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运杰看着梅静将茗惜推进她和欧阳霆威的新房,眼中有着难舍的伤痛。他终还是不能保护茗惜,曾经的承诺因为他的离去,因为茗惜的车祸而变得像风一样虚无,如今的誓言却因为身份和世俗的阻挠同样变得苍白无力。可是就这样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受到这样的伤害却不能替她出面那是怎样的痛也许只有他才最清楚。
欧阳霆威看着欧阳运杰眼中那让他心中感到危险地痴迷,心中有无奈也有一股怒气。一个沈茗惜让这个生性单薄却嬉笑红尘的欧阳运杰变成了一个时时眼中都含着忧伤的痴儿,也让他第一次和自己有了言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可是这一次他在心中却没有将这一切的过错真正的推到茗惜的身上。
“少奶奶,你还好吗?”梅静担心的看着茗惜有些红肿的脸。
茗惜忍着心中的难受,无言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她在这个家里的生活吗?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样的弱,任谁都可以轻易地伤害她,然而最讽刺的却是被人伤害了她却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
“都肿了,都不知道夫人发什么疯,她怎么可以打你!”梅静没有茗惜的气度,她为她感到不平,也在发泄着一直都对苏雅琴的不满。
“别说了......”她感激梅静为她抱不平,但是她要的不是这个,她讨厌一切的争斗,讨厌一个家庭的不和睦。
“梅静。”
“少爷!”没有一点声音,梅静被欧阳霆威吓了一跳。
茗惜不想再和这样的人再来一次精神上的斗争,她不是铁打钢铸的,一天中遇到的人和事已经够她受的了,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慢慢的消化这些事情。
“你去取一些冰块来。”他冷淡的眼光扫过茗惜的脸,白皙的脸蛋上已经明显的出现了五条手指印,不由得他的心被扯动了一下。
“是。”
他走过去伸手托起茗惜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不可置否他还是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一点和平时的样子不一样,只是那双眼中有着不被任何人发现、一闪而过的柔和。
茗惜直直的看着让她觉得高高在上的欧阳霆威,虽然眼中还含着在灯光下更加晶莹的泪水,但是那眼神却是有着不服输的狠劲儿。之前她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现在她不用想,心中的那份胆怯和尴尬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掩藏起来。她慢慢的,手上的力道却不轻的将固定着自己头的手推掉,然后自己推着轮椅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夕阳,“沈茗惜在你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一点尊严,也许在你的心里我甚至连最脏的垃圾都不是,但是我还是得履行自己的诺言。”
欧阳霆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沐浴在夕阳中的身影,是那样的孤独,又是那样的伤感。可是她在拒绝他,她在反抗他,这不是欧阳霆威这个王者性子的人所能接受的,他甚至不服气的问自己,这样一女人她凭什么要在自己的面前摆出这么一副高傲不可侵犯的姿态,她凭什么可以这样的淡薄且不在乎他的存在,他又凭什么以孤立自己来孤立他。
“少爷。”梅静听话的拿来了一包冰块进到房间,向欧阳霆威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走到茗惜的身边准备为她敷上。
可是就在她蹲下身躯准备将冰块敷到茗惜的脸上时,手上的冰块却被人夺走了,她讶异的抬起头看着欧阳霆威。“你先出去,叫你再进来。”
“......是。”梅静脸上是不可思议,但是她不敢对他有何疑问。
欧阳霆威走到茗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再次用右手抬起她的脸,只是这次的力道明显比刚才的大了些,动作也比刚才粗掳,这是他对她的惩罚,他是不容许谁反驳他的,更何况这个他憎恨的女人!
“你说得对,所以你最好还是收起你的诺言!”他一边将冰块敷到她的脸上一边残酷的在语言上伤害她。
“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样会脏了你的手。”茗惜冷笑着从他的手里拿走冰块,这不是她能够接受他现在为她做的,她承受不来。
欧阳霆威没有拒绝,任她将冰块拿走,然后转身站在她的身边同样看着窗外,脸上也露着寒冰般的冷笑,“手已经脏了还可以计较?”脏手?哼!他的手不脏又怎么能保住‘百利’。
“帮帮欧阳博韬吧,他是你的大哥。”知道这样的话会引来他多大的反感,但是她还是要说,虽然她对他有这样的要求是多么的可笑,虽然她害怕他生气的样子,但是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再次受到心理和身体上的伤害,这和一条人命比起来还是人命来得重要写吧。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早知道她会对他说这件事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被苏雅琴那样打了后她还会帮欧阳博韬求情,他不知道说她是笨还是善良,或者她根本就是在算计什么。
“他已经受到了惩罚,在这个家他虽然是大哥,但是却远没有你和运杰来的重要,也许你恨他,但是你不可以这样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就这样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而死在外面。”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恨,两个人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现在可以冷漠的看着对方痛苦,那以后呢,难保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和悔恨的折磨。
“谁说不可以,这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死不悔改,也有一种人是帮不得的。”欧阳霆威闭上眼睛隐忍着心中的怒气,她真的是很有胆量。不仅敢在他的面前为欧阳博韬求情,还敢当着他的面对他说教!她到底懂什么,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来教训他!
“我不知道欧阳博韬是怎样的人,但是你就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救他一次有何不可,你可是一个人。”相对于欧阳霆威的生气,茗惜倒是平静很多。
“哼.....母亲!我不会救他,但是‘百利’既然是你的嫁妆,你这样开口了,我还能说什么!”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手背上的青筋因为他的情绪不断地跳动着。
“嫁妆?”茗惜终于诧异的转过头看着戾气很重的欧阳霆威,她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嫁的很简单,同样也很寒碜,她从不曾有过嫁妆,但是为什么他会说‘百利’是她的嫁妆?“你说什么?”
欧阳霆威看着她莫名的样子,十分讽刺的笑着,“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你更加的丑陋!”他讨厌看着这样的茗惜,为什么她可以这样的无辜的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每次都会将他的眼刺痛。他转身就离去,留下满腹疑问的茗惜独自一人在房中想着他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