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寒香冷蝶难来,菊花这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精神深深的吸引着阿谣,漫步菊花林中,格外的悠然自得,此时月光照下,影影绰绰的更加动人,阿谣眼中满是愁思,突然菊林深处想起了一阵琴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琴声优雅动人,男子看着皎洁的月光,思念远方的人,想起她的面容,她的身姿,她的体态,越思越忧,越忧越思,最后竟不能自拔。
穿过重重叠叠的花影,息候抚琴而坐,他的面前是一池湖水,池水清澈映照着天边的圆月,一片涟漪浮起圆月也在水中飘飘荡荡的,俏皮的想让岸上的人也来欣赏他的身姿。可姬淞满腹愁思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欣赏水中的美景,有何来心境弹琴呢,他仰天看着那真正的月亮,却看到湖那岸,一身白衣的阿谣。
阿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突然展颜一笑,却让她背后的菊花也为之失色。
她提起衣裙走上横跨在湖上的桥,此时那一轮圆月挂在她的正上方,那一刻月亮似乎独属于她,而桥那边是她的丈夫,她要在一起一生的男人,她笑着坐在她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轻拨琴弦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一曲终了,姬淞惊奇的看着阿谣,“你也会这首曲子。”
阿谣看着他的眼,眼神带着笑意,“闲来无事,倒也听过,只是不喜欢而已。”
“为什么?”姬淞疑惑。
阿谣笑笑道:“此曲中的男子心中所念所想都是那女子,可是他既然喜欢为何不去争取呢?”
姬淞轻动琴弦,“倒也是……不过那女子若是也不在这人世呢又当若何呢。”
阿谣想了想道:“若女子不在人世,男子又舍不得她,为何不随她而去呢……既然他选择活下来,那么他就要好好活着,而不是生活在思念中……若果男子因思念而活得痛苦,那么女子也不会高兴的”
姬淞苦笑道:“倒也是……”
阿谣看着姬淞,明白他还是未放下,也难怪刻骨的相思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正准备离开去听见背后一个无力的声音传来,“谣儿,可以再帮我奏一曲吗……”
阿谣疑惑,“夫君……”
息候满眼的回忆与悲伤,“我第一次碰到她就是在这里,那年的菊花开的甚美,而她就坐在这个位置弹琴,月光下她一身黄衣,肌肤若雪,那一刻我在心底暗暗的发誓要护她一辈子,她希望嫁一个平凡的丈夫,我也愿意与她携手归隐,可是等我准备好的时候,她已经不再这人世……她的面容,她的身姿,她的体态……谣儿你知道吗我每次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心里都会想着她的一切,若是我不弹怕时间久了我都会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息候痛苦的趴在案几上,阿谣知道他很伤心,可是她的心中为什么也是这般的伤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似的,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是什么。
看到姬淞这般痛苦,阿谣爱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在人前这个男人是君侯,是一国之君,可是现在的他却只不过是个无助的男子而已,阿谣突然心下感动,温柔的道:“夫君,那位女子定不愿意看到夫君如此伤心……”
阿谣看着眼前面容清俊的男子,心底深处的什么东西好像浮现在脑海里可是她却完全记不得了,阿谣迷茫的看着姬淞,突然之间好像弹琴,拿过放在姬淞面前的琴,手轻轻浮上琴弦,琴声悠悠想起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
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
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一遍一遍的曲子在脑海中回忆,通过琴声一遍一遍的展现出来,阿谣曲罢,却看到姬淞正惊讶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还有阿谣看不懂的情感。
阿谣来不及去追寻他眼中的情感,因为此时姬淞的唇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姬淞慢慢的探索着,身体想要索取更多,可是意识却告诉他不可以,两方争斗最后只换来一个温柔的吻。
阿谣呆呆的看着姬淞,刚才她的脑中却出现了一个霸道的吻,阿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女孩子的心境让她没有闲暇去想那个人究竟是谁,心底深处的小女子的羞愧,让她的脸红红的。
“对不起……我……”姬淞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谣红着脸道:“夫君……这就是哥哥说的……夫妻之间的事吗?”
息候苦笑,觉得自己竟忘了妻子还没有行过夫妻只是呢,想到这里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夫人,想行夫妻之事吗。”
“啊,不要。”阿谣脱口而出。
姬淞叹了口气道:“你不愿我也不会逼你的,只是我们早晚都要的。”
阿谣本来已经好的脸瞬间有变红了。
姬淞看着红的像柿子的阿谣,心中开心,“那夫人是愿不愿意呢。”
阿谣轻轻点头,脸却越来越红,好像被什么东西烤了一样。
姬淞知道她应允了高兴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大地间,似乎想让那些山脉也为他高兴……
可是他越开心阿谣的头就越低,最后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芫花殿中的众人看到主子是被君侯抱回来的,都瞬间领悟了,一个个抿着嘴偷笑,阿谣看到她们的样子更羞愧了,把脸紧紧的埋在姬淞的袍子里,似乎在说:你们可以忽略我了。
殿上,所有人做完自己的是都笑着告退了,娇儿为阿谣沐浴梳妆后也抿嘴告退了。阿谣呆呆的看着门口,想着这些人可真不够义气之类的话。当她感觉到姬淞的气息时,姬淞的手已经环抱住了她的腰。
姬淞将下巴靠在阿谣的肩膀上,坏笑道:“夫人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了。”
阿谣无语,男人怎么都这么无赖。
还没等阿谣准备好,身子已经被姬淞抱到床上了。
“夫君,等等……我……”还没等阿谣说完姬淞已经用嘴巴让她闭口了。
可是等她解开她的衣扣,想要将她的身体与自己相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阿谣不解明明他上一秒还可以谈笑风生,可是现在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那么痛苦。
阿谣躺在床上疑惑的看着姬淞,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可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呀,眼眶中好像有什么在打转,可是阿谣倔强的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姬淞看着阿谣苦笑一声,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刚才了,阿谣无辜的眼神,他抬头看着房梁,她毕竟已不记得了,不能怪她吧。可是又让他怎么接受呢。
“谣儿……不关你的事,是我还没准备好……”他怕阿谣多想又补充道:“谣儿是我还放不下她,给我点时间好吗?
阿谣点头,可是她的双唇紧抿,忍着自己的眼泪。
姬淞笑着摸摸她的头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看着姬淞离开的身影,阿谣在也忍不住了,眼泪从眼眶中夺目而出,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而哭可是她想哭……
那尘封的记忆她不愿去碰他,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