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地,Lucy没事,Lucy不痛。”Lucy的声音很大,小脸上洋溢起浓浓的笑意,灿若朝霞,璀璨天真。
听到Lucy叫欧阳卓嗲地,众人面露惊讶之色,随即掀起一片嘘声,懊恼不已,早知道她是欧阳总裁的女儿,他们就不应该冷眼旁观,白白错失了一个在欧阳总裁面前表现的机会,没准你只要伸出援手,扶起他女儿,就能签下一笔大单。
古迹跟洛轩顿时怔仲,呆立在当场,惟有无双跟冷赫神色如常,并不惊讶,洛轩迅速回神,面色骤然转冷,忧郁万分。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小女孩长得像一个人?”古迹收回目光,看着三人。
“少奶奶。”无双不以为然的道:“人家是少奶奶的女儿,能不像少奶奶吗?”
“错错错。”古迹看着无双摇头,纠正道:“应该是前任少奶奶。”
无双眉头一挑,如果不是给洛轩面子,他真想说,在他心里,只认桐桐是他们的少奶奶,洛灵珊算什么东西?
“孩子没死。”洛轩看着Lucy喃喃念道,不知是担忧,还是庆幸。
无双微眯着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岂止孩子没死,大人也没死,只可惜,成了植物人,而知道桐桐没死的人,只有简单、无双、冷赫、欧阳卓四人。
曾经夭折的孩子复活了,不震惊才怪,看着欧阳卓对Lucy的紧张样,古迹问道:“卓,不会是想做现成嗲地,代替桐桐照顾她吧?”
会不会太晚了,毕竟悲痛已经酿成。
“灵珊。”洛轩惊呼一声,激动的站起身。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古迹皱眉,很不喜欢见到这女人。
Lucy放开欧阳卓,跑到洛灵珊面前,抓住她的手摇晃,因为带有隐形眼镜,不适合流眼泪,瘪着小嘴。“阿姨,不要打Lucy,Lucy错了,Lucy不应该不小心踩到你的脚,阿姨,不要打Lucy,Lucy怕痛。”
洛灵珊还震惊着,这小丫头叫欧阳卓嗲地,她是谁?为什么要叫卓嗲地?而且卓居然没反对。难道她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当年那两个孩子并没有夭折。
呆愣之际,中指上传来一阵痛,十指连心,洛灵珊痛叫出声,手一挥,Lucy的小身子就这么被挥出去,欧阳卓反应极其快,将她柔软的身子护在怀里,抬头瞪着洛灵珊,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芒。“洛灵珊。”
“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好不容易才见到欧阳卓,洛灵珊可不想因贱女人的野种让他误会自己,伸手向Lucy,微笑道:“Lucy,快跟他解释,阿姨没有推你。”
“啊,别碰Lucy。”Lucy挥开洛灵珊的手,小身体颤抖了一下,死命往欧阳卓怀里钻,那样子就像见到恐怖的怪兽。
“Lucy,别怕。”欧阳卓拍着Lucy颤抖的小肩膀,试图安慰她。
洛灵珊的手尴尬的僵硬在空中,紧咬着银牙,瞪了Lucy一眼,有欧阳卓在场,她也只能收敛起气焰,扬起笑容,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慈祥点。“Lucy,你是好孩子,好孩子要诚实,知道吗?来,到阿姨这里来。”
“啊。”Lucy突然推开欧阳卓,力很大,欧阳卓又没有一点防备,硬是被推倒,坐在地上,Lucy跑到一边,靠着椅子,害怕地双手环抱住自己,瑟瑟挤着椅子,嘴里溢出一声宛若蚊蚋的声音。“不要打Lucy,不要打Lucy,阿姨,Lucy的妈咪不在,不要打Lucy,Lucy不敢了,Lucy再也不敢乱跑了。”
含糊其词,Lucy的样子就像经常被后母残虐的孩子。
