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一角,安敏郡主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杏眼圆睁,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把她绑了来,还丢在地上,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气,可是今天却连连吃瘪,真是气煞她也!
千万不要被她抓住,不然,姑奶奶玩死你们,这群混蛋!
“吵死了,你他妈的再吵老子就找臭袜子来把你的嘴巴堵上!”老二烦闷的灌酒,真是烦死了,一刻都不让人安生,也真是佩服大哥和老三还能睡得着哟。
安敏郡主撇开脸,不理他,她本来就是准备每半刻钟闹他们一闹的,谁叫他们把她丢在地上,自己却在那里大吃大喝的!
看她老实下来,老二踢了踢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老四,“老四,你去看看那两个小娃娃醒没有,带点东西过去,好歹是我们的金主,饿死了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唔……”老四迷糊糊的抬起脸,酒气熏人,老二被熏得拧紧了眉,大掌朝着他的脑袋一拍,“他妈的,叫你少喝点!少喝点!你到底喝了多少?”
老四两只手在空中比了比,老二又是一拍,怒瞪着他,“你他妈是猪啊,不长脑子!”
“算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你他妈的赶紧去洗把脸,清醒点!”又气愤的拍了他一巴掌,用纸包了几个馒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玉娇割得很小心,为免分心,咬着牙不说话,细汗一层层的从额头上渗出来,滴落,静谧的夜里只听得到细碎的虫鸣,嗤嗤的摩擦声音。
但,看不见的黑暗里,点点血珠浮起、蔓延、跌落……
宫天赐咬着牙一声不吭,虽然很痛,但是想到能够和玉儿妹妹这么接近,能得玉儿妹妹这般轻柔呵护,心里便像沁了蜜,甜丝丝的,好像手上的疼痛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好了!”高兴的低喊,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总算不负有心人。
“额,呵呵,来,玉儿妹妹,我来替你解开。”宫天赐也是开心,虽然手很痛,但是想到这种痛是他受着而不是玉儿妹妹,就觉得是值得了。
“有人来了。”低喊,并轻轻地矮下身子,宫天赐也趴在了地上,稍稍扬起头看去,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悠悠的从那条小路远处走了过来,看身形八成是绑架他们的人之一。
草丛离小路不远,但因为是夜里,他们人又小,周围还有几株稀疏的草丛,不容易被发现,但两人还是尽量屏住了呼吸,只见来人走进小屋,不一会儿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在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就朝着另外一条小路跑去了。
到此时,两人才收了口气,宫天赐立刻替阮玉娇松了绑,怜惜的摸着她小手腕被勒出来的痕迹,心疼的眼泪汪汪的,阮玉娇也看见了他小手和手腕上的斑斑血迹,一时间说不出话,这傻子刚才一声不吭的,她还以为没事儿的……
宫天赐看她不说话就盯着他的手看,就知道自己败露了,把手缩回背后,呵呵笑着安慰:“玉儿妹妹,没事儿的,一点儿都不痛的,真的!”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泄不出来,闷闷的难受。
“你这个傻子,被割伤了手哪有不痛的!来,我看看。”拉出他藏在身后的手。
还好,伤口都不深,阮玉娇松口气,掏出两人的手帕包了两手的伤口,还打了个蝴蝶结,宫天赐举着手笑‘蝴蝶结真好看’阮玉娇又是一句嗔骂。
“好了,先不要说话,蹲下来再等等,看看那人还回不回来。”以前她也是去过乡下几次的,知道这种地方小路纵横交错,那人从另外一条路跑应该是去找她们的,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绕回来,他们要是现在出去了,万一那人绕回来的话,那不就被逮个正着,要是不回来的话估计就是从另外的路回去了。
两人蹲在地上不敢动,宫天赐悄悄靠上来贴着阮玉娇,轻轻的揽着她的肩膀往他胸前靠,一边小大人的说道:“玉儿妹妹一定累了吧,天赐哥哥的肩膀借给你靠。”
阮玉娇也不矫情,今天一下子经历这么多,平时运动不足的小身板还真的快挺不住了,于是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宫天赐乐得玉儿妹妹这般依赖他的样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很。
再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那人还没回来,应该是走别的路回去了吧,阮玉娇站起来,“走,我们去找安敏郡主。”
怀里的重量消失,宫天赐怅然若失,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两人沿着那人来时的小路走,出了树林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座独门小院的乡舍,里面点了灯,阮玉娇和宫天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怀疑,乡下人大多睡得早,而且为了省钱很多人都舍不得点灯,很明显,这户人家有蹊跷。
周围的农田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不利于隐藏,阮玉娇正有些心急,那户人家的大门忽然被打开,只见几个高大的人影从里面窜了出来,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什么东西,数了数,正好四个人。
这下,阮玉娇已经肯定,这一定是绑架他们的四个人,而那肩膀上,应该就会安敏郡主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阮玉娇苦恼了。
但看着那四人就要走,但还是决定跟上去,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跟,那样肯定会被发现,明眸大眼里出现挣扎。
“玉儿妹妹,你看,他们朝那边走了。”宫天赐提醒她。
阮玉娇往那边一望,可不是,几个大汉,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远了,忽地,阮玉娇眼睛一亮,嘿嘿,有了它们,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