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闪着泪光的大眼在他脸上不断梭巡着,仿佛想要找到那些让她困惑的答案。
“桐桐。”欧阳卓伸出手,欲将她抱起,却被童瞳再次推开。
“别碰我,不用你假好心,你根本就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何必装成担心孩子的样子,欧阳卓,我现在告诉你,孩子不是你,他是我的,是我童瞳一个人的。”童瞳怒吼着,母爱是伟大的,谁要是伤害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将谁撕裂。
欧阳卓脸上的笑容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想要生下你肚子里的野种,也要看我同意不,若我不让,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要有孩子。”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落到了欧阳卓的脸上,童瞳不顾欧阳卓铁青的脸色,愤然的吼道:“欧阳卓,你不是人,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回去。”
吼完,童瞳就朝门口跑去。
离婚,该死的女人,敢说跟他离婚。脸色骤变,墨色的瞳孔里结满了冰霜,渐渐聚敛为一股阴森,森冷的气息让房间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欧阳卓一把将童瞳拽了回来,丢在沙发上,伟岸的身子也压了下去,童瞳惊慌不已,怕他再对自己用强,如果这次再让他得逞,孩子就真的没办法保住,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欧阳卓。“欧阳卓,你又想做什么?你不能胡来,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的身体脏了,碰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欧阳卓违心的说道。
“既然你不屑碰,你放我走,我要跟你离婚。”激动中的童瞳再次踩到欧阳卓的底线。
“想离婚,跟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桐桐,我告诉你,想离婚,除非我死。”欧阳卓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愈加冰冷,令他身下的童瞳感到胆颤心惊,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无情的话再次从薄唇划开。“你手指上的钻戒跟你肚子里的野种,二选一,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欧阳卓放开童瞳站起身,整理西服,转身朝外走,他怕自己留下来,真杀了她。
“不。”童瞳扑了上去,跪在地上抱着欧阳卓的腿,悲痛的恳求道:“拔不下来,真的拔不下来,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戒指只要能戴上,就一定能取下来,除非你不愿意,而你的不愿意,就是割舍掉肚子里的野种。”欧阳卓微微弯下身,扣住她尖瘦的下巴,薄唇一张一合。
“不,我没骗你,真不拔不下,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语气里哀伤,句句透心凉。
忽然,欧阳卓墨色的目光一顿,面容变得邪恶而狠毒。他的声音并未有特别的起伏,却叫人闻之胆战。“拔不下,就将整根手指剁掉。”
说完最后一字,欧阳卓只觉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抽出童瞳抱着他的腿,决然离去。
童瞳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地上,泪眼模糊看着紧闭的那煽门。“拔不下,就将整根手指剁掉。”欧阳卓决绝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童瞳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以前的卓不是这样的,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疼爱,全不见了,这样的欧阳卓太陌生了,陌生的可怕。那场车祸是改变了她,还是改变了他?
涣散的目光落到无名指上的钻戒上,银色的钻戒沾上血,在鲜血的润泽下,却极致的妖艳,妖异的鲜血从手指缓缓的流淌下来,犹如曼珠沙华一般。
手很痛,心更痛。
“古少、冷少,少爷在书房。”简单领着古迹跟冷赫来到书房。
“嗯。”冷赫目光掠过简单,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妖娆的脸上是一贯沉稳表情。
“简单,你长的越来越漂亮了,今晚有没有空。”古迹蹭的一下跳到简单面前,将下巴放在她肩上,极其暧昧的眨着他那双桃花眼,十足的勾魂夺魄,若是别的女人定脸红心跳,可简单不是一般女人。
“如果你想让卓拨了一层皮,你就继续调戏他的管家。”冷赫眉心微蹙,抬起眼眸瞥了古迹一眼,手握住门把。
“我那有,你情我愿,人家简单愿意,他欧阳卓管的着吗?别忘了,简单只是欧阳家的管家,可不是他欧阳卓的女人。”随即古迹摇晃着头,唇几乎快贴在简单脖子上,魅惑的问道:“简单,你是不是愿意。”
“不愿意。”简单未多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没品味的女人。”古迹差点跌了个狗吃屎,稳住脚低咕道。
冷赫没理会古迹,直接扭开书房的门,进去了。
“卓。”两人走进书房,就见欧阳卓棒着咖啡杯,站在宽幅的落地窗前出神,窗外的阳光异常炙热,透过玻璃窗,在强烈的光射下,欧阳卓周身弥散着细细的金光。
欧阳卓正沉浸在他跟桐桐的回忆中,在酒吧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觉得她很清纯,不应该被酒吧染混浊,见她离开酒吧,两个醉熏熏的男人调后,他的双脚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救下她那一瞬间,他就决定娶她,那时候的她还不到十六岁,他让人去查她过去十五年的事情,可以说是命运坎坷的女孩子,让人为之心疼的孩子,她五岁之前的事怎么也记忆查不到。受了太多挫折,她的性格依旧温和,却与人疏远,不亲近任何一个。身边追求者也多,她却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也许是眼界高,也许是缘分未到。
白天在幼稚园工作,夜里在酒吧兼职,工作所赚到的救,只留下生活费,剩下的全给孤儿院,她就像一朵莲,出淤泥而不染,在洒吧兼职一年也没学坏,不喝酒,不抽烟,现在嫁给了他,居然学会了撒谎了,还敢背叛他,暗结珠胎。
“卓。”两人又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查到车祸那天,将她送到医院的人是谁了吗?”收回思绪,欧阳卓没回头,目光依旧望着窗外,翠绿得可以滴出水的植物上。
“卓,我劝你就别指望着赫为了,这段时间,他为了讨好,一个千方百计想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卑躬屈膝,鞍前马后,完全不把自己当成赌城拉斯维加斯的老板,坦白说,这样的他,我打从心底里鄙视。”古迹无视冷赫投向自己杀人的目光,越过他,把自己丢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