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港街十字路口处,红色的交通灯闪烁了几下变成黄色,继而又转成绿色的通行信号,停下的车辆皆徐徐发动马达继续前行。然而,并行道的其中一条道上的一辆银色的BMW却停在斑马线前迟迟不动。
叭——叭——
被银色BMW堵在后头的小汽车不停地按响喇叭以示提醒,不过,开BMW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老神在在地停在原处不动。
叭——叭——
后头的司机继续按着喇叭,因被BMW堵着过不去,再加上对拥有BMW的车主的嫉妒羡慕恨,那司机降下车窗玻璃,探头出来,张口就是一连串不晓得是哪里的方言,很显然,那司机骂上了。
BMW的车主终于意识到自己挡了别人的道,迅速发动车子驶离原地。
BMW在马路上奔驰,车内的后视镜中反射出一张虽英俊但却黑臭异常的脸孔,原本被发雕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散乱开来,光洁的额前耷拉着一撮黑发,严肃中透出几分狂野的味道来。此男正是圆敏集团的总经理丁柯。
嗡嗡——
手机震动,丁柯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戴上蓝牙耳机通话。
“妈……”丁柯才开口,就被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
“柯儿,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出现?”
“我在路上。”丁柯回道。
“是吗?那就好,客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你这个新郎了……啊,夏总好啊,欢迎光临……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快点回来,挂了!”
“……”
丁柯还没来得及回一句“我知道了”,就听到耳机中传来挂断的嘀嘀声。
新郎?他吗?
丁柯的嘴角不自禁地抽了抽,没错,名义上他的确是新郎,然而,讽刺的是,他这位现代的“新郎”竟和古代的新郎没什么差别,连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新娘子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他们完全是陌生的两个人。
丁柯又一次想起向梅让他吃闭门羹的事情,可恶,刚才他就是因为想到那件事才会失神没注意到绿灯已经亮了的!
丁柯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翻看手机短信(旁白:好孩纸莫要效仿哦!吼~),当他再次看到向梅昨天发给他的短信时,他的嘴角再次不自禁地抽了抽。
“有事今天晚宴上再谈么?哼,我倒要看看那女人到底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shit!”
丁柯那幽邃的视线逐字扫过那条短信,嘴角边泛起一丝充满仇恨报复性的冷笑,但随即又转换成自嘲之笑,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无聊,居然去回顾那女人发给他的短信,更见鬼的是,他到底是哪根脑神经搭错线了,居然还将那女人碍眼的短信保留到现在,shit!
丁柯按下删除键删掉向梅发给他的短信,在删除的过程中竟有种报复的快感,因而不自觉地感到兴奋,意识到自己诡异的反常反应后,丁柯泄愤似的将手机扔进储备箱,后槽牙狠狠地磨了磨。
自从得知他与那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地结婚后,他脑子里竟该死地一直在想着有关她的事情,真他X的!
丁柯就这么带着满腔的不满与愤怒将车开进丁宅的车库,然后在下车时冷不防见到死党杨光正携带着一名他并不认识的女伴站在别墅的大门前冲着他咧开一口幸灾乐祸的灿笑。
丁柯发誓,他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扭断杨光那贱男人的脖子的,该死!
“Hi,柯柯新郎官,恭喜你呀,新婚愉快!”杨光倾身在女伴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而后便见那个女伴笑着转身,独自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婚礼会场。
丁柯不理杨光,一把将松掉的领带扯下,闷不吭声地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别墅正门走来。
杨光一边漫不经心地将高脚酒杯端到嘴边轻啜,一边依旧灿笑着望着走过来的丁柯,因为笑容过大,让人不禁替他担心被他喝进口中的酒液会不会在下一刻顺着嘴角流下来。
“柯柯,别摆出一副臭脸嘛,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再怎么不乐意也该接受这个现实了吧!”
