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已经和爹说过了,不是偷溜。你不会受罚的。”年若黎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小丫头,有时候成熟的像个老妈子,有时候又单纯的像个小孩儿。不过对她来说小兰的确是个小孩儿,才十三岁啊,自己可是二十多岁的大学生了。
“可是小姐为什么还是要穿成这样呢?”小兰看着年若黎穿上新做的男装,白色的袍子,绣着精致的花纹,帽子将绑好的头发一遮,看上去就是个翩翩公子。小兰一时都看痴了。
“傻瓜,这样不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吗?”年若黎用折扇轻敲了一下小兰的头。看小兰痴迷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一阵得意,看来今天的打扮真的很帅哦!忍不住想逗逗小兰。
年若黎用折扇挑起小兰的下巴,学着电视中少爷调戏小丫头的样子,对着小兰道:“怎么,是不是爱上你家少爷了?”
“小姐,你,你,讨厌!”小兰脸一红,赶忙推开年若黎。
“好了,不逗你了,记得一出门就不要喊小姐了。”年若黎说完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小兰紧随其后。
转眼间便来到了街上。今天街上甚是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是小贩的哟呵声。年若黎和小兰照旧逛了一趟市集,买了几个小玩意儿。然后又去了茶馆,听说书。年若黎,很是开心,古代的说书先生真是口齿伶俐,那故事说的,真是声情并茂,眉飞色舞,一时间吸引了众茶客的注意力。
听完书,年若黎就这么拉着小兰到处跑,“小兰,你快点儿!”
两人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河边,只见两岸杨柳依依,河中微波粼粼,别有一番风情。微风拂面,还带着淡淡的馨香,年若黎不禁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年若黎心中一惊,往河中一看,发现河里有个人在扑腾,知道有人落水了。小兰也跟着叫起来:“有人落水了,小姐!”
看四下无人,心中很是焦急,看来只有自己下水救人了。虽然不想暴露自己会游泳的事情,因为不知道真正的年若黎会不会游泳,可是想一个小姐,应该是不会的。但是眼看有人落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小兰,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救人!”说完便摘了帽子,扔给小兰。在小兰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跳下水。
年若黎拼命游向那个落水人,都怪这古代的衣服,让自己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接近了目标。只见那个原本还在扑腾地人,这下却往下沉,知道再不救人,今天就要出人命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年若黎钻入水中,伸手过去,抓住正在下沉的,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女人。年若黎蹬了几下腿,将女人抱入怀中,然后贴上自己的嘴,将口中的气,吹入,然后拼尽全力,一手拉着女人,一手划水,往上游。终于在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钻出了水面,深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一点体力之后,又拖着女人往岸边游去。
小兰哭的泪眼模糊。看见小姐救了人游到岸边,也顾不得害怕赶紧去拉。
“呜呜,小姐,你吓死我了,刚才看不见你了,我以为你被水淹了,我又不会水。呜呜!”小兰呜呜咽咽地说着,拉起水里的人。
“好了,小兰,我没事啦,你别哭了,否则我没被水淹死,却要被你的眼泪给淹死!”年若黎很是无奈,为什么这些女人就只会哭呢?说完也不顾小兰还在眼泪汪汪,让她帮忙将落水女子抬到岸边的草滩上。
然后自己解开那女子的衣领,两手按着女子的腹部,想要挤压出她喝下的水。只见,那女子吐了口水,却还是没有醒来。
看来要做人工呼吸了,年若黎为难地想,刚才在水里还没什么。可是现在要当着小兰的面对着个女人做人工呼吸,很是为难。可是总要救醒人家吧?想了想,就对着小兰说:“小兰,你背过去,我没喊你,不要回头!”
“是,公子!”小兰听话地背过身去。
年若黎这才俯下身,深吸一口气,用手捏开女子的嘴巴,度了一口气。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此等龌龊之事。”
年若黎惊讶地抬头,目光撞上来人,嗯?这个人,好面熟。在哪里见过么?那男子一看,也是一惊,原来是她?这莫非就是缘分?然后摆摆手,让刚才大声喝止年若黎的男子退下。
“姑娘,别来无恙?”
年若黎更是惊讶,这个男子长得真是没话说,绝对地美男型,要是自己见过,怎么没什么太多印象,而且,他也说认识她?还没等她想明白,小兰赶紧护着自己的主子,“小姐,这是上次在一品楼,你喝醉了撞上的人!不好惹!”
原来是这样,年若黎明白过来,淡淡一笑,颔首道:“公子有礼,我正在救人,有什么事情,请等会儿再说!”说完,也不顾眼前有那么多人,对着那昏迷的女人,继续实施人工呼吸。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小兰惊讶地叫道,怀疑自己的小姐是不是脑子坏了。为什么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
“小兰,别多话。我这是救人!”说完也不理小兰,继续施救。那个男子也很是惊讶,为什么这个女子的行为如此怪异,这样也是救人么?可是她若不是救人,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又怎么做这种事情?
