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并着水若馨一福,开口道:“老爷吉祥。”“爹爹万福。”
这水长风也不搭话,只拿冷眼瞧了大夫人:“有夫人这般‘贤妻’,老爷我又怎能吉祥万福?灼华为我水家延续血脉香火,可谓有功之臣,岂能被你随意赶出府去?!况且晨儿尚在襁褓之中,你也忍心让他自幼失母,没了亲娘?”
大夫人见水长风声中微含讥诮,不觉得也硬了口气回道:“贤妻一词,妾身愧不敢当,老爷如何得知妾身要弃子夺母,做下那罪孽之事?”
水长风冷哼一声:“难道老爷我亲眼瞧见还有假的不成?”
水若馨上前一步,冷笑道:“爹爹久经沙场,在战场上只管兵戎相见,浴血奋战,可曾见过人心长的什么样?”
“那自然是鲜红血肉之躯,普天众生皆是相同。”水长风不削一顾道。
“人心隔着肚皮时,爹爹可知否那人心之中想得是什么?盘算的又是什么?”水若馨淡淡的问道:“陷害忠良的卑鄙小人就是口蜜腹剑,戏文之中皆有,爹爹又看谁人会在脑门上写着‘坏蛋’二字呢?”
水长风虽为武将,常年在外驻守,远离了是非之地,但在朝为官多年,这些个伎俩还是眼见耳闻过,所谓眼见不一定为实,不由得闷声沉思。
五夫人见大夫人被水若馨三言两语给撇脱了罪责,不由得暗暗发急,趁人不备,玉手伸进襁褓之中,一掐孩子的嫩肉。
“哇——”
襁褓中的婴孩一吃痛,不由得啼哭出声,水长风忙扶起还跪倒在地的五夫人:“晨儿莫不是饿了,快些抱给乳娘吧。”
五夫人娇笑一声:“晨儿这是见了爹爹,许是缠着要爹爹抱呢。”
“哦?难为我儿还有这份孝心,来,爹爹抱抱。”
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水长风姿势生硬的抱着,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恩,想不到还没几日,这孩子就又重了不少。”
五夫人黏在水长风的一侧,眉眼含笑道:“晨儿这孩子声音洪亮,虎头燕颔相貌威武,五岳朝元相富贵公,长大之后必定是个栋梁之才。”
“是啊,我儿手脚这般有力,以后定能随爹爹策马驰骋,立功战场,哈哈哈……”
此时的一家三口温馨暖人,共享天伦。大夫人瞧着鼻酸,转身对着水若馨说道:“咱们还是回箜翠苑吧,老爷眼中已经没了咱们娘俩儿了,走罢。”
水若馨瞧着面露得意之色的五夫人,虽是愤恨不平,但也只得作罢,扶着大夫人回苑了。
深夜。
华跃院内室中,红绡软帐间传来一阵淫靡之声。
“啊……四爷……用力……”
“啊……”
一男一女两声低呼后,又重归寂静。
四皇子云天阳满意的穿上锦衣长袍,点头道:“想不到五夫人床上功夫这般了得,紧致如同处子,害得本爷精门连连失守。”
五夫人媚眼如丝,娇声道:“四爷还是不是勇猛无比,险些让灼华晕死过去。”
“哈哈哈……”云天阳桃花眼贪婪的瞧着眼前不着片缕的美人,大笑道:“国公空有这般艳福,却不会享受,可惜,可惜啊,真真是暴遣天物。”
五夫人玉手一伸,轻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男人,娇叱道:“还不是四爷想着法儿的给老爷找来这般多的公事儿,一连半月都住在府衙,处理公文,就来回来看晨儿也是匆匆忙忙的,更别说留宿了。”
“哦?”云天阳大手一捏,奸笑道:“原来这还是本爷的不是了?那赶明儿,本爷就让国公回府,如何?”
“讨厌,四爷明知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还来作弄人家。”五夫人故做羞涩道:“对了,今日前来传话的为何是一个眼生的小厮?四爷的贴身奴才不是小礼子吗?”
云天阳的原本颇为愉悦的俊脸立时就垮了下来,焦躁道:“不知近来为何,本爷皇子府上的奴才、婢女们相继都发烧晕厥,病症虽不重,但这府中的奴才少了大半,也让本爷颇为头痛。”
“哦?”五夫人忙起身道:“最近市井贫民间盛传天花,可别是染上了。”
云天阳瞧着五夫人紧张的样儿,冷笑一声道:“父皇已经令太医院派人在本爷府内仔细问诊过了,众位太医都说过这只不过是平常的风寒而已,况且本爷已下令将染病的奴才隔绝至城外十里,五夫人大可高枕无忧了。”
五夫人尴尬一笑,道:“妾身还不是担心四爷的安危嘛。”
“哦?”云天阳一挑右眉,奸笑着扑了上去:“那就让五夫人好好的安慰一下本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