杨光眼瞅着丁柯径自打自己的身边走过去,显然是没打算搭理他,不过他一点儿都不介意,他心胸宽大着呢,更何况他们俩还是死党不是?而且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君不就我,我就君”,于是他很快便转身跟上丁柯的脚步,当然,嘴巴一刻也没闲着。
“我说柯柯,你别无视我嘛!我跟你说哦,听说你未来……哦,不,不是未来了,已经是你名副其实的老婆了,呵呵,听说她长得很beautiful哦,而且对你来说,是买一赠一,优惠大酬宾,哈……”
杨光才想放声大笑,却在接收到丁柯那一记冷如南极冰川的眼神后,只哈出一声便硬生生卡在了喉咙。
“喂,别生气嘛!我不过是开个玩笑逗你……”再次被丁柯的冷眼给瞪了,杨光下意识地左右忽闪着眼神,音量变小,挤出几个字,“乐罢了……”
“哼!”丁柯冷哼,没好气地沉声道,“没事滚远点,见了你就烦!”
“诶?不是吧?我可是你最最最铁的哥们儿啊,不带这样的吧……喂,喂!柯,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
丁柯一身寒气,迈开大步在人群中穿梭,而杨光则跟在后头不住地叫嚣。丁柯听得头大,冷不防地转身想骂人,却不料撞到了身后的一位女士,碰掉了她的酒杯,酒杯中的酒液倾倒在女士的黑色小礼服上,在女士惊呼的同时,酒杯掉落在地板上,当啷一声破碎……
见状,杨光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惹得丁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喂,你这人……”
女士十分生气,才想出声责骂丁柯,而丁柯却马上满怀歉疚地向她道歉。
“这位小姐,十分抱歉,我这就让管家李婶带你去换衣服,请随我来!”
丁柯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递给女士擦拭小礼服上的污渍。那位女士见丁柯如此有礼,也便缓和了脸色,同样有礼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不用了,我用这东西擦擦就ok了,对了,您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女士看起来也很率性,并没有太计较。
“左手边,直走就是了!”
丁柯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却不经意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自洗手间内走出,而那人也不经意地抬头看向他的方向,并不经意地与他对上了视线——
丁柯猛一怔,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尽管那人戴着长波浪卷的假发,化了妆,但他还是第一眼时就认出那人就是那天他与杨光透过咖啡吧的玻璃墙见到的女子。一时间,丁柯的心里涌上一层莫名的情绪。
虽然早就做好要见丁柯的心理准备,但向梅没想到会在自己刚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他,而且,他那是什么眼神?迷茫?困惑?还是……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向梅的朋友?看她盛装打扮,难道是向梅的伴娘?丁柯暗想着,视线只专注在女子的脸上,竟忽略了女子白色礼服下挺起的圆滚滚的肚子……
“啊,梅?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在会场里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问服务生,服务生都说不知道,真是的……”站在丁柯身边的女士一见到向梅的出现,便惊喜地朝向梅走过去,因为她正是向梅唯一邀请的好友水蝶兰。不过,水蝶兰还没说完,突然就见向梅快速地闪进洗手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诶?梅?你怎么了?没事吧……”水蝶兰疑惑地走过去拍门。
而这边原本就寒气满身的丁柯,此刻更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梅?
丁柯突然听到一个对他来讲分外过敏的字眼,他的嘴角隐形抽了一下,阴沉沉地质疑道:“难道她就是向梅,今晚的新娘?!”
水蝶兰转过身看向丁柯,对他突然间冷煞的气息感到不解,“对啊,她就是向梅,今晚的新娘……”
“哼!”丁柯的嘴角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影,“原来早在几个月之前她就为了要嫁进我们丁家而密谋好一切了!”
“密谋?你说什么呀?”水蝶兰虽然不清楚向梅嫁进丁家的原因是什么,但听到丁柯如此说向梅,她直觉心里不爽,“我告诉你哦,我可不许你说梅的坏话,她之所以会嫁到丁家来,那可是丁夫人强烈要求的……”她这样说没错吧,那丁夫人不是希望梅肚子里的孩子冠上丁家的姓吗?
“丁夫人?”丁柯笑。
虽然丁柯长得很英俊,笑起来更有气质,但此时此刻,水蝶兰就是觉得他的笑很刺眼。
“喂,你这人真是……啊,对了,你谁呀?凭什么这样说梅?”
丁柯转过身,想要迈步的脚一顿,“我?”咬牙切齿般恨恨地出声,“我就是今晚的新郎,你口中的那个梅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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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曾让你失望~
你从不放在心上~
在你眼里我有别人没有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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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感谢一直支持竹子的亲们哦~么,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