唰唰唰,所有打抱不平的目光投向洛灵珊,Lucy这些话足够将洛灵珊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欧阳卓站起身,镜片下的眸子深处射出凉飕飕的寒光,这冷冽的寒光,让洛灵珊情不自禁的一个猛的打颤。“卓,我没有,我没有。”
“谁准你来这里?”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
“我……”洛灵珊语塞,心在颤抖。
“滚。”欧阳卓阴厉的眸子寒意瘆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
洛灵珊被吓得后退一步,她能看到欧阳卓眼底的杀意,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洛灵珊更是百口莫辩,五年前,她跟欧阳卓高调结婚,那时她光鲜照人,五年后,因为欧阳卓对她的冷淡疏离,岁月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这些年欧阳卓从没带她出现在媒体面前,很多人也忘了她是欧阳卓的妻子,或许有人记得,却不敢相信。
不知是谁说到报警,洛灵珊连忙叫道,露出惊慌之色。“不要,我没有虐待她,我不认识她!她冤枉我。”
“卓儿,你吓到灵珊了。”欧阳夫人走了过来,斥喝着自己的儿子,当着众人的面,他怎么能如此不给灵珊面子,灵珊可是他的妻子,就算不尽身为丈夫的责任,也不能这般残忍。“就算你是这次的主办商,你也没资格让灵珊走,她出现在这里,跟你没一点关系。”
欧阳夫人开口护着洛灵珊,那些义愤填膺的人立刻闭嘴,见风转舵,欧阳夫人毕竟是欧阳卓的母亲,多少他们也得给她面子。
在欧阳夫人面前,欧阳卓多少也要给母亲一点面子,掠起冰冷的眸,如锐箭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洛灵的心房。
“Lucy。”一个箭步走向Lucy,蹲下身,手刚碰到Lucy的肩,小家伙如受到惊吓般,“嗖”的一下站起来,摇着头,惊恐的看着欧阳卓,细碎的步子慢慢后退。
“Lucy。”欧阳卓有些受伤,他从Lucy看自己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畏惧,而是仇视。
Lucy的后背贴到了冰凉的椅子,她沿着椅子落下来,蹲在地上抱着椅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要杀Lucy,不要杀Lucy。”
她用的是强烈的字眼“杀”,而非打,提醒着欧阳卓五年前做的事情,Lucy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杜叔叔没救走自己,那个被欧阳卓摔死的婴儿是不是就是自己。
“Lucy。”心蓦然一震,对她的指控,欧阳卓无法反驳,在桐桐肚子里时,他是动了要杀他们的心。
“小鬼,你悠着点,再挤,椅子就要毁了。”无双低头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都挤到他椅子下的Lucy,这丫头,绝对是来为母报仇的,或是为自己报仇,看来这次卓是大难临头了,一个植物人,一个腹黑的小魔女,卓的前途凶多吉少。
Lucy一愣,低颔着头,嘴巴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无双低头俯在Lucy耳边,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鬼,做戏要做全,至少也要流几滴眼泪才有说服力,你这样雷声大雨点没,很容易被穿帮。”
“要你管。”Lucy抬起头看着无双,目光移不开,站起身,扑到无双怀里。“哇,好漂亮的红头发。”伸出小手,在碰到无双红发的小手突然停下,眼睛中正闪烁着无邪晶莹的光芒,礼貌的问道:“红发叔叔,Lucy能摸摸吗?”