几次下来,那女子终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年若黎这才起身。
那女子,醒来看到眼前有个男子打扮的女子,很是压抑,自己死了吗?可是一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是自己跳河的地方。她没死?
“是谁救了我?”女子开口道,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们家小姐!”小兰开口回答。
“姑娘,你是想不开吧?”年若黎淡淡地问,这里人很少,一个女子若不是有意寻死,是不会从这里落水的。
那女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眼圈一红,哽咽地说:“既然小姐知道,又何必救我呢?”
年若黎眼神犀利地射向女子,“姑娘,无论有什么事情,也不该轻视生命,既然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能勇敢活下来!”
那女子听完,抽泣起来,“小姐,你不懂,我是活不下去了!那个负心人,他,他!”女子泣不成声。
年若黎的眼神这才柔和下来,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然后从小兰那里拿来手绢,蹲下来,帮着女子擦着眼泪,“姑娘,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为他流泪,值得的都不会让你流泪,更何况是死呢?”
一旁的男子,心中微微一颤,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啊,总是给他带来不同的震撼,那日喝醉的她,娇憨可爱。今日救人的她,勇敢果决。现在安慰人的她,温柔如水。她究竟还有怎样不同的风情,突然好想将她看清楚。还有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为他流泪,值得的都不会让你流泪。说得真是决绝!那么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那个值得她流泪的人呢?
女子深深看着这个浑身湿淋淋的女孩儿,心里一怔,是啊,那样一个负心男子,值得她为她这样吗?可是,自己为了他和父母决裂,现在是无处可去,除了死,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呢?
“姑娘,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吧!今日我救了你,就会帮你帮到底!”年若黎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我见犹怜的女子,那泪眼婆娑的模样,身为女子也不禁心生怜意。
“不,小姐,你已经救了我的性命,我怎么能再拖累小姐呢?”
“你现在是不是无处可去了?”年若黎想着那些古代落难女子,多半是这样的下场,为了自己以为的伟大爱情,毅然决然和家人决裂,私奔而去。最终遭到抛弃,然后已经无家可归,只能寻死了。
“这……是!”那女子说着又流下了心酸的泪。
“那你就和我走吧,我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是家里还是不在乎多一个人的。”年若黎下了决心。她不忍看见这样一个女子再次赴死。
“是啊,姑娘,就听这位小姐的吧!”身旁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年若黎这才想起,刚才的男子,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皱了皱眉,起身看着男子,“公子,不好意思,刚才急着救人,来不及解释,我刚才看这姑娘由于落水,呼吸不顺,我才那样度点儿气给她,她才能活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鲁莽,误会小姐了!在下姓金,名胤禩,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之?”男子谦恭有礼,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年若黎一怔。
姓金,胤禩,是那个胤禩吗?八爷?爱新觉罗的意思不就是金么?别人不知,可是自己这个看了很多历史和小说的人,怎么不知道胤禩就是康熙的八皇子呢?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自己难道真的躲不了皇家的人么?
可是年若黎还是决定假装不知道他是谁,然后说:“金公子,可知这样问人家姑娘的闺名是无礼的举动?”
“哦,难道小姐也是那等在意俗礼的女子?”胤禩不愿意放弃。
“我不是在意俗礼,但是我与公子素不相识,怎么能随意告诉你名字呢”年若黎偏不遂他心。笑话,你说告诉你就告诉你啊,那我多没面子啊?
“呵呵,小姐,咱么怎么也是有过两面之缘了吧?那次在一品楼,小姐还撞了在下呢?”胤禩故意打趣她,她知道这个女子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就是故意不想告诉他!
“哦,是么?这么说,我还对不起公子了?”哼,撞就撞了呗,了不起啊!
“对不起到不用了,小姐只要告诉在下芳名就当是抵消了吧!”胤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从来不是那种死皮脸的人,可是面对这个女孩子,自己那些个引以为傲的温文尔雅,早就不管用了。
看来这个八爷不像历史上所说的那样知书识礼嘛!哼,看来传闻不可信啊,他这个样子倒像是个痞子,算了,懒得和他闹,不就是个名字么,说就说呗!“既然这样,那小女子就不能再不识好歹了,家姓年,名若黎。若即若离的若,黎明的黎。公子,我和这位姑娘都湿透了,所以还急着回家去,所以失礼了!”年若黎也不等人家多话,就和小兰扶着那女子匆匆而去。
胤禩看着她就这么离去了,湿透的她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是却是十分惹人怜惜。“年若黎,若黎,若即若离,呵呵,好名字!”
