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清淡,很符合汪旺这个病人的口味。郎玥很热情,帮汪旺夹着个,夹那个的,一顿饭吃的不亦乐乎。
饭后汪旺想要装装贤惠假装客气地去洗碗,天知道她最讨厌洗碗了。
理所当然地郎玥拉着她坐下了,指使程辉琅去,帮他们家打扫卫生的阿姨很不好意思的要抢过来洗,又被郎玥制止了:“男人就该好好学学家务,以后得宠着老婆。阿琅,记住了吗?”
“恩,恩,记住了。”程辉琅不情不愿地围上围裙,低头仔细的洗碗,一边嘟囔,“这么会调教儿子,干嘛不去好好调教调教自己老公。”
郎玥和汪旺在客厅依旧是笑声不断。程辉琅洗完碗,擦擦手,边走边解围裙,汪旺此刻才看到程辉琅系着围裙的小样儿,高高大大的身材,围着那喜洋洋灰太狼的围裙,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不过郎玥在旁边也不好调戏他。
三人位坐下来吃了会水果,又聊了会就散了,汪旺比较身体还不是很好,就被安排去客房睡午觉了,郎玥则出去做她的美容,程辉琅去看看那间腾出来的房子。
所以,现在,程辉琅家的别墅里除了搞卫生的阿姨,就剩下了汪旺。
下午两点,正是炎热的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卫生阿姨开了门,乐呵呵的将希杨迎了进来,她是这屋子的常客,若说她是这家的女儿都不为过。
“汪旺呢?”希杨问道。
“在客房睡着呢。”卫生阿姨很喜欢希杨,她是那种漂亮有气质却又不摆谱气势凌人的富家小姐。
“恩。”熟门熟路的走向楼梯,希杨喃喃:“玥阿姨居然放心将一个客人单独放在家里?”
。。。。。。
咚咚咚,希杨很注重别人的隐私,不会上来就破门而入。
汪旺睡得正沉,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吵醒很是不快,但一想到是别人家里还是耐着性子,装淑女地柔声道:“请进。”
进来的希杨是汪旺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愣在那里,不发一言,希杨管自己坐下了。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的,身体怎样了?”很客套的场面话,汪旺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刚和沈初泽分手,上午沈初泽她娘找上她了,下午沈初泽他前女友又找上她了,真TMD的烦人!
心中再不爽,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汪旺装的本事修炼的还是比较到家的:“还可以,谢谢关心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免得被人问个措手不及,倒不如自己先开个头。
希杨笑笑,理了理她柔顺的发:“你也是爽快的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和阿琅是在交往吗?”
心中一愣,笑得更加甜的汪旺从薄被里坐起来,眉眼一挑略带了些戏谑:“没有,你——这样关心你青梅竹马的感情状况,可是会让人有些误会的,何况是你和男友刚分手的时候。”
希杨的脸色不自觉地变了变,随即亦笑得灿烂:“别胡说了,我和阿琅的感情就像亲兄妹一样,哪有些有的没的。我今天找你不过就是找你说说沈初泽罢了。”
笑容在脸上僵了僵,该死的沈初泽真的是汪旺的克星了,每次坏事都能赶上他,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刚刚看到希杨的时候不也已经猜到了,清了清嗓子:“沈初泽不过是我高中同学,有什么好说的。”
明显地言不由衷,其实汪旺还是想要听听希杨到底是找她说什么的。
“别这样说了,据我所知,他去美国就是因为你;他回来,还是因为你;他和我交往是因为你;和我分手,还是因为你。”落寞的神奇有些寂寥的背景,汪旺觉得希杨就像一个幻影,很不真切。
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汪旺的鼻音有些重起来了,不是因为沈初泽,因为她发烧:“别胡说了,我和他不过就是听题讲题的关系,哪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苦涩一笑,希杨望向汪旺的眼神中多了一种亮闪闪的东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接受我的那天。”
……
那天下着大雨,她在那座Western-Avenue-Bridge桥上,找到了他,她扑进他的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颓废的身影,落寞的神情,不停歇的从他性感的薄唇中吐着破碎的字眼:她有男朋友了,她恋爱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恋爱了。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无助,他的失落。当时她几乎感觉到他会就此消失。不过她还是幸运的,经过那个雨天,她成了他的女友。不过她心中至此有了一根刺,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她!
和他在一起的三年,她常能看到他会对着一本高中的物理书发呆,有时还会痴痴地笑,她从没见过他那样干净的笑。
三年后的今天,她终于看到了这个他心中的她,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她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么优秀,甚至她得不到他母亲的认可,她都不待见他,他凭什么对她如此情深。
……
汪旺痴痴地坐在床上,那怎么会不记得三年前她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她刚刚大五的时候,本科快要毕业了,身边不读研的女人都有了男人,而且还有两个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她承认,那时候她受到了刺激。
想到沈初泽在美国会有很多女人的时候,心里就不平衡,于是就像是赌气似地,找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人一直在追她,从她大学进校门开始,追到她大五,他研二。
谈了三个月,那个男人提出了分手,理由就是,两人之间还没有不谈的时候亲密。
汪旺也不在意,就这样分了。她双方面的初恋就这样结束,她甚至都没有开始的感觉。
“汪旺,我真的希望,希望你和他有个好结果,他真的一直都很不快乐;但私心我希望你们没有结果,只有这样我才会有机会,一直陪着他,哪怕就陪在他身边看着你,也好……”希杨已经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别开了头,“不好意思,我激动了。”
汪旺早已说不出话,一直以来认为的单恋,却要在八年后才有人告诉她,那个人一直都在喜欢她,而且喜欢地比她喜欢他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