心中有再深的恨,Lucy始终是个孩子。
这样的Lucy很可爱,人见人爱,无双发现自己拒绝不了她,拒绝都是一种罪过。看到Lucy,无双就想起五年前,浴室那一幕,跳楼,大雨中他抱着她去医院。那一夜的事情,深深刻进他脑海里,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然可以。”无双妖娆一笑,握住Lucy的小手,贴在自己头发上。
无双这举动,让冷赫等人跌破眼镜,无双这个人,说他大方,又很小气,大方,只要他认定一个人,就能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中,小气,任何人都别想碰他那头引以为自豪的红头发,碰者死,就连欧阳卓,无双也不许他碰。他们想,这小家伙可能是第一个碰无双头发而没死的人。
恢复平静,众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听钢琴声,优雅而随意,好似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过,只是每当看坐在无双怀里的Lucy时,提醒着他们刚才不是一场梦。
“Lucy,红发叔叔累了,来,到古迹叔叔这里来。”古迹扬起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哄骗着Lucy,他真的很想抱抱这小家伙。
“不要。”Lucy看也未看古迹一眼,爱不释手的摸着无双的红发。
“你去染一头红发回来。”洛轩建议道。
古迹拉了拉自己的短发,人家无双的是自然的,染,行得通吗?况且他不仅只是染,还要接长,为了个小女孩,改变自己的形象,还是算了。
“下面有请这次主办商,欧阳总裁的夫人演奏一曲,梦中的婚礼,有请欧阳少夫人。”
啪啪啪,掌声雷动,响彻整个会场。
欧阳卓眼眸骤冷,想到刚才母亲的话,愿来洛灵珊是以演奏者的身份出现。
“洛灵珊会弹钢琴吗?”无双问向洛轩,真怀疑洛灵珊会不会侮辱梦中的婚礼。
“学过几年。”洛轩老实回答。
“只学过几年,就敢拿出来显摆,勇气。”Lucy讽刺道。
“小家伙,知音啊。”无双摸着Lucy的头,他很喜欢Lucy,说起来,他还算是Lucy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Lucy恐怕就真的要胎死腹中了。
“有没有点像中国人常说的,相见恨晚的感觉啊?”Lucy捧起无双的脸,用小鼻子在他脸上蹭着,越看,她越觉得红头发叔叔长得像司马叔叔。
“中国人?”无双蹙眉看了一眼坐在冷赫旁边的欧阳卓,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道:“听Lucy这话,好像你不是中国人似的。”
“Lucy是中国人,只是从小生活在美国,不久前才回到中国。”Lucy不笨,知道无双在套她的话。
“美国。”
Lucy的话引起四个男人的注意,看着Lucy,最后目光全投向欧阳卓。刚出生的孩子就被带到美国,如果是带还好,如果是丢,卓的心脏又要经受一次挑战。
“Lucy懂事的时候,就听养我的叔叔说,Lucy刚出生就被人贩卖去美国,由于买商放卖商的鸽,卖商一气之下就把Lucy丢了,后来被要饭的拾到,后来就跟他们一起去要饭,后来……”
Lucy的每一个“后来”都听得欧阳卓心惊胆战,虽然他清楚的知道Lucy是故意的,如果Lucy真如她所说的这般悲惨,她怎么会知道曾经他要杀她,怎么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恨意,欧阳卓感觉得到,Lucy看自己的每一个眼神,都透着复仇因子。
古迹等人给无双一个“要你多事”的眼神。
想试探Lucy,却弄巧成拙,无双摸摸鼻子,捂住Lucy喋喋不休的小嘴。
台上,当众人看清楚上台的人时,掌声骤然停止,张着嘴,目瞪口呆,欧阳少夫人怎么会是她?这下又完了。
惊吓的同时也有些好奇,那个小女孩是欧阳总裁的女儿,却叫欧阳少夫人阿姨,难道洛家小姐是后母。
天啊!再次被雷到了,欧阳总裁居然有前妻,还跟前妻生下个女儿,他们怎么不知道此事。欧阳总裁的前妻是死了,还是被抛弃,看到欧阳总裁对女儿的紧张程度,一定很爱他的前妻。
再次印证,豪门的水,深着呢!
