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话,她都可以当耳旁风,唯有他,他的那句:不是她!念的她心如刀割!
“谭姐姐,你真的就是杏儿的谭姐姐,是谭家的千金小姐,是豫哥哥的结发之妻,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杏儿相信你……”坛子里的女子又一次轻轻地开了口:“谭姐姐,邱凤娥是百变魅女,她能变成我的样子把灵犀从魔域骗来冥域,她也可以变成您的样子去骗豫哥哥,她的魂被困在忘川里了。生做魅的她无法登上轮回台,如今她想利用豫哥哥……”
“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谭爱亚干脆用手捂住耳朵,使劲地摇着头,回绝着。眼前的一幕让她根本无法接受,她不可置信地瞠大凤眸,那透明的结界,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可是外面的声音,发生的一幕幕却可以铮铮入眼。此时此刻,那刚刚还是杏儿模样的女人,忽的一下变成了她的模样,正迈开大步,朝着一只敞开着门扉的小木屋走了去。而屋中的男人正与灵犀争执着什么。看见迎面而来的‘谭爱亚’身躯一颤。
“相公……”女子朱唇轻启,悠悠轻念一声。脚步急促,大步迎去,抬起纤细的藕臂去拥男人的身躯,将楞在当下的男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豫若茫茫然地一愣,下意识的,他竟然想躲避,只是明明面眼前人就是自己日思夜盼之人,为何,为何他会想躲避,心中的一处好像缺失一般,也不知道是哪里,见不到那个晃动的身影,他会觉得不安,艰难地蠕了蠕嘴角:“爱亚。”轻轻地一声轻唤,宛似有什么卡在嗓子里,好似不太情愿一般,他的视线朝后,分明是杏儿带着小人儿离去的方向:“杏儿呢?”知道心中想问的是谁,可是他却问不出口。
“杏儿?”女子轻掩嘴角笑出声来:“相公,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杏儿来了?!难道你想跟灵犀争吗?小心灵犀会不依哦!”女子朝着一旁静立的灵犀递了个一记眼色,眉头微拧,明知眼前人的真实想法,可是她才不会蠢的去讲个明白。她要让那被囚禁的三人彻底的死心。她要离开那捆住手脚的忘川,她不甘心,她必须要重新登上轮回台,她要再世为人,她还没活够!
灵犀有了片刻的犹豫,却在女人递来第三记不耐的眼色里妥协了,悠长的笛音轻轻荡荡,绵延地长调足以蛊惑听者的心。
“灵犀,他……”那坛子里的杏儿没了主意,她真是没用,竟然会着了邱凤娥变化成的灵犀的道,才会引出现在这样的一幕幕。怪能怪谁,只怪她太贪心,身为冥域的镇魂歌女却不知恪守本分,总想着跟魔域的伏魔笛灵犀携手白头。
“杏儿,不怪你!这样倒也好了!”李玉娘打断杏儿狠厉道。
“玉娘姨……”杏儿泣不成声地抽泣着,她真的难辞其咎:“若不是我妄想着跟灵犀相守又怎会……”
“哼!”李玉娘嗤之以鼻的冷冷一哼,不屑一顾地扫了自暴自弃的谭爱亚一眼,鄙夷地一撇唇角道:“听见没,谭爱亚,连杏儿都知道追求自己的爱,那么你呢?!这样的你,我倒真希望你不是千年前那个谭家小姐谭爱亚了。起码她敢爱敢恨,敢面对,而这样的你,让我不齿!”李玉娘大步上前,狠狠地揪住谭爱亚的衣襟,将那失魂落魄的小人儿拎了起来,逼着她正视外面的发生的一幕幕。
“谭爱亚,给我睁大你的双眼好好的看着,那个女人是邱凤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谭家小姐的魅,就算你不是,那也是你喜欢的男人吧,你还要袖手旁观吗?你还能看得下去吗?!千年前,那个虽然放荡不知羞,却敢大胆言爱的你哪去了?!你的仇家,想想谭家那些无辜往死的人,周妈,妙儿,都是她害死的。如今她就在眼前,她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变成你的模样,去勾引你的男人,去掠夺你的幸福,你还要一忍再忍吗,你个软骨头!”
千年前,放荡不知羞?大胆言爱?敢爱敢恨的谭爱亚?!就这一瞬间,李玉娘忽然觉得那手中提着的小人儿眼中绽开一片绚烂的白光。
去尼玛,谭爱亚禁不住地漫骂出声。她一直觉得自己永远做不来那种温文而婉的大家闺秀!实事证明,她确实做不来。那个谭家小姐呢,没想到,竟然也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而她们竟然那般的像。那就是说,她也许就是她!不过,管它呢,千年前的人吗?她才不稀罕。她是一个来自现世的凡夫俗子——谭爱亚!尽管人生地不熟的她会畏惧,会怯懦,很努力的隐藏本性,只为苟延残喘,可是如今,她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双手紧紧一攥拳,既然做不来谭家千金,那她就做她自己好了!爱便是爱!恨便是恨!做不来好人,她就做坏人;做不来善人,她就做恶人;没事打肿脸充什么胖子,没事讲什么哥们义气!她只是个女人,女小人,小女人而已!
缓缓地高扬起头,紧紧一闭眼,深深吸下一口气,猛的再睁开,飞快地挥开扯住自己的那双碍眼的手臂:“白福。”马力全开的谭爱亚大喝一声。
“在。”白福吓的身躯一颤,瑟瑟发抖不已,发怒的女人好恐怖,尤其是它面前这位女子。
“这狗屁时之间怎么打碎?!”生怕白福听不清,谭爱亚干脆从怀里将胆小怕事的白福挖出来,拎着尾巴提到眼前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