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是干什么?”刘楚晨带笑,灯影下的他看不真切是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如猫眼石一般折射着烁光。
刘楚涛的嘴角仍在冷笑,“六弟夫妻也太无法无天了吧,一个拼着欺君之罪也敢让太子殿下难堪,一个到了现在还敢如此戏弄,六弟眼中还有兄弟之情了?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下次再来,六弟也准备这样对我这个不受宠的三哥了吧。”
温凌脸容很沉静,唇角微翘,神色微冷。
刘楚晨轻咳两声,然后瞪大眼神,一张夸张的表情,叫人发笑,“三哥从哪听来的,本殿下向来是最敬重兄长们的。”
刘楚涛从怀里摸出一份奏折,“啪”的一声扔在刘楚晨脚下,“你自己看吧。”
温凌蹙起眉心,捡起那份奏折,这是御史中丞弹骇刘楚晨的折子,身为楚王,皇室贵胄,非但无功劳于社稷,终日出没于风花雪月之地,平日里招摇过市,不恤民间疾苦,楚王府更是大肆铺张,用度堪比皇宫,却压榨底下农民百姓,招来民怨。
温凌一看之下几乎要气死,这个御史中丞是什么人?人人都知道那是喻皇妃的舅亲,这一道折子看起来大公无私,实际上这喻王妃自己弄了个烂摊子丢给她来收拾,反倒反咬一口,心胸真是何其狭窄,再来,刘楚晨是他的外甥,虽然眼下不得势,但皇帝还是宠爱有加的,他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一看就是个头发上见识短的女人。
刘楚晨抢过折子,笑意盈盈,“我看看——”
皇室里果然无亲情。
温凌这可见识到了,连一脉相关的族人也能为了自身利益互相厮杀。
“皇上可有说话么?”温凌最关心的还是皇帝的态度。
刘楚涛睨了她一眼,“还能有什么反应,六弟给弹劾的次数还少么?父皇要想管也不等他病成这样的时候管了,但六弟,账多了,总有一天要结的。”
温凌只能轻叹了,还能怎样,连当个皇妃而已,都要整日里算计着这个那个,要是当了太子妃,将来当了皇后,这些事情,一天就得有多少件啊。这根本跟刘楚晨无关,至于铺张浪费之事,她再清楚不过了,人都道他楚王府镶玉砌,夜夜笙歌,那饭菜比皇帝的御膳也丝毫不输,可实际上哪里有这等事,只养肥了喻王一家子罢了,还得给他们顶着个恶名。
“这次太子殿下来,是要跟六弟商量,父皇的生辰快到了,宫中的寿宴过于平常,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让六弟一起给父皇策划一个别致一点的寿宴。”刘楚涛的声音里没很平淡,但温凌还是能看到他眼中一丝无奈,听闻三殿下的母亲是个普通的女子,并非贵族,虽还生在,但无根无底的,三殿下出色,他的母亲连带着终日让皇后打压,其实他也是有心维护这六殿下的吧,可惜的是,他也是无能为力。
温凌上前去给刘楚晨理了理衣裳,眼中浮起阵阵心疼来,母亲早逝的孩子应该都是这样的吧,身边谁也无法依靠,只有自己才值得相信。这样眼底最深处都是一片温柔的神色,温凌在外人面前是极少流露的,尽管别人看来,她还算是个温婉的女人,但是只要仔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那温婉就是个假像,这个女人有着最倔强,最骄傲的眼神,当她流露出这样温柔而哀伤的眼神,就连冷漠如刘楚涛这样的人也有点动容。
“就只有太子殿下和六殿下出面吗?”这皇上寿宴本有宫中自会准备,可要是让他们另外操办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楚王府余银无多,只怕到时候这一来纳一个干净。
“二哥是太子,六弟又是父皇最宠爱的,两人都是嫡出,众皇子之首,所以太子的意思就是只有他们两人出马。”刘楚涛淡淡地应了温凌的话。
这下可怎么办了,太子殿下在上,他没钱了开一句口还不众人都拿来?就是不说底下的皇子们也识趣着,但楚王府却不一样,多少账得自己担着,府中一万两银子如果全用了,只怕府中产业要周转也不太易了,这个时代的银行,不对是钱庄,可没有借贷的这种服务啊,生在商家的温凌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个事情的危险,可偏偏她还不能说不,早上才让人参了个铺张浪费,现在要是说余银无多有个鬼相信?