一曲毕,洛灵珊优雅的起身,走向前,扬起浅浅的笑容,微微弯腰。“谢谢。”
她有自知之明,刚刚自己演奏的有多糟糕,她心里有数,就如妈所说,她不是来拿奖的,而是来炫耀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气氛怪意的时刻,不知是谁,站起身,大叫好,接着掌声响起,如雷贯耳。
这就是现实,只要你有权力,猪都能被夸成是西施。
“红发叔叔,Lucy讲皇帝的新装给你听好不好?”Lucy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扩音器,对着无双的耳朵吼道。
古迹扑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太有才了。不过此时此刻,还真有点像那个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
“小鬼,要死了,我的耳朵。”无双哀叫道。
还在鼓掌的人一脸尴尬,额头满是黑线,实话也不用吼出来吧。
台上的洛灵珊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看着Lucy的目光变得阴冷,怕有失身份,洛灵珊还是优雅的道谢,台下离开。
主持人轻咳了声,洪亮而优美的嗓音响起。“嗯,感谢欧阳少夫人的……精彩演出,下面有请最后一位参赛者,她来自文莱国……说到这里,我要向大家解释一下,由于我们最后一位参赛者第一次来中国,又很不幸,因急性阑尾炎而住进了医院,她特意打电话过来,要求她表妹代她演出,请大家欢迎丽沙小姐的表妹,为我们演奏……梦中的婚礼。”
又是梦中的婚礼,刚才那梦中的婚礼已经让他们跌破眼镜了。
现场只有少许人鼓掌,对什么丽沙小姐的表妹,他们是很不屑。
Lucy到是很奋力的鼓掌,只是势单力薄,她的鼓声就如丢进茅坑里的小石子,掀不起波澜。
“你好像很看好那个丽沙小姐的表妹。”无双看着奋力鼓掌的Lucy,一又小手都被拍得通红。
“哼。”Lucy哼着,扭过头,好似在责怪他没给力。
没有上台前的致词,童瞳直接走向钢琴,落坐在钢琴前,没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童瞳坐在钢琴前,看着黑白键,她知道欧阳卓就在台下,想到被他摔死的那个孩子,心里的悲痛化为酸苦的泪水,迷糊了她的视线,一个眨眼,泪水不争气的滴落,化在键盘上。童瞳咬牙,不让自己抬头,也不让自己去看台下的欧阳卓,心在颤抖的痛着,是害怕,是仇恨。
掩饰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手指用力一按,一个低音回落,童瞳一惊,手指在碰到琴键的一瞬间,有些模糊的影象在脑海里若隐若现,第一次,那些影象没让她感觉到头痛。
“试试吧,你行。”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闯进童瞳耳畔。
童瞳一愣,她惊鄂的抬头,敛尽眼底的悲伤落寞,在威廉蓝眸而幽静的眼眸中,她看到了无尽的温柔和希冀,威廉伸手擦过她眼角的泪,淡淡地笑:“相信我,你行。”
“威廉。”童瞳摇着头,她从来没有弹过钢琴,欲起身,却被威廉按住她的双肩。“别急,先随便按几个键,可以随便弹几下,熟悉下这台钢琴。”
“嗯。”童瞳点头,她没弹过钢琴,却莫名的喜欢。手指随便的在琴键上按着,发出的声音,缭乱而刺耳。
台下的人纷纷摇头,没有失望,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抱希望。
“小鬼,你压错庄了。”无双取笑道。
“哼。”Lucy扯住他的耳朵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到最后一刻,别轻易下结论。”
“站在钢琴旁的那个男人是谁?”欧阳卓冷声问,不明所意,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文莱国,威廉王子。”认识威廉的人不多,无双只见过威廉一次,那时候他受了重伤,迷迷糊糊,所以对威廉的长像,记得不是那么深刻,冷赫就不同。
威廉,无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和传说差太多了吧?