话说年若黎带着就回来的女子,狼狈的进了府。被年老爷看见,心疼的那个劲儿啊,差点没想把全城的大夫喊来。最后在年若黎的阻拦下,只请了一个大夫,开了点儿驱寒的药,才算完事儿了。
可是关于自己会游泳的事情,却是绞尽了脑汁都没法编出个借口,只说自己当时救人心切,没考虑那么多,不曾想下了水就会扑腾了。虽然爹和两个哥哥都不大相信,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也只好相信了。
年若黎来到救下的那女子的房间,想要看看她怎么样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心里很是心疼这样的女子,为爱不顾一切,虽说最终遭到抛弃的下场,可是自己呢,从未爱过什么人,从不知道那种不顾一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小姐,你来了啊!”女子想要下床来。
年若黎赶紧制止了她,“姑娘,你受寒,要好好养身子,不要下床了。”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女子眼中又是一阵雾气。
“不要再说谢了,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年若黎坐在床边。
“哦,你看我,到忘了,我娘家姓李,小女名仪琳,小姐若不嫌弃,就喊我仪琳就是了!”
“嗯,仪琳,你也不要叫我小姐了,喊我若黎便是!”
“这怎么行,既然小姐要留我在身边,那么以后我就做了小姐的丫头了,我这条命都是小姐救的,从今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人!”仪琳真诚地说道。
“哎,我可没要你做我的丫头。我看仪琳你的谈吐,也是大家小姐吧?”
“不瞒小姐说,我未出嫁前,是江南大乡绅的女儿,从小家父家母对我也是疼爱有佳。但是我却不肯听从他们的安排嫁给一个知府之子,反而爱上了一个穷书生。可没曾想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为了攀权附贵,竟然背着我娶了一个高官的女儿,从此将我弃之如敝屣,我去找他理论,却将我赶出家门。呵呵,我真是天真啊,若有朝一日我有能力,定要将此等侮辱,加倍还之!”仪琳恨恨地发誓,眼中有泪也有恨。
“好了,仪琳,我不求你做我的丫鬟,但是我也有事相求。这是我们的秘密,我现在将这个秘密告诉仪琳,就是将仪琳当成自己人。仪琳你可否答应我?”年若黎压低了声音道。
“小姐这是哪里话,我已经是小姐的人了,无论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的,绝不推辞。小姐请说吧,就是要我死,也是可以的!”仪琳坚定地回答。
“呵呵,仪琳,你不要紧张,我不是要你死,可是这件事在你们看来可能很荒唐的,而且自古女子都把名节看的比生命更重要,如今我要你做的事情,可能会有损你的清誉,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决不勉强你的!”
“清誉?小姐,我一个和人私奔的女子,还会重视什么清誉么?在我眼中那些个礼教都是要不得的东西,不过是束缚人的玩意儿,若是我认定的理,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会去做的,至于那些迂腐的礼教,我虽不能完全不在意,但是也不能拘束了我的!”
“好,仪琳你能有此见解,真是令我佩服,那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我需要赚钱。所以我要做生意,我思来想去,我能做的生意就是开个艺妓馆,也就是青楼那样的地方,现在我是有了本钱,可是我缺乏人才,但是我一个人不能完成那些个事情,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年若黎终于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了。
“小姐的家境难道还缺钱花?还是有什么隐情?”仪琳很是讶异,一个大家小姐,竟然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既然我要你帮忙,也说当你是自己人,那我就不瞒你了。我虽然是官家小姐,爹和两位哥哥对我也是极好的。也正因此我更不能连累他们,我也是与你一样性情的人,绝不肯受别人的安排,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但是我家身在官场,将来肯定是要配给一个门当户对之人,我是绝不能忍受的。所以我要在婚配之前,离家出走。在外面寻找我自己的幸福,但是我爹和哥哥们如此疼爱我,我要出走必须有养活自己的本事,所以我要自己赚钱,不能用他们的钱!”年若黎眼中是对未来的期盼。
“原来是这样,小姐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啊,我说了现在我是小姐的人,小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绝不会为了那些个俗名而有所顾忌的!”仪琳真诚地说,这样和自己有着同样性子的小姐勾起了她除了报恩之外更深刻的惺惺相惜之情。
“好,那你就不要再小姐小姐的叫我了,我看仪琳比我大,那么以后我称你为姐姐,你就叫我黎儿吧!可不许再推脱了。”
“好吧,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那么黎儿妹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好,现在我就告诉你!我要开一家青楼,我的店要开就要开的别具一格,绝对不能和现在那些青楼青楼一样。”年若黎踌躇满志,决定要干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