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的时候便经历了离别,不过那时候和暗夜尧光算得上是刚刚彻底闹翻,虽然暗夜尧光不敢对她做什么,不过如果回去要和她朝夕相处,保不定要出什么麻烦,所以冰莹寒假的时候便和暗夜咏说留在了学园里。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虚度,随手撕破了树林的结界,凭着记忆和敏锐的感觉找到了季爷爷,倒是和他一起过了一个很开心的年。上次没有进入的小木屋,因为寒假里只有她和紫晶两人,便住在了里面。不出所料,季爷爷是个世外高人,居然教了她古代的武功--这些是她曾经在茴怿上也没有学到过的东西,自然学的异常开心。
大概是体质不同的关系,旁人需要修炼十几年的东西,她只需一天便可以学好。一来她的体力实在太强悍,二来她可以把能量当作内力用,这样虽然内力算不得用之不竭,但是也足以支持她学习一切了,自然事半功倍。
饶是季爷爷早就知道两人来历非凡,也不得不惊叹天降奇才。
只是……明明她和紫晶都只用了她四成的能量--为什么紫晶就是学的比她好呢?
寒假如此,这个暑假她也没计划着和暗夜尧光杠上,不过也是时候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了,不过在此之前,她有自己的打算。
“真讨厌!”诸葛菁菁从门外进了房间,身上都是湿答答的雨水,顺着发丝和裙摆滴下来,“外面下雨了--居然进入雨季了!”
樱草园里面分为旱季和雨季,每年的七月到八月,也就是放暑假的两个月算作是雨季,这还是无意之中听到了上一届的学生抱怨时讲到的。而除了雨季之外,樱草园的旱季则是干旱无雨,也难怪冰莹来了这么就,从未遇到过一场雨。
“下雨了吗?”冰莹刚刚要出门,看到了她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
大脑里有些嗡嗡作响,她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唔……难道是昨天晚上练习轻功跳上跳下的然后脑震荡了?冰莹抽抽嘴角,为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无语。
只是,前几天紫晶说过,如果她不舒服的话就去找它……
它怎么会知道她会不舒服?
甩了甩头,甩开了满脑子繁杂的思绪,她拿了把雨伞,打开门走了出去。开了门,感觉到脑海里好像更加混乱了,冰莹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借的书看完了,虽然下雨天不方便,不过她还是要去一下图书馆,不然太无聊了。
乘电梯来到了底楼,觉得头晕的症状没有加重,她微微松了口气,打开门,却觉得大脑里突然冲入了无数的声音。
打开了一半的雨伞从她的手里滑了下去,她毫无防备,被这突来的东西冲击得根本受不了,身体软软地滑到了地上,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只是在倒下之前,她下意识在心里默念道--漪紫洛旌……
紫晶在房间里正在和骆晰影聊天,却突然感觉到那种心神被触动的颤栗,稍一凝神,便感知到了冰莹此刻糟糕的状态。
不顾身旁的骆晰影,推开了阳台门,直直跳了下去。
“莹,是我!”紫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心里一冷,推开了在一旁的围观人群,迅速地把她抱了起来,也不管周围的人声,顺着楼梯快速地往上冲去。
“旌?”冰莹的艰难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身影,“怎么回事?”
“咬一口。”紫晶伸出了一条胳膊到她的唇边,命令道,“咬重一点。”
冰莹重重咬了一口,嘴里瞬间充斥了血腥味,他的思想瞬间灌满了她的脑海,这才把那些吵声赶了出去,让她了解了事情的因果之后,也松了口气。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这场雨。
雨水贯穿了这个世界,也贯穿了这整个空间,把人类的思想顺着他们的体液,再顺着空气中的水汽,直直挤入了她的耳中。
试想,成千上万的思想不断的碎碎念着,便像是剧烈的爆炸一般,让她如何受得了?
“好难过……”虽然有他的思想灌入,但是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吸收着周围的信息,它的声音甚至不足以让她维持清醒的思想。现在她的脑子里就像是在一个菜市场,每个人都很大声地跟着她讲话,只是它的声音最清晰,让她可以稍稍转移些许注意力。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紫晶的思想伴随着血液源源不断地进入她的脑内,带着让人心安的安慰之情,让冰莹轻轻呜咽了两声,把头埋入它的怀里。
骆晰影本便因为它的突然出去而感觉诧异,所以打开了房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却发现紫晶抱着冰莹直直回来无视了他的存在,直直冲入了浴室,关了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这是……怎么了?”骆晰影抽了抽嘴角,问着一旁的冷离卓。
“不知道。”冷离卓看了那里一眼,视线又转了回来,虽有好奇,不过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过会儿等他们回来就好了……不要关门了,黎枢衍估计很快过来了。”
“对哦,冰莹还有男朋友呢……”骆晰影抽了抽嘴角,看了看浴室的方向。
进了浴室里面,紫晶直接打开了莲蓬头,让冷水冲刷而下,直接打在了两人的身上。伸手剥掉了冰莹的衣衫,没有避讳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解除了身上那层透明的隔膜,把她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狠狠吻住她,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它的包容如同宽厚的大海,较之第一次这接触到它的时候它毫无防备地泄露了思想,现在的它,却把所有的想法埋藏在了心底,却以无限的温柔裹住了她,让她被隔绝在了一个温润的空间里,听着脑海里的余音渐渐散去。
她被整个包裹在了它的气息之中,除却了它身体本便是液体做成的以外,它还分出了些许水汽,萦绕在了她的周身,让她终于摆脱了那些催命般的声音。
“呼……旌……谢谢。”冰莹终于缓了过来,只是浑身无力,只能搭在了它的身上,像是被暴雨所打得蔫了的娇花,缠绕着这唯一的依靠。
“没事。”它的眼角漾起了笑意,舌尖温柔地在她的口腔中翻搅着,带着些许安抚和无尽的温柔与缠眷,“放松,莹,没事了。”
“嗯。”她乖巧地点着头,四肢紧紧地扒着它,脸上是浅浅的疲惫。
只是,在它看不见的地方,冰莹的眼里染上了淡淡的轻愁。
她突然发现,她已经看不透它了。
它已经可以极好地掩饰自己的思想,甚至让她察觉不到任何的思想波动,而不是初时那般拙劣地用其它的声音盖住,而是有着真正的自制。
它可以预知她会因为下雨而不适,但它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可以帮她他……
现在的它已经完全跳出了她的掌握,叫她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自嘲地笑了笑,大概外公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吧?因为知道星魄会那般迅速地成长,会那样跳出他们的掌控,才要他们第一时间和它们签下主仆契约。
如果,签了契约,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她没有后悔,她知道,她也不会后悔的。
只是……惆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