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一声先起,另一声逐其而上,二声叠加从二人所在的山头扩散出去。
好在二人被囚之地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上,否则,指不定还惹来多少麻烦呢。二人将心中的感情抒发完毕,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在心中道。
这一刻他们都是放松的,即便是知道有追兵,即便是知道前方的路有多困难,即便是知道再次被擒的下场是死亡,他们都义无反顾,此刻他们要笑看天下,在未来生死逃亡的日子里留下他们两最后的感动,因为谈们是如此的相似。
……
“哈迪斯,下一站我们要去哪里?”原本那生死一线的逃亡的沉重气氛在夜月轻快地语气之下就变得犹如是在旅游玩乐一般。
“那,月儿,你想去哪里呢?”哈迪斯自是明白夜月的意思,便一本正经的对夜月问道。
“我?我想去一个没有人打扰,静静的看海的地方,当然,在我的身边一定要有一个可以伴我一生的人。”夜月也一脸正经的答道。这不是敷衍了事,这是夜月真正的梦想,虽然,夜月是一脸玩笑的说着,只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夜月那玩笑中带着坚定地眼神深深地触动着哈迪斯,在听夜月说着自己的梦想的时候,他也想着,若是夜月的那个“他”是他就好了。
“哈迪斯,你呢?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夜月说完也随意的问了身边的哈迪斯。
“原本的我是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也不想去任何地方,我想做的只是找到一个我爱的人,然后陪在她的身边,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哈迪斯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那你找到了吗?”夜月淡淡的问道,只是语气里多了一丝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切。
“找到了,我觉得她是值得我花费一辈子守护的女孩。”哈迪斯悄悄地瞥了眼夜月,一脸坚定地说道。
“哦,是吗?”夜月有些失望的说道,心情有些不舒服的看着远方,此时的她自是没有注意到哈迪斯的视线。
“咦……”哈迪斯看着夜月一脸戏縟。
“咦……什么?”夜月被哈迪斯看得有些心虚,口气不善的说道。
“没什么呀,只是,我听着某人的口气,啧啧,似乎是有些失望呀。”哈迪斯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说着。
“哪能有什么失望呀,我只是想见见你这冷酷小子的梦中情人。”夜月语带调侃的对着哈迪斯说道。
“为什么要看她呀,反正你终有一天会知道她是谁的。”
“因为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忍受得了你这个外表看似一头狼实则是撒旦的家伙。”夜月看了他一眼,调侃的说道。
“有吗?我什么时候像撒旦了?”哈迪斯摸摸鼻子无辜的笑道。
“没有吗?刚刚见到我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一把勒住我的脖子,活像一个地狱使者似的。”夜月笑着对他说道。
夜月自顾自的笑着,完全没有看到哈迪斯的异样,待她看过来之时却是有点被吓到,之间黑道所一脸阴沉的看着前方。见到哈迪斯这个模样,夜月连忙收起笑脸,小心翼翼的对哈迪斯问道:“你这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闻言,哈迪斯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中似是挣扎了一会边看着夜月,缓缓地启口:“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早就想的问题,我想,若是现在不说,可能我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不会有事的。”夜月不予苟同的看着哈迪斯,随即又接着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我知道不能说这丧气话,但是月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能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少,别说是百分之一百,我知道你很聪明,不会连着一点都看不透。”哈迪斯苦笑的看着她说道,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他们的敌人太强大了,而这个强大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与之抗衡的,无论如何,只要能保住月儿的生命安全就可以了,别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哈迪斯心中暗暗地想着,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无论在夜月待会儿听后是何反应,他都要保全月儿的命。
对于哈迪斯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她的命,夜月自是一无所知,然而夜月也已经从哈迪斯的话中听出,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打算,当然,前提是在告诉她他的秘密的情况下。对此,夜月虽然很感动也很感激,但她又怎能让一个如此重视她的人受到伤害呢?即便是他对他自己的伤害她也不会允许,故此,夜月便摇着头拒绝道:“哈迪斯,我不想听任何一个有关于你的秘密,你自己的秘密好好的收在心里,不要到处拿出来晃悠,也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一句丧气话。”
“你不想听我的秘密?”他看了看夜月,在他的嘴角淡淡的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接着说道:“好吧,这不算秘密,其实这真的不算个秘密,因为,阿波菲斯手下的那群人都是知道的。”