欧阳卓沉默,只是脸上覆盖一层阴骇之色。
“原来如此,文莱国,我敢肯定,这个威廉王子跟那个女人关系非浅。”古迹摸着下巴。“一个男人用温柔而深情的眼神看一个女人,必然是至爱。”
威廉出现,那个人一定也在场,无双扭头,眼神冷戾起来,四目相对,寒芒四射,当无双见那人手中提着的东西,嘴角一阵猛抽。
嗲地来了,叔叔肯定也来了,Lucy也扭头,就见朝他们走过来的司马展台,在挨着欧阳卓旁边的两个空位,第二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很明显,欧阳卓旁边那个空位是留给威廉的。
Lucy从无双腿上滑下来,并没展开双臂给司马展台热情的拥抱,而是嘟着小嘴,爬上欧阳卓旁边的位置上,抱着双膝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
“小美女,你叫Lucy对不对。”司马展台摇晃着手中毛茸茸的红太郎,见Lucy不理自己,用红太郎拿着的平底锅敲打着Lucy的头顶。
这一举动引来所有人的注视,嘴里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颗鸡蛋,这男人,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会哄孩子的主。
最惊讶的莫过于无双。
他跟Lucy认识?
Lucy,这五年来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奇遇?
欧阳卓看着近在咫尺的Lucy,想将她抱在怀里,又怕她对自己抗拒,如果五年前,他有今天这般的心境平静的接受孩子的存在,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桐桐也不会变成植物人,他们是不是会成了幸福的一家。
Lucy的头死死抵着膝盖,不理他,就不理他。
见Lucy还是不理自己,司马展台抿了抿嘴,他起身,又蹲下,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小美女,好孩子,你这是在生气吗?”
“叔叔是骗子,叔叔是骗子,说话不算是坏蛋。”Lucy猛然抬起头,朝司马展台吼。
这孩子,肺活量惊人,司马展台摇了摇头,抱起Lucy,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好孩子,叔叔错了,叔叔再也不敢了,知错就改还有救,你原谅叔叔好吗?你看,这不,叔叔买礼物来陪罪了。”
“哼。”Lucy仰起小脸,微微一偏。“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想安慰Lucy受伤的小心灵,太便宜你了,Lucy才不要。”
“那Lucy想要什么?”司马展台问道,想着就是这丫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去给她摘。
“Lucy想你陪Lucy一个月。”Lucy眨巴着双眸,认真的道。
“Lucy啊!叔叔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家糊口,一个月不工作,损失惨重。”司马展台为难的道,一副钱奴的样子。
听言,无双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见Lucy扁嘴,一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司马展台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我怕你了,陪你一个月就陪你一个月,小的我就舍命陪小美女。”反正他一个月不工作,损失最大的又不是他。
“叔叔可不许再骗Lucy,不然Lucy永远也不理你了。”Lucy高兴的抱着司马展台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了几个口水。
“看样子,演奏还没那么快开始,走小美女,叔叔抱你去洗手间。”很有想象的空间,司马展台抱起Lucy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小美女,以后不许什么东西都往眼睛里塞,你知不知道眼睛很重要,塞坏了怎么办?你妈咪跟嗲地要是知道,就等着挨训吧。”
“这是隐形眼镜好不好,叔叔,警告你,不许告诉嗲地跟妈咪,不然,哼。”Lucy小手指着司马展台的鼻子,威胁道。
活了快三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威胁。
对Lucy,司马展台是郁闷的,小家伙长得很像童瞳公主,如果说五年前,童瞳公主生下的孩子没有夭折,那么,童瞳公主跟欧阳卓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蓝眼睛,除非孩子是殿下的。想到这里,司马展台的心在打鼓,从孩子的出生日,算算时间,孩子还真是殿下的,毕竟再怎么早产,也不可能六个月就生下孩子。
司马展台的目光不由得在怀中的Lucy和站在钢琴旁威廉脸上巡回,鉴定出的结果是,真像,尤其是这双蓝眸。当局者迷,司马展台敢保证,殿下没推算过童瞳公主早产的时间,看到Lucy跟童瞳公主酷似,或许怀疑过Lucy是当年那两人夭折的孩子之一,看到Lucy的眼睛,又会以为她是混血儿,童瞳公主跟欧阳卓都是中国人,怎么可能生出混血儿来。
欧阳卓更厉害,自己的老婆被换了都不知道,居然还怀疑自己的老婆背叛他……司马展台猛然一震,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欧阳卓如果笃定童瞳公主怀着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童瞳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殿下的。
等一下,他一定要将这个惊天地的消息告诉殿下。女儿死而复活,那儿子呢?