“这事咱们可以慢慢筹措,殿下还是养病要紧。”温凌怕刘楚晨又忍不住要出头,这家伙是个大花筒,万一一时高兴把手中的钱银全扔在这上面,这可就完了。
三人正聊着,婉然让小桃前来传话,太子殿下的情况现在好多了。
温凌放下手中的药,让小桃来看着火,便要回屋里,既然病是她看的,她当然不能放着不管不顾,总要去看看看。
进了屋里,见刘楚宁的气色果然要好了些,毕竟事实上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儿,温凌微笑着,温婉地道:“殿下怎么了,好了点么?”
刘楚宁见温凌来了,连忙坐了起来,他的一身蓝衣依然温润如玉,脸上尤自带着微笑,“好多了,弟妹的医术真不赖。”
治个腹泻要得着什么医术?温凌笑得一脸可亲,“这就好,花儿是我的义女,才四岁,调皮了些,殿下别见怪。”
刘楚宁摇了摇头,“她很可爱呢,我也很羡慕。”
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全无架子,其实他也是一个好人,温凌为自己家里的两个坏蛋居然对人家做起这种事情感到万分的抱歉,语气不由得也热切了几分,“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如果不舒服殿下请说,温凌虽然技艺不精,但对这种小疾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楚宁优雅的面容上笑意浅浅,似乎对被整的事毫不介怀,“本来这次来是想看看六弟的病怎么样了,还有就是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的主意给父皇办个有趣点的寿宴,每年都是看戏,还有歌舞,宫宴,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意思呢。”
温凌随便选了一个凳子座了下来,刘楚涛跟刘楚晨也来了,其实刘楚晨的病确实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以前落下的病根难免难断了些,刘楚晨也随意地坐了下来,“二哥想怎么办,到时候弟也出一半的银子来办,这就成了。”
刘楚宁一脸的无奈,“如果只是银子的事自然是好办的,只是年年一样的没什么花样儿只怕办了也是无趣。”
温凌笑道,“殿下说的是呢,这次不如就办大些吧,我王府拿出五万两银子来怎么样?”
刘楚宁闻言吓了一跳,如果楚王府出个五万两,他身为太子自然是只能多不能少的,这数目也太大了些,就是他太子府也经不起这样的操办,何况如此铺张也不见得是好事呢。
“这数目也太大了些。”刘楚涛也不禁皱眉。
“不大不大,本殿下出马办的,怎么能小家子气?”刘楚晨从来就不知道奢侈为何物。
“可这么办的也不见得有什么新鲜,父皇不见得就会喜欢。”刘楚宁也实在不好意思说他太子府里可没有他楚王府业大。
这也是没法子的,太子虽是太子,但未登基自然国库的银子是跟他没有关系的,而且论家世,他是比不上刘楚晨的,刘楚晨的外公家里是世家,家大业大,娶了温凌也是豪门贵女,几万两当然是不在话下,他自然没想到刘楚晨的囊中比他还要羞涩。
“那么殿下说说看,该拿多少钱出来是好呢?总该有个预算才好办。”温凌装出一副烦恼的样子。
刘楚宁本来想说一万,可觉得自己堂堂太子,可这一对比之下,顿时觉得自己跟刘楚辰比起来小家子气许多,不好开口,只得说:“两万两,弟妹看可好?”
温凌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只要让她来负责操办,她有把握只在一万两左右就可以操办出来,到时候不仅一文不出,还可以顺便捞点外快呢。
“殿下如放心,这事交与温凌如何?”温凌继续摆出一副温婉的样子,端庄地道。
刘楚宁不知道温凌一肚子坑钱的坏水,此时心下不知道有多感激,原本以为刘楚晨点子多,让他负责正好,哪知刘楚晨正好生病呢,原本还头痛着,他本来就不擅长这种事情,眼下正好有温凌接过这个烫手山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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