闻言,夜月差点被哈迪斯气得吐血,什么叫这不是秘密,还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这纯粹是抠字眼,若是夜月说不,只能是自打嘴巴,任由其说出一大堆的秘密,并且没有拒绝的权利,况且,如是更改的话,那么之前她说的都可以算是不作数的了,现如今只能任他牵着鼻子走了,唉,没办法,谁叫她如此的在意某人的生命呢,现在只能自作自受的干憋着,而且,看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哈迪斯看着夜月那不爽到极点的表情,又是一阵摇头苦笑,随即他一脸正色的道:“我是一个被上帝遗忘的孩子,因此我比谁都不相信命运这回事,若是没有什么突发状况,那么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让它受到半点的伤害,月儿,这点我向你保证,不管你听后作何选择。”言罢,哈迪斯看了一眼夜月,见夜月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又继续的说道:“在我懂事的时候,我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无情的杀戮,一滴滴温热的鲜血在我的眼前滴落,有的甚至溅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不知道害怕,因为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的世界里只有杀人,因为,只有不断的杀人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存活下来,正是因为这种环境,在我只有四、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为了人人畏惧的恶魔了,或许是因为我很出色吧,一个叫做阿波菲斯的人召见我,但当他看到我的脸是那种恶心的微笑让我直想吐,但只是想而已,因为那个人太可怕了,在他的面前我只敢回瞪他,或许是我的实力和我的倔强比起我的脸更让他感兴趣吧,他开心的让我做恶魔军团的首领,说起来很可笑,让我做一个比我大半轮的一群人的首领,底下的人也是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哈迪斯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恶魔军团是他最有实力的一个军队,在这个军队的肆虐下,所有不服从的人连带其家里的所有人都被一一的血洗,一个不留,而我,便是这一切的策划者,但是阴沟里翻船,有一天,我被一群老者捉到了,他们并没有伤害我,而是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随之而来的是那几个和蔼的老者对我的怏怏不倦的教导,让我的本性改变了很多,原本我是想偷偷的与他们走,谁知事情有变,那个阿波菲斯不只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知道我想逃跑,我知道逃跑是这个组织最无法容忍的,无需多言,这是需要最为严厉的惩罚,这个惩罚我想过有千千万万种,但惟独这个惩罚是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我宁愿承受千刀万剐的苦楚,我也不愿面对这一切,那个恶魔在我身上发泄着非人的兽欲,他不断地凌辱我,虐待我,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他,他告诉我他有多么的爱我。”哈迪斯有深深地看了夜月一眼,淡淡的对她说道:“你初次见到我的时候的那些伤痕便是他弄出来的。”
夜月听着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但她知道在哈迪斯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承受的是多门大的苦楚,在他那淡淡的语气的背后藏着多少非人的记忆,多少让人无法感受到的痛苦与折磨,夜月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心中的痛与愤怒交织在了一起,让她恨不得立马杀了那个凌辱与折磨哈迪斯的恶魔。
哈迪斯说完,见夜月一动不动以及那一脸看不出表情的表情,他的心隐隐作痛着,自嘲的想着,这不是自己一早就预料到的吗,是自己一心想要告诉月儿的,现如今又怨得了谁呢?思及此,便转身要走,因为他不想看到夜月厌恶的表情。
在他刚踏出一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他的背后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而后,一声隐藏着浓浓怒火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传来:“那个叫阿波菲斯的恶魔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
哈迪斯听到这一冷冷的声音就好比听到了天籁之音,她的身体颤了颤,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到了一张泪涕满面的脸后,一颗处在寒冰的心终于恢复了温热,并化作一道道柔情职位眼前这个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的小妹妹,好看的嘴唇动了动,只能发出一声“傻瓜”,便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小女孩,好似对待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心中的感动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夜月吸了一口眼前这个紧抱着她的男子说道:“哈迪斯,我的母亲与我的哥哥在我出生的时候被人掳走了,虽然我不久前才知道我的爸爸是夜氏集团的总裁夜寒冰,但是我看的出我的父亲是很爱我的,当然也很爱我的母亲,我的亲人是在我无法去帮助她的情况下被掳走,而这连带的伤害到我与我的父亲,我还小,我能掌握的还有很多,我可以隐忍,然后慢慢的对那些伤害我重视的报复,如今也包括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夜与你分担一些,好吗?”
闻言,哈迪斯轻轻地放开眼前的夜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叹了口气道:“月儿,不是我不想让你帮我,而是眼前的敌人太强,我们却是如此的弱小,在他的面前我们就如一只蝼蚁,挥一挥手便可以杀死,即便是我,亦或是你父亲的公司放在他的面前都是不够看的,在我们还没有变得强大之前是绝对不会去对抗他的,因为在这之前无疑是去送死。”
父亲如此强大的公司在他的面前都不会入他的眼?那么那个阿波菲斯真的是太可怕了,夜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哈迪斯是不会骗她的。夜氏集团的强大是众所周知的,哪个势力都想将之拉拢过去,然而现在哈迪斯却说是不够强大,想来,如不是夜氏集团不够强大,便是阿波菲斯那个可怕的势力太过于强大了。思及此,夜月忙问:“那么,能与之抗衡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呵,月儿,你觉得能与整个世界的黑暗抗衡的力量是什么,阿波菲斯是从事一切见不得光的组织的老大。”哈迪斯不答反问。
从事一切见不得光的组织的老大?那么一个小小的世界第一保全公司在他的眼里的确不算什么。
一句话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然而正当他们沉默之际,一丝丝惊动了夜月身旁的哈迪斯,只见他一个箭步扑过来,连同夜月一起滚到了一旁不远的大树树干前。
他们刚刚离开那个地方,不到一秒的时间,一连串的消声强响和子弹擦破空气的噗噗声便在耳边连绵不绝的响起。一秒之间,若是迟上一秒,那么,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二人同时冷汗直冒,都是一阵后怕,刚刚的他们都只在命悬一线之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