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玉很是不解。
却听得身边一灰衣男子对同伴说道:“今晚魏国公在此设了一个花灯游戏,据说赢了的人就可以得到九盏宫灯!”
另一人道:“什么是九盏宫灯啊?”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见过,这种稀世珍宝,岂是你我这种平凡人所得见的!”那人道。
“说的也是,就是这比赛我们也没办法赢啊!就看今晚是谁可以这么幸运了吧!看吧,那个女子可又输了!”
晟玉顺着他们说的方向看去,只见亭子内悬挂着很多盏花灯,在亭子周围形成了很大的光束。更奇怪的是亭子对面的湖水上浮有九盏小灯呈弧形依次摆开,距亭子足有两三丈远。
原来这比赛规则就是要求参赛者必须站在岸上同时使九盏小灯熄灭。
那亭中一人又说了一遍比赛规则,围观的人中又发出一声声议论。
“这么远,怎么可能射得中呢?”欧阳道,“晟玉哥哥,你行吗?”
晟玉的嘴角泛出浅浅的笑意,这么简单的游戏,我自然是会的,但是……
“哦,这太难了,我不会!”晟玉故意叹气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真想要看看九盏宫灯是什么东西!”欧阳失望道。
亭子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叔,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刚刚是因为没看准距离。那么远,我用劲儿小了点,所以没砸中。请您务必通融一下啊!”
晟玉循声看去,是一个身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子拉住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恳求道。
“这位小姐,你都已经试了三次了!我看啊,还是算了吧!很多男子都没有成功,更别说你一个姑娘家了!”那管家劝道。
“你太瞧不起人了吧!”欧阳冲上去道。
晟玉不曾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冲动,一时没拉住她,只得由她去了。“若是青青,定不会去出这个风头的,她向来不爱热闹。”他想。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今天就要试试!”欧阳道。
周围的人自动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要不她是怎么也挤不进去的。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到底能不能射中。
那管家见她进来了,道:“那好,姑娘既然愿意一试,石子奉上!”
说着便见两个人抬过来一个箩筐,内有很多的石子。
欧阳挑了九颗石子,正准备用力,只见那粉红衣服的女子上前道:“小妹,你一定要中哦!我和表哥都希望你能赢!可别让男人们看扁了!”
“可是……你表哥他也是个男子啊!他为何会希望我赢呢?”欧阳很是不解。
“小妹,你放心!他啊,什么都听我的!你去吧,我相信你!”她退了回去,对身边的秦商道:“表哥,其实我也没把握她会赢的!她太小了,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思雨,那你还……”秦商惊讶地看着她道。
“这叫做麻痹敌人!最好谁也得到这九盏宫灯,不过看样子谁也得不到了!”思雨抚了抚头发道。
“你……”秦商无话可说,无奈地垂下头,低声道:“这叫什么呢?”
“好!”人群之中发出一声喝彩,可是随即又是一声声唏嘘:欧阳第一次射时力度不够,并未打到灯前,第二次因为紧张用力不均而七零八落。
第三次了。欧阳深吸了一口气。
“欧阳,不要紧张!”晟玉道。
人群循声看来,不禁发出一阵阵惊叹:“这是谁家的公子啊,当真是丰神如玉,怎么从没见过呢?”
“是啊,是啊,即使是金陵第一美男子欧阳晟玉也是不及的吧!”
“小姐,你不要再看了!小心姑爷知道了!”
“小容,你胡说什么?”有人娇羞。
“嗯哼!”有人轻咳。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有人怒目而视。
……
晟玉很是无奈,当自己是什么呢?
他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管众人的眼光,只是对着欧阳笑了笑。
人群这才有些回过神来,转身向亭子之中看去。
欧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石子抛出,可惜灯只灭了三盏,其余的都打偏了!
她失望地退至晟玉身边,道:“什么破灯!离岸那么远又摆得那么开,我怎么能射得到嘛!”
“欧阳,算了!起码你还是不错的,一下子便灭了三盏!”晟玉见她不高兴,安慰道。
“小妹,你可真是好样的!一下子便打中了三盏!”林思雨拖着秦商走了过来。
“姐姐,可惜啊!还是没有用的!”欧阳叹气道。
“小妹,别灰心,你都打不中,其他人更是不行了!看来这九盏宫灯是没人能拿走的了!你说是不是啊,表哥?”林思雨向身后一看,秦商已不在。
只见他径直走到了晟玉面前道:“兄台,是你?不知是否还记得在下?”
