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梅微扬的唇角并未因丁柯的瞪视而改变。在向梅看来,丁柯对她的恶劣印象已经产生,对于此种无法轻易就扭转的局面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不去招惹他。
不过,其实,向梅是误解丁柯此时瞪着的她用意了,他并非对她痛恶之极,他只是一时消化不了她所说的话。虽然他和向梅已是法律上认可的合法夫妻,但“妻子”,这个词汇仍旧如一道利箭般毫无预警地刺穿了他心理防备的厚墙,一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思维意识。
在丁柯的怔愣中,哈利招手叫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外国男人,很熟练地与向梅签订了合约,并互相握手表示合作愉快后,最后还示威似地冲着丁柯挑了挑小眉头。
这一刻,丁柯的心中萌生了除了死党杨光以外还想掐死的第二人选,尽管那个人还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那个孩子事先谋定好的吗?很好,真不愧是大卫这只老狐狸的孙子!他丁柯这次算是被那小子摆了一道!
哈利签完合约后就跟着大卫和那两个疑似来历不明的外国男人离开了丁家,客人们也陆续离开了会场。接下来,新婚的夜晚正等着丁柯与向梅这两个闪婚闪得除了莫名其妙还其妙莫名的男女。
向梅坐在化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那卸去妆后略显苍白的脸无声地笑了笑。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一向为了腹中宝宝而规律作息的她第一次失眠了。
她的身后是一张超大超豪华的双人床,床罩被子枕头皆是喜庆的大红色,只不过那红色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冷艳,无形中透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丁柯没有进到房间来,他似乎对她和哈利签约的事情很不满。向梅没有忽略他目送哈利离开丁家时的眼神,绝对有南极冰川的寒冽与刺骨。
唉——
向梅叹息了一口气。沉重中似乎又带着松下一口气的轻松感。
是了,幸好丁柯没有进房间,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老实说,她没有与男人相处的经验,尽管知道丁柯绝对不会对她这个孕妇做什么,但心理上还是有些不安。
她选择嫁进丁家是否错了?
不,她没错,权衡之下,她宁愿嫁进丁家来,即便她以后的处境比冷宫好不到哪里去!
向梅拿起化妆台上的梳子梳理头发,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一只女人的手,那手很精致,很白皙,但却很瘦弱,手背和手腕上的青紫血管条条分明,它就这么在她的眼前一点点滑落,最后了无生息……
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向梅一惊,手中的梳子“啪”地落地,镜中映出的脸色又苍白了些许。
向梅皱了皱眉,自己今晚失眠,居然也忘记关机了,真是失误!
她看向手机的来电显示,尽管那号码没有保存,但她似乎能够透过那号码看到一张男人的脸,而那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的。
向梅抿了抿唇,按下接听键——
“……”你似乎没将我的话听进耳内是吗?你到底想怎样?向梅本想这么质问对方,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对方似乎知道向梅不愿搭理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真的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对!”
“你会后悔的!”
“……”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我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不必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就这样,不见!”
向梅刚一挂上电话,就听到卧室的房门被人咣当一声踢开,一回头,便见到一身酒气的丁柯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向梅有些讶然地望着丁柯,暗道,天,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才醉成这个样子?
丁柯粗鲁地用脚踢上房门,接着开始动手解自己的领带。因为他醉得厉害,双手没有准头,扯了半天也没解开。
“shit!连……连你也要与……与我作对是吗?”丁柯气得愈发使劲扯自己的领带,不过他愈扯,领带就愈紧,差点没把他自己给勒死。
“咳咳……该死的……咳咳……”丁柯一边咳嗽一边骂。
见状,向梅急忙走过去拉开他胡乱撕扯领带的手,说道,“不是那样解的,我来帮你吧!”说着便动手替他解。
丁柯微低头看向面前的向梅,鼻息间隐约飘进一丝淡淡的幽香,不同于刚才会场中那些名流贵妇们使用的名牌香水,而是清爽的沐浴乳的香气,柔和芬芳,正是他喜欢的清新不做作的味道。
丁柯忍不住朝向梅欺近了些许,鼻子慢慢凑上她的发丝……
“好了!”向梅抽下丁柯的领带,一抬头便见到丁柯的那张特写放大的且充满陶醉神情的俊脸,“咦?你要做什么?”向梅直觉问道。
对上向梅那双幽黑发亮的眼睛时,丁柯的酒意蓦地清醒了几分,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大惊,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后倒退,却不想他身后就是关闭的房门,根本倒退不得。丁柯的嘴角隐形抽了抽,索性不再后退,一咬牙,眯起眼眸再次欺近向梅的脸,一双大手也不知不觉扣紧了向梅的肩。
向梅忍不住向后撤身,可是丁柯却大力地禁锢着她的双肩,不让她后退。
丁柯的脸贴近向梅的脸,鼻尖似有若无地擦碰,喷着酒气冷嘲热讽道:“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吻你吗?哈,笑话!我才不稀罕别人用过的女人!你给我听清楚了,就如我之前说过的,以后不准你干涉我的生活,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满足你拜金的欲望,否则,别怪我对你无情!哼!”
丁柯说完不觉向后推搡了向梅一下,原本这一下并不大力,但因为向梅在他欺近她的过程中,整个身体是后仰的,所以身体重心不稳,在他这么一推之下,她后退了两步,身体失却了平衡,整个人跌坐在地。
“啊……”向梅因痛而低呼一声。
丁柯没在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便要拉开房门出去。然而就在他的手才搭上房门的把手时却听到向梅压抑地求救声:“别……别走,我的肚子……好痛……”
“哼……”丁柯本以为向梅在伪装骗取他的同情,再次转脸一瞥之时,却发现向梅跌坐的地方隐隐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而向梅脸色青白,额头上已然布满了颗颗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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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竹子米有坚持下来,又断了~我撞墙~
给自己加加油,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