我们的舌根了?你以为他们就会那么好心的放过我们?”
“姐......”严雪宝难以相信的看着很生气的严雪妮,她以为她会同意她的说法的,毕竟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将来生出来只能靠他们养着,但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养着这样得来的孩子,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可是你想过孩子生下来以后他要在这里这么生活?外面的流言蜚语,其他孩子的嘲笑,没有父亲的生活,他要怎么去承担?我们又要怎么去承受?”
“离开这里从新生活。”在一旁将事情原委听了一个大概的欧阳霆威突然出声说道。这让严家三姐妹吓了一跳。
“欧阳大哥......”看到欧阳霆威的出现严学斌就像见到了希望似的眼睛发亮,现在在他的心里最崇拜的就是欧阳霆威,不为别的就为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在他看来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要这么悲观嘛,世界这么大,不会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的,现在哪里还会这么在乎是不是未婚先孕?恐怕就只有这个鸟不拉死的小地方还在意这些。”风玉络笑嘻嘻的对他们说着。
“可是我们哪有搬到别的地方生活得经济能力。”严雪宝觉得好笑,这样的方法她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搬家是说搬就能搬的吗。
严雪宝的话刚完,一个好听的温柔好听又熟悉的声音就从外边传了进来“或许我还可以帮你们,孩子是无辜的,流言是可以杀人的,留在这里始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