晟玉笑道:“当然,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秦商道:“在下姓秦名商,兄台你呢?”
晟玉抱拳为礼道:“在下复姓欧阳名晟玉。”
林思雨惊道:“什么?你就是金陵十大……”难怪让她一见便有些失神真不愧是金陵十大美男子之首。
“表妹,怎可如此无礼呢?”秦商斥道,“那欧阳兄岂非欧阳将军之子吗?”
“正是!晟玉惭愧,素来不懂官场之事,故而不识秦兄。但素闻秦兄诗文绝佳,又是秦大学士的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晟玉道
“欧阳兄过奖了!对了,这一位是我的表妹林思雨。”秦商道。
林思雨敛袂为礼道:“欧阳公子,方才失礼了!”
“无妨!这位是我的堂妹欧阳。”他转身对欧阳道:“欧阳,今天就让你多交几个朋友吧!何必再为宫灯之事烦恼呢?”
“欧阳兄所言极是。”秦商道,“对了,欧阳兄,上次与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呢?怎么不见她?”他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是问出来了!
不等晟玉回答,欧阳道:“什么姑娘啊?晟玉哥哥,她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为什么我竟没听你说起过呢?”
晟玉正准备接话,却听林思雨道:“又是个女的!”原来她一直对那九盏宫灯耿耿于怀,时刻注意着亭内的情况。
晟玉抬眼看去,便再也收不回目光。
那女子一身白衣,轻轻从人群中走出来,道:“我来试试吧!”
秦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才提起她,她便翩然而至,与第一次的公子服的调皮和那日红装的活泼皆有别,现在的她一脸沉静的微笑。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他也想要笑,可一时竟忘了该怎么笑了!
“她啊,肯定也射不中的!小妹,你说呢?”林思雨道,“表哥,你说呢?”
秦商并未听见她在说什么,眼睛只是跟着那白衣走。
欧阳道:“我不知道,可是,也许,她能射中吧!晟玉哥哥,你说是不是?”
晟玉并不答言,只见那白衣女子回转身子向旁边的锦服男子说着什么,他听不清。
那男子伸手准备去阻止她,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眼神焦急地看着她走向湖边。
“青青,正如你所言,尽力而为即可!”朱允文见她走远,终于还是说道。
青青回眸笑道:“知道了!”
朱允文见她一步步走向湖边,不由地心潮澎湃,想起刚刚她说的话:“竹旻哥哥,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九盏宫灯如此珍贵,那么我就把这九盏宫灯赢回来送给竹旻哥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么,她知道这九盏宫灯代表的是什么吗?”允文想。
晟玉的心里充满了困惑:“青青,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我太天真了,你的身边永远不会有他人在才是啊!更不会随便陪在别人身边的啊!才十几天而已,怎么就似是不见了十几年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谁?”他离青青足有三丈远,可还是第一眼便认出她来!
青青在箩筐里挑了九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把九颗石子全抓在右手中,然后右臂轻抬,从左到右依次投出九颗石子,似是小孩子玩数数一般,九盏宫灯从左到右依次熄灭。
人群之中发出一阵笑声,可是谁也没有大声笑,仅仅只是一笑而过而已。因为没有人会觉得她的功夫差,自己是怎么都做不到的,所以都纷纷止了笑。
青青很是困惑,不明白他们为何而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那管家走到青青面前道:“姑娘虽是灭了这九盏小灯,但是比赛规则是同时投出九颗石子,同时灭了这九盏宫灯。所以,请姑娘再试一试!”
他不相信,一个小姑娘竟会是他们要找的人。
“是这样啊,那我重新投好了!”她恍然,弯下身子认真地挑起石子来,一缕长发滑至她的胸前。
“唉,这个傻丫头,比赛规则都不清楚,就如此贸然地来比赛。可是,为什么你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呢?”晟玉心想。
青青重又走到湖边,那九盏小灯已重新被点燃。她屏息凝神,眉头微锁,身子站立不动,手却已挥出。
那九颗石子先是一齐朝同样的方向飞去,当离那小灯不足一丈时,忽然各自分散开去,九盏小灯一齐熄灭!
青青松了一口气:还好!
人群先是呆住了,然后忽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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