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魏松开了包裹她柔荑的大掌,几人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这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闷,也许是因为巧儿在场,大家交谈都有所顾忌,不能畅所欲言。
巧儿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说着,开始还能听到他们在讲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她便神游了!心已不在这厢房中,想着贺云他孤身一人在外抗战,想着他没事,想着昨晚朱傲天那异样神情,想着南宫魏的伤感、柔情、寂寥。。。。。。
南宫魏?巧儿被自己心里的感觉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心狂跳不已,猛的抬头看向他时,他此刻也正看着她!
巧儿有些慌乱的站起身,碰撒了桌上的酒杯,南宫魏见状急切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我要先走了!”巧儿无措的回着,转身像逃一般的离开。
看着她慌乱的步伐,猜测着她刚才在想什么?难道。。。。。。
为了真实自己心中的想法,南宫魏也追了出去,在走道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冷问着:“刚才你在想谁?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巧儿吼着,不想听他说出那个答案来,极力的摇着头否认着。
她害怕这样的感觉,想要挣脱被他钳制的手,可是他拽的很紧,她根本逃脱不了。
她急了,她要逃,她要离开这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落下,烫伤了他的心。
刚才她在想他,这本该高兴的,这意味着她终于开始在意他了,可。。。。她现在这模样如此痛苦,莫非说她连想到他也是一种折磨吗?
南宫魏本是柔情的眼,因她的否认哭泣而变得阴冷,他看着她无力的送开了手,挺直着脊梁咬牙说道:“朱巧儿,你真是该死!”
难道她看不见他眼中的痛,心中的伤吗?为何总要如此折磨他!
然,他的异样话语在另一人耳里却如同圣旨,夏仲嘴畔的笑更深、更邪!现在连他心中最重要的五哥也这么说,那他真不能让她再活在这世上了!
心中的笑声越来越肆意,夏仲快要忍不住了,转身走进屋内,拿起桌上的就醇酒细细品着。
巧儿此时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亦不想听见,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她快速抽离自己的手,毫无留恋的消逝在他眼前。
南宫魏痛苦的笑着,视线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凉,就算楼下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在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巧儿止步了,眼带泪水的朝着上面看去,她现在清楚知道了,他的伤痛、寂寥都是因为自己,他要的她给不了,也不能给!
看着南宫魏越发的狂笑,好似眼泪都要出来了,南宫炎和南宫烈紧张的上前唤着他:“五哥。。。。。!”
不理会两位弟弟的关心,等他笑够了,笑累了、伤够了,痛厌了,那自己还会在乎她的感受吗?
笑声渐渐平稳直至停止,深邃的眼眸散发骇人是寒光,再次抬首时,换来的却是一张比刚才更冷更魅的脸,他此刻才清楚:对她的容忍只是将自己伤的更深而已!当日在凤尾山时,他就说过,他不愿再当败者,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可今日的一时心软却未换得她半点情感,那他还对她幻想什么,既然她不愿给,即使是抢、是夺她也是他的!
南宫魏转离开,留下的只有那抹决绝、阴冷的背影。
一日间,巧儿仿佛得罪了所有人,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熟悉的街、熟悉的摊铺,可是她身边那位熟悉的人却不在了。
‘贺云,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巧儿心里喊着,婆娑的眼神黯然垂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回了将军府,萍儿从围倾村回来就一直在前厅等着她,一颗心一直为她悬着。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秀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萍儿跑着上前问道:“小姐你回来啦,你没事吧!”
巧儿不语,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神情异常吓人。
“小姐。。。。。!”萍儿担心的又唤了她一声。
没有理会她,巧儿向着霓裳苑走去。
她将自己反锁在屋里,自己躺在床榻上,望着帐顶发呆。自从贺云走后,她就变的很不安,只要朱傲天一个纠结的眼神,她都会提心吊胆老半天,只要夏仲一句拉长尾音的话语,她变会胡思乱想起来。
如今是她好似惊弓之鸟,对于贺云,她有爱、亦有情,那日的离别时的话语仿佛就在耳畔,她要等他回来,平安的回来!可今天,当她终于知道了南宫魏对自己的感情时,她怕!她的心里装的全是贺云,已是没有半点位置给他,她怕他受伤!
眼睑缓缓合上,一行清泪滑落,浸湿了绣枕。
揽月居
熟悉的箫声再次扬起,响彻更个别苑,不同于往日,这次的笛音中好似带着喜悦,偌大的院子却未看到那抹欣长的身影,只是落叶飘零的梧桐树下,一张矮脚四方桌上,摆放着一杯冒着几缕热气的香茶和一方砚台,而一旁的纸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大字——朱巧儿!
悠悠扬扬的笛声诉说着主人的心扉,那样的他孤独、无奈、却又有着一种希望!他,将所有的痛苦都押注在一个无辜女子身上,那,等待她的黎明将是什么样的呢?
远方的恋人可会来救她,像从前一样,来找她,带她远离悲伤和恐惧?
巧儿,朱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