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见面前的女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这奴仆顿时就毛了。足下轻轻点地,猛的跃起,想狠狠地教训那吓唬自己的胆大包天的女人一顿,可是咚的沉闷一声,他整个人宛似撞在透明的物体上。身躯朝后猛退了数步,一股脑地跌坐在了地上。“不,不可能!”睁大的双眼充斥的是惶恐之色。
“莫非,成了。”谭爱亚不敢置信地眨巴着凤眸,缓缓地凑了上去,伸出手臂轻轻地触碰到一层宛似玻璃一般的东西。她真的成功了!想想之前,被蛇王用封妖结界困住的妙儿与秃头的老者,好像也似现在被关在里面的下人一般。拼命地捶砸着封印着自己的结界,低低地高呼:
“放我出去!”
“耶!成功了,万岁!”谭爱亚一蹦三尺高。拍着巴掌为自己叫着好。好的,现在有封妖结界这样厉害的绝招在手,她就可以将所有阻挡她路的妖怪一一降服了,想逃出去更是易如反掌,既然如此,她还用原地等待什么救援吗?自救,自救啦!迈着愉悦的步子,小女人欢蹦乱跳往出奔。
别看她高兴归高兴,可她却没有让这样的喜悦冲昏头脑,先是轻轻地扯开房门,探出头去朝外,左右环顾,发现没有其他的守备,她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那做了笼中鸟的蛇王下属,挥了挥小手:“后会无期!”一溜烟地钻出门去,还捎带手地掩上房门,将那痛哭流涕地求救之声,紧紧封闭在房中。
走了半刻,谭爱亚已经被这蛇界纷杂绕的头晕眼花了。这蛇到底是靠什么来辨认位置的啊,这宫殿建的好像比它们的身体构造还复杂,虽然是一条大道走到黑吧。可是分出的岔路却是四通八达的模样,接连着无数个谭爱亚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房间,想到蛇,在想到这宫殿的建造,谭爱亚不由地联想到一条蛇盘绕在原地的模样,不由地抱着双肩,打了一个寒颤,对啊,盘绕的蛇,她怎么才想到呢!早前,抓她来的毒蛇不也说过这叫什么盘蛇殿吗?!
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掰了掰,在土上画出一只盘绕的蛇形来:“刚刚我是在这里。”谭爱亚指着相当低的一处,这位置都快接近蛇尾了,既然蛇尾的位置是后宫那样的位置,那蛇头的位置就该是正殿了吧。也许那里就是出口。对,丢掉了树枝,又扑了扑沾在裙子上的土,刚刚还在写写画画做规划的小女人一股脑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何方妖孽,报上名来,竟敢擅闯藏宝阁!”
谭爱亚吓了身躯一颤,机械式地慢慢转过身子。手臂缓缓背后,正在酝酿着只要锁定了目标,就毫不犹豫地再施展出封妖结界。只是,视线停在当下,一时僵住了。问:空气会说话吗?答曰:不会!谭爱亚现在脸上的表情就相当于听见空气在与自己说话一般。眼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又迅速地转头,左右环顾,依然没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小爷在下面啦!”那声音没好气的低低一哼。语气里包含着对面前的女子目中无人的极度哀怨,它就那么不起眼吗?!
谭爱亚这时才确认了方向,由于害怕自己猛的一看,看见的会是条软骨类,所以她只用余光偷瞄了那东西一眼。
“喂,你居然……”那小东西真是被谭爱亚气的就差暴跳如雷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目中无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只拿余光斜它,这也太不把它当回事了。
只是一眼,谭爱亚又一次僵在了当下,可是下一秒,仿佛被什么戳在了她的癫狂点,她抱着肚子,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那气急败坏的小东西,笑得直不起来腰,还不停地喘啊喘。
“老鼠……哈哈……老鼠穿袍子?!哈哈,还会说人话!”她谭爱亚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老鼠,它穿着一件锦缎的长袍,小脸会随着它喜怒而变换着神采,而它那白白的长尾从锦袍里好像是特意开的洞里掏出,此时正因为愤怒而挺的笔直。
“笑,笑什么!本白鼠是负责看守这藏宝阁的妖宠!大胆孽障,还不速速报上名来,也许鼠爷我心情好,可以不让你死的那般的难看!”小白鼠威风凛凛地与面前的女人义正言辞道。
“白薯?红薯!哈哈……”谭爱亚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眼泪就差哗哗地往下淌了。
“大胆孽障,你这是看不起小爷。看招!”小老鼠铺开的两只前爪画出一只八卦圈的形状。“乾坤一……”击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双女子的手臂,紧紧地扯住了尾巴,细细地提了起来。
“放开小爷,快放开,不然小爷定会要你好看。”被人提着尾巴的小老鼠,一脸的讨伐状。可是奈何它可不敢使劲挣脱,谁让它的尾巴还在孽障--小女人的手中呢。于是它只得大声地嘶吼着。
“这是什么地方?藏宝阁?!”刚刚这小白鼠好像说过这是藏宝阁。而且,谭爱亚一抬头,就见远处古色古香的房子前,高悬着一只烫金牌匾,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藏宝阁!
“孽障,先放开本鼠。”小白鼠依旧努力的叫嚣着,倒挂在女人的手中,它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海,呼吸都格外的不畅了。可是它依旧恪守本分,它的本分就是坚守盘蛇殿的藏宝阁。不让任何人踏入其中。见提着自己的女子迈步朝藏宝阁走,小白鼠慌了:“你不能进去,本鼠看守此处少说也有数千年了,除非蛇王有命,否则任何人不得靠近藏宝阁,违令者杀!”
“哦?!”谭爱亚柳眉高挑,提着那小白鼠带到眼前,与倒挂的它视线叠在一起。女子狡黠一笑,小白鼠浑身一抖。与女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