欧阳卓不放心Lucy被司马展台带走,欲起身,却被冷赫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Lucy怎么会认识司马展台?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认识了很久。”无双闷闷的说道。
“我查过桐桐,她跟司马展台完全没有过交集。”冷赫的意思是,Lucy出生时,绝对不是被司马展台带走的,即使那时候司马展台来过T市。“司马展台是威廉的助理。”这句话提醒着他们,Lucy认识司马展台,必定也认识威廉。
“司马展台还有个名字,奥马尔&8226;阿里&8226;穆拉德。”无双无奈的道,嘴角一抹轻蔑与嘲讽闪过。
“什么?”跟欧阳卓一样稳住冷静的冷赫也目露惊讶的看着无双。“司马展台就是奥马尔&8226;阿里&8226;穆拉德,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别怀疑我的话,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我们的眼睛长得很像吗?”无双说得有些淡笑风声,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压抑。
“奥马尔&8226;阿里&8226;穆拉德,可是你父亲选中的下任国王。”冷赫一脸严肃的看着无双。
“这有什么?他是正室所生,受人爱戴敬仰,而我是私生子,见不得光,你以为每个私生子都有威廉那么好运吗?”无双语气很平静,眸子里却波澜壮阔,他不是羡慕威廉,只是单纯的比喻。
“无双。”
越是平静的无双,越让他们担忧。一山不能容二虎,无双的父亲太爱他的妻子,王后是个中国人,爱屋及乌,她所生的儿子,他当然看得比谁都重要,跟无双的母亲邂逅,是意外也是无奈,王后知道无双母亲的存在后,一气之下自杀了,无双的母亲是三朝元老的女儿,自然不容易打法掉,王后死后,国王也没有取无双的母亲,就这样无双就成了私生子。
无双的出现,血统比王后生的儿子纯,威胁到他的地位,在两个孩子中选择,国王选则王后的儿子,暗中派杀手,才有欧阳卓无意中救了无双,也因此受伤。
只可惜,他的大儿子好像不跟他同心,不然也不会放着国王的位置不当,跑到文莱国当威廉的助理。
“这也太不公平了,虎毒都不食子,同样是儿子,他凭什么啊?”古迹忿然大怒,若不是洛轩拉住他,肯定忍不住跑到洗手间送死去。
“放心,我认命,却不接受命运的安排,现在的我,可是很强。”无双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安慰他们,也是在安慰自己。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无双自己都淡漠处之,他们义愤填膺有什么用。暗叹,这年头,王室的贵族都喜欢玩黑道了。
司马展台抱着Lucy回来时,小家伙一直窝在他怀里,好像睡着了般。
司马展台抱着Lucy坐在坐位上,目光锁定在台上,那架钢琴挡住了童瞳。“欧阳总裁,还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事吗?”
司马展台的语气很淡然,就像在跟别人聊天一样,却在欧阳卓心里丢下一颗炸弹,将他的心炸得支离破碎。
“知道威廉为什么会来T市吗?六年前,他的未婚妻瞒着他来T市认她的孪生妹妹。六年前,你有关注过这篇报导吗?国际航班,中国T市飞往斯里巴加湾市XX航班,15点七分,突发飞机事故,机毁人亡,无一生还。那班航班正是他未婚妻坐的那班,六年后,他查了那天的出境,发现他的未婚妻根本没有登机。既然他的未婚妻没在飞机上就没死,这六年来又没回文莱找他,一个大活人又不可能平白无辜的消失在这世上,欧阳总裁,你说他的未婚妻去了哪儿?”
司马展台的话,Lucy似懂非懂,却也没追根问底,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喂,姓司马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古迹站起身,指着司马展台质问道,因为无双的关系,古迹怎么看司马展台怎么不爽。
脑子没问题的人都听得出来,司马展台的意思是欧阳卓绑架了威廉的未婚妻。威廉的未婚可不是别人,是苏丹的义女,看得比他的儿女还重要的义女,叫什么来着,他忘了。
“字面上的意思。”司马展台嘴角噙着邪肆的笑,目光掠过古迹落在无双身上。
“你……”
“嘘。”司马展台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演奏要开始了,结束后你们会知道。”见怀中的Lucy还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窝在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肩,敛起锋芒。“喂,小美女,别睡了,要开始了。”
“谁睡觉了?正陶醉着呢!”Lucy没睁开眼睛,在司马展台怀里动了动。“你懂不懂听音乐啊?听音乐,不是看音乐,用得是耳朵,不是眼睛。”
“行家。”司马展台揉了揉Lucy的头,也学着Lucy闭着眼睛,怡神静听。
“我没骗你吧?”威廉见童瞳十指停在琴键上,一副要开始演奏的样子,伸出手轻揉着她那海藻般的秀发,蓝眸里满是眷爱。
“嗯。”童瞳仰头看了一眼威廉,这一刻的她,眼神不再清冷。
“我陪你。”威廉忍不住道,这才是她的童瞳,每次弹琴都会对他流露出的眼神,即使被伤害到极致,他的童瞳也没变,即使她用冷漠仇恨掩饰自己,她的内心还是善良。
“好。”没有迟疑,童瞳点头,让出一点位子,两人并肩而坐,童瞳收起右手,威廉却将右手放在琴键上,两人相视而笑,威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童瞳深吸口气,放在琴键上的手指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不同的手,十指却熟悉的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跃,悦耳舒缓的旋律从他们的指尖流出,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委婉流畅的音符随着他们的情绪起起伏伏。
音色优美,悦耳动听,技巧华丽而娴熟,比那些组合还配合的淋漓尽致。
好美的音乐,在场的人完全被这一幕撼动了,他们没听说过,有什么钢琴组合的团队,而这两人简直让人咋舌。
高低起落,旋律流转之间无不扣人心弦,所有人闭上双眸,屏息静听。
灯光下,童瞳无名指上闪烁着幽蓝光芒,仿佛笼着轻雾般的光环,纯净优美的琴声,空旷而悠扬地回荡在人们心中。
欧阳卓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划过,意识到是什么,猛然睁开眼睛,当目光触及到那抹熟悉又让他心痛的蓝光。脸色一变,倏然站起身。
“卓,怎么了?”发觉欧阳卓的变化,冷赫压低声问道。
那些沉浸在琴声的人,根本没被欧阳卓突然引发的骚动而惊醒。
“是她。”高大魁梧的身躯难以察觉的颤抖一下,欧阳卓的声线有些颤抖,如果不是冷赫拉住他,肯定冲上去了,即使看不见坐在钢琴前的人,他认得那抹蓝光,永生不忘,
冷赫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复杂,一个被宣告暴死的人能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植物人也能突然从床上爬起来。
“卓,先别激动,打电话给简单。”冷赫冷静的道,如果她真的醒过来了,简单肯定会通知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除非简单被她制服,简单的身手他清楚,她没这个本事,帮手例外。
欧阳卓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冷赫却抓住他拨打手机的手,朝他摇了摇头。冷眼扫了下现场,欧阳卓会意过来,拿着手机阔步离去。
欧阳卓走后,冷赫再也无心听下去,放在膝盖上的大手紧握成拳,手心里都渗出汗,目光紧锁在台上,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见欧阳卓神情凝重的走了回来,压低声急切的问道:“怎样?”
“不是她。”欧阳卓坐回位子上,闭上双眸,从他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的心根本没安定下来。
“卓,至少她还在你身边。”冷赫拍了拍欧阳卓的肩,就算是植物人,她也是在你身边,看得见她,摸得着她,可以照顾她。
“嗯。”欧阳卓无力的嗯了声,算是回应,现在的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无力。
演奏完毕,